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孰是孰非

078 孰是孰非

李春妮可不是就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乾嚎。

等人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抱着小春樹在地上自己滾了好幾圈,渾身都是土,頭髮凌亂比李嬌還過。

整張臉也是這一塊灰那一塊白,比村裏的野貓乾淨不到哪裏去。

“好傢夥,剛才這兄妹仨還沒事,咋一會兒功夫都成滾地猴兒了?”

“還能為啥,你聽聽二丫頭說啥,肯定是這娘倆又禍禍人家,你看那當奶奶的還躺在那不動,這是打着逼老二一房就範呢。”

“呸,她什麼奶奶,誰家當奶奶的能把孩子扔上山給狼吃,你看李嬌一臉的憎恨樣子,想來就是她一直在家裏攪合,才容不得李厚一家。”

“挺好看一丫頭,心腸怎麼那麼毒,你看看把春樹打的,耳朵都扯裂了,以後成了聾子,還怎麼娶媳婦。前我娘家大嫂還托我給找個合適姑娘說親,我還看她不錯,我真瞎了眼,要是把這狠角色招家裏,我大嫂以後指定連家門也不給我進。”

“竟扯沒用的,咱村誰不知道人家李嬌是要嫁給有錢人,嫁給賈家當少奶奶貴婦人,用得着你給說親事。”

“你咋不信,你沒聽剛才李厚家丫頭說李嬌都要跟她換親,嘖嘖,親侄女的婚事也搶,她還不缺男人?”

吧啦吧啦……

李春妮聽着身邊這些助攻的聲音,在心裏給手動比劃着贊,果然,擁有最強腦洞、最毒嘴巴的人群,就是閑到無事的婦人,李春妮掩臉借位,得意的沖李嬌挑挑眉頭。

“賤人!我的,都是我的!”李嬌哪兒受得了如此刺激,大罵一聲,便毫無形象的對着李春妮姐弟沖了過去,像只見了狗的貓,渾身的毛兒都炸起來,爪子胡亂的撓着。

人們看着,李春妮也就象徵性的伸胳膊攔攔,大都那些抓撓都實打實的落在了她身上,也讓周圍的人看得眉頭皺起,數落聲漸強。

李春山站在一邊,趁着功夫將小春樹拖出來,只留李嬌和李春妮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

他面上焦急,讓人一眼看去好像就是個不知道怎麼勸架的大男孩,實際,他的心裏有譜了。

像他奶他姑這種顛倒黑白、強行霸佔的行為,他除了生氣都不知道怎麼應對,而他妹既然表現的如此明顯,爆發后裝作弱勢,還跟着大喊大叫的起勢,李春山隱隱感覺知道李春妮想要怎麼樣。

看着人群漸漸多起,該來的人卻沒有來,李春山的目光落到了臉上都是傷的小春樹身上。

小春樹得了囑咐,小模樣很是嚴肅的點點頭,恨恨的看着還在和李春妮滾做一團的李嬌,還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許暈過去的李老太,滿臉的傷痕捂都不捂,向著村裡沖了出去。

對於那倆他是沒有一點的擔心,更是恨不得這倆貨死了才好讓他家清凈,大哥說了,他姐要把事情鬧大,他得去幫忙將該來的人都通知到。

看不見未來的希望,致使小春樹此時除了濃濃的恨意,竟是感覺不到疼。

若是就讓他奶奶他姑就這麼鬧下去,他家的錢永遠都存不夠,都會填在大房,他還能進學堂么,就像李春彬一樣。

還有姐姐,要被迫終止和姐夫的婚事,嫁給一個據說可以生活自理的傻子,簡直嘲諷,好像他們一家就不能有點好事,但凡有點,就要被大房搶去,就好像姐姐砸開的冰層,被李嬌嚷的整個村子都知道,讓她家再不能去撈第二回。

誰讓村民們說,屬他家撈的最多,該着村裡人撈了,這河這魚是大家的,他家怎能獨自發財!

這話別說,還真有道理,可那個坑是他家砸的呀,有本事,你們自己砸出來自己撈,卻是佔着別人的勞動成果說什麼共有制。

若不是姐姐說這一塊魚不會再撈到太多,小春樹還真的想要和村民們理論理論憑什麼。

當然他也就急的這麼想想罷了,就像姐姐說的,涉及到大眾的利益,誰跟你將憑什麼,說是大傢伙應該撈的,多數服從少數,你家有意見也是錯的。

小春樹暗暗的想着,等他以後大了,當官了,他一定做一個明智的村長或者縣太爺。

呵呵,目前在小春樹的眼裏,村長和縣太爺的官位就好大好大,是需要仰望崇拜的人,等他大了,知道這兩位在官職上屬於最末,自然會對他現在的想法表以可笑。

其實,小春樹第一家想要跑自己家的,他想問問爹娘,他們家是不是就要時時刻刻被奶奶和小姑折騰,是不是真的就要讓姐姐絕了自己的婚事,將劉家和小姑配在一起,他們,同意么?

