第126章 番外(四)
第126章番外(四)
黎柏劭這一夜的夢零零碎碎的,可到最後第一次被少年欺負的那種痛感,卻無比地真實。
隔天醒來額頭佈滿冷汗,彷彿在痛感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交替中,他又聽到少年曾經在耳邊低喘的聲音。
本以為是又一次夢見那次的床事嚇的,結果起身看到被子下起了的反應才知道,那是被自己嚇的。
大概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沒能找到舒緩方式憋的。
黎柏劭這樣說服自己,然後起身走進廁所。
等出來時,剛好和坐在餐桌上等自己的人碰了個面對面。
做了一夜渾渾噩噩的夢,這會看到夢裏主角就在眼前,黎柏劭一時有些恍惚。
最後還是傅閔郁先開口喊他:“哥哥,吃早餐了。”
“不用了。”黎柏劭回過神,故意整理身上襯衫扣子轉移注意力:“去研究所路上隨便墊一口就行。”
時間是夠的。
可昨晚傅閔郁又一次試探,和那個難以啟齒的夢,黎柏劭無法做到冷靜和眼前男人面對面吃飯。
後者卻充耳不聞,起身把他摁坐在椅子上,“哥哥,外面的不健康,嘗嘗我做的。”
不給黎柏劭再拒絕的機會,一碗香噴噴的南瓜粥遞到他面前。
“哥哥不是一直把我當弟弟嗎?既然這樣,為什麼總拒絕我?”
把自己重新擺回正確位置上,讓黎柏劭沒了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昨晚的試探,是男人親手埋下的陷阱,哪怕他再謹慎,還是抵不過男人極深的城府,總能讓他不經意間掉進去。
而設下陷阱的獵人卻不慌不忙,因為知道獵物永遠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南瓜濃郁的香味帶點甜,像此刻男人盯着他看臉上的笑容一樣。
這天黎柏劭走神得厲害,連旁邊小助理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黎教授,身體不舒服嗎?”小助理跟黎柏劭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連續幾天都不在狀態的。
黎柏劭揉了揉發酸的眉心:“沒有。”
小助理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可依舊看得出黎教授心思不在這上面。
以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在強撐,直到快下班時,同事激動跑進來,說上次送花的那個小帥哥就在外面。
小助理髮現,一整天心不在焉的黎教授,在那一刻突然站起身,腳步匆匆朝門口走去,生怕讓人多等一秒。
黎柏劭走出研究所才發現外面下雨了,那抹身影撐着傘站雨簾中,看到他快步走來。
雨甚至沒來得及滴在腦袋上,那把傘就撐在上面,與此同時屬於男人身上那股獨特清香撲鼻而來。
“你怎麼來了?”
“下雨了,我來接哥哥回家。”
“我開車過來的。”黎柏劭指着不遠處的停車場。
傅閔郁:“路滑,我不放心。”
黎柏劭想說就算人來了,路一樣該滑,到嘴邊卻成為一句關心的:“等很久了?”
“沒多久。”傅閔郁把傘傾向黎柏劭那邊,攬住對方肩膀,把所有雨都擋在懷抱之外:“我們回家吧哥哥。”
回家,兩人的家。
黎柏劭才察覺到這話有多曖昧,不僅如此,接下班這種行為,更像是情侶之間會做的事。
情侶,談戀愛……
腦海里剛不合時宜冒出這種感覺,不經意間突然觸到男人的手。
冰涼的手拆穿沒等多久的謊言。
黎柏劭二話不說立馬脫下外套,那隻手阻止了他。
黎柏劭眉頭微皺:“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剛說完,男人扭頭低咳了一聲。
黎柏劭聽得心一緊,可那隻手還握着他,硬是不讓他脫下外套。
“傅閔郁……”
話沒說完,抓着他腕骨的手突然往前挪,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哥哥幫我捂捂就好了。”
突然被冰涼觸感裹住,黎柏劭渾身一怔,剛要抽回來,就聽到頭頂落下委屈的聲音:
“哥哥,我冷。”
簡單四個字讓黎柏劭無法忍心推開,想到這具身體嬌弱地不行,心裏沒了其他顧忌,用自己掌心溫度去驅散寒意,還把那隻手放進自己兜里。
可有人學會得寸進尺,在口袋裏突然十指扣住了他,掌心緊貼,一冷一熱交替着,力道大的讓人無法睜開。
傅閔郁也不給他睜開的機會:“我等哥哥手才這麼冷的,哥哥再幫我捂捂好不好。”
明明在外人眼裏不近人情,城府極深無人敢輕易招惹,可在黎柏劭面前卻像個不要臉的無賴。
偏偏擊中黎柏劭心中最柔軟那根弦。
一路傅閔郁把人擁在懷裏,寬厚肩膀擋去所有風雨。
回到家,在隱秘兜里十指緊扣的兩隻手才鬆開。
黎柏劭掌心都是汗,說是替對方捂捂,可那隻手緊緊扣着他,最後反倒是他的手滾燙無比。
看到傅閔郁完全被淋濕的衣服,黎柏劭心裏自責不已,趕緊拿來乾淨毛巾和衣服,催促他快去洗澡別生病了。
可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
隔天醒來,黎柏劭發現傅閔郁發起了低燒。
黎柏劭想把人送去醫院,可平日裏他說什麼都聽的人,在去醫院這件事上怎麼都勸不動。
“只是低燒。”傅閔郁說。
“不行,低燒也有危險,跟我去醫院。”
黎柏劭依舊堅持,可如今的傅閔郁已經蹦到一米九,早已經不是那個只到他胸口的弟弟,想把人拉起來沒拉成,反倒被拽着撲進懷裏。
“哥哥抱抱我,抱抱我就不難受了。”
因為感冒帶着鼻音的撒嬌,聽得黎柏劭心早軟成一灘水,連語氣不覺放柔下去,像哄鬧脾氣的小孩:“聽話,生病了要去醫院,不然會更難受。”
“不去。”傅閔郁把腦袋埋在黎柏劭肩窩,滾燙氣息若有似無地扑打在白皙脖子上,那裏是哥哥最敏感的地方。
果然,貼着他的身子開始變得僵硬,想要推開他,卻怕讓他難受而暗自信任。
殊不知這模樣有多勾引人,那被激起的惡劣本性,讓他迫不及待想看哥哥忍得受不住紅了臉的模樣。
“哥哥我熱,幫我物理降溫好不好?”
沒察覺到男人眼裏一閃而過的危險,黎柏劭感覺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體溫確實比剛剛還高,沒有猶豫起身拿來毛巾。
解開衣服是個挑戰自制力的活,幾天前睡衣下的光景隨着他的動作逐漸呈現在眼前。
這具身體不但沒有因為生病被變得羸弱,反而肌肉線條清晰可見,男性荷爾蒙在上面體現地淋漓盡致,不像一個藥罐子該有的健碩。
怕病情加重,黎柏劭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可越往下擦,越發現溫度不但降不下去,反而升得更高。
這種反常在不經意看到睡褲下供起的樂觀弧度給了很好解釋。
那裏像蟄伏的野獸蓄勢待發,兇悍可怖。
意識到什麼,黎柏劭猛得站起身,卻被那隻手拉了回去。
重新貼上來的身子滾燙得不行,聽着難受的話卸人心房,可在耳邊響起的低喘讓人血脈噴張,拉着他的手一路往下,“哥哥我熱,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