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跟誰學的

060 跟誰學的

“老婆子呦,孩子們去了這麼多年,你該放下了,你這樣,他們去了也消停不了。你別忘了,你還有我呢,你要是去了,剩下我,我可怎麼辦?”

於老頭主動握住老太的手,將眼邊的淚幫着擦掉:“那年你不是就說以後買個特別大的棺材,等咱們死了,連兒子、兒媳、小孫子,全都葬一個棺材裏么,你還說要請個高僧給咱們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的經,乞求咱們來世還是一家,這錢咱還沒掙着,你可不能再想不開啦。”

“哇……我可憐的兒子,可憐的兒媳,我那才三歲的小孫子,是我這糊塗婆子害了你們,下輩子老婆子指定對你們好,我啥也不要了,啥也不要啦……嗚嗚……”

要說感情還是枕邊人最了解,於老頭的一番話,直接就將哽咽難耐的於老太說得痛哭流涕,整個心結像是要藉著這場大哭大罵大喊全都發泄出來似的,弄得李春妮的整個心裏都怪不得勁兒的。

這老兩口抱頭痛哭,他們師徒在這裏就不太適合,拿着藥箱便退了出來,大冷的天,傻站在院裏,李春妮頓時蹲在牆角,團成一團,北方的冬天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娘說了,這才下過兩場雪,看最近的天氣,一場大雪正等着他們呢,所以,他們家地里的活兒還得趕緊,若是下了雪,鐵定一腳深,白茫茫一片,就等來年吧。

“你家不是都在地頭兒忙呢,你怎麼偷懶瞎轉悠?”郝郎中在路上就聽大牛明的暗的將李春妮一頓好誇,要說自家徒弟會什麼,他這師父教了什麼最明白,可救於老太的手法卻不是出自他手。

郝郎中忍不住就想要套套話,這都什麼醫理,怎麼就能把憋過氣的人,在不動針的情況下,就能救醒,

“師父你別冤枉人,我是那懶貨?對了,既然師父你來了,那我趕緊忙活我家的大事兒去,咱回見!”李春妮懶懶的回著,心裏很是着急自己的空間,說著突然想起來,好像這裏沒她什麼事兒了,能救人的大夫就站在旁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唉唉,你往哪兒跑!”

郝郎中可不是反應遲鈍的老頭子,能輕易讓李春妮給跑了,長臂一伸,銀光一閃,李春妮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保持往前邁步的姿勢,成了木樁子。

為人師表,沒點本事怎麼壓住他那兩個皮猴子般的徒弟,郝郎中伸手捋着自己的鬍子,對於李春妮現在的狀態,甚是滿意。

李春山好歹在軍隊呆過,不說別的,凡是他這當師父的下達的命令,絕對一心一意的去完成。

而李春妮和李春樹,這兩個皮猴子,一個仗着自己腦袋好使,一個仗着自己年幼無知,簡直讓他這個當師父的操碎了心。

罰吧,這倆不像李春山那麼傻,啊,不是不是,呸,是不像人家李春山聽話,站在那乖乖的讓你拿着戒尺揍。

李春妮會反抗,據這小妮子說是條件反射,騙誰呢,一個躺床上多少年的藥罐子有什麼條件反射,次次都將他的戒尺給弄斷。

李春樹會逃跑,別看個子小,腿下倒騰的卻不慢,比山上的野兔子都不慢。

他老人家為了教導這兩個貨,又白了好幾根頭髮,才想出罰站的對策。

不怕這倆不聽話,一根銀針紮下去,只要一個時辰內,不傷筋不傷骨,除了腿酸腰疼,沒有什麼副作用,絕對是整治不聽話徒弟的好方法。

“師父,你又不是容嬤嬤,怎麼老是拿着針扎人,我今兒又沒做錯”李春妮哭喪着一張臉,要知道她上輩子還有個毛病是暈針,這輩子卻碰上個愛扎針的師父,她的命怎麼就那麼苦。

“什麼嬤嬤不嬤嬤的,你個地里刨出來的小丫頭片子還知道嬤嬤,師父就是有銀針,那宮裏的嬤嬤可比師父有的東西多多了。不是師父說你,讓你多背基本醫術,你說你都看的什麼書,都看到嬤嬤了,又是一些個雜談編?”

要說,這徒弟三個中,最數李春妮的腦子最快,認的字也是最多的,偏偏這丫頭沒有上進心,也不知道家裏都藏了些什麼書,往腦子裏胡塞海噎,沒正事!

師父的手指頭都點到筆尖上,唾沫星子噴了滿臉,李春妮卻是動不能動,只面部做出悔不當初的表情,她咋就那麼欠,當初讓李春山李春樹拜師就好了嘛,她跟着湊什麼熱鬧。

本以為古代的技術師們都是老學究,奈何他們遇到的就是個頑童級別,這運氣,上輩子中彩票怎麼就沒中過!

“嘿嘿,今兒你是沒做錯,還救人了,不錯!可是徒弟,你跟師父說說你是怎麼救人的唄”冬天的早上有風,很冷,但郝郎中此時卻很興奮,這徒