可大哥說了,現在是加速村裡身份高的人物早點過來比較重要,爹娘知道會自己過來,他們就是早點來,也幫不上忙,甚至被奶奶難捏,不若就隨便。

小春樹抿着唇,想着分家不公他爹認了,大哥錢財被吞爹娘無力,姐夫送柴被奪爹娘任之,就是這次小姑要嫁進賈家,經過折騰,爹娘就將家裏存給他上學的銀子換成了鐲子。

年幼的小春樹握拳,琢磨了再三,好像爹娘來了也幫不上忙,扭過站向家方向的身子,衝著李家族老爺爺的門去了。

大哥說了,姐姐要鬧大,不光村裡人得到,他們李家不出五服的人里也得有大輩分的人在,也讓他們看看,也問問他們,是不是就任着李老太縱着女兒胡鬧,讓整個親族的人被人說道不知事。

不出五服的五服,其實就是從自己這一輩開始,上數五代到父親、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下數五代到子、孫、曾孫、玄孫。

同時還有上述親屬的旁親,都是有服親,叫內親。母親一系的叫外親,服制只有一世,僅包括外祖父母、舅父、姨母、舅表和姨表兄弟。過了這一世,那都是無服親,自然若是你們關係一直處得特別好,那就沒得說了。

李家族老爺爺是曾祖父一輩兒,那一輩兒的老人不過也就還有那麼兩三個,他們家這一房的上頭早就埋入黃土,總得來說,還是比較親的。

小春樹到家正好趕上族老爺爺的兒子,也就是他祖叔父急哄哄帶着幾個叔伯要出門,看見小春樹也是一愣:“你大伯剛走,可是一件事?”

小春樹瞪着眼沒反應過來,他大伯,猛地一咬牙,嘿,就說不可能單是小姑和奶奶來鬧,嚷的好些村人都知道了,大伯卻是沒來,沒想到竟是請族親。

不用想也知道,他大伯喊族親,自然不是幫着他們兄妹,不敢說已經把他們兄妹說得多麼十惡不赦,看祖叔父和叔伯們臉色鐵青的樣子,就像是要出去治人去的,既然大伯來請,自然不是去治小姑和奶奶。

他這是被搶了先機了,別的不懂,惡人告狀、倒打一耙,這些成語極其意思,李春妮可是教過的。

小春樹憋着一口氣,見祖叔父和叔伯們就要不耐,他乾脆的往下一跪,腦袋狠狠磕到地上:“求族叔伯救命!”

“這怎麼說的,快起來,我們這就是去救你奶的,好孩子,快起來,你哥和你姐還沒你個孩子清楚,走,咱們這就去。”那叔伯們見此,以為小春樹和大伯李眾說得不孝子孫不是一回事,臉色一緩就去扶小春樹。

小春樹臉上憤憤然,果然大伯就沒說什麼好話,也不知道大哥和姐姐被編排成了什麼模樣。

小春樹推開來扶他的手,跪在地上也不起,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一身灰土加上臉上的傷痕,耳朵間的血跡,模樣好不可憐:“我是求叔伯們救救我姐,我姐和白村劉家定了親,咱家都是知道的,可我奶和小姑也不知道咋想,非要我姐和劉家退了親,換成我姑和劉家……”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臉族叔便瞪着眼罵道:“親事還有隨便退隨便換的?扯了侄女換姑姑,誰家干這荒唐事,白氏是瘋了吧!”

“老二,白氏也是你能喊的!”祖叔父瞪了發言搶話的族叔一眼,便對小春樹道:“你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小春樹便將在鎮上,李春妮被小姑算計,進了賈家的坑一一說來,末了還不忘給眼前的人帶高帽:“我們回村就打着趕緊告訴爹娘,讓爹娘和宗族說,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沒有宗族給出主意,我們怎麼搞得定,誰知道,剛進村就被我奶和小姑攔下,直接上手就要搶推車上劉家給置的東西,還說一會兒找我爹要我姐的彩禮,不夠就要那我家才蓋的房子補上。”

呃,最後一句自然是小春樹自己添上了,他就覺得該這麼說,才對了他奶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春樹眼花,他都看見祖叔父腦袋頂好像冒起了白霧,這是氣的?

“混賬!真是丟臉,白氏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們李家就能處置了她,走,跟我進屋見你曾祖爺爺,你跟你曾祖爺爺說,這事兒必須要給白氏一個教訓,敗壞我們李家的家風,丟人!”

進屋和曾祖爺爺說完,老人家八十多歲,氣得直拍桌子,末了卻是唬着臉對小春樹道:“你這臉上都是你奶你姑傷的?你大伯說你姐把你奶給打暈了,這怎麼回事,跟曾祖爺爺說話可不能撒謊!”

“啊,村裡人都看見了,曾孫不敢撒謊,我姐是救我的時候不小心甩了一下胳膊,我也不知道我奶暈沒暈,我來的時候還躺在那,我姑正打我姐,我哥也不敢攔,曾祖爺爺,我爹是不是不是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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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病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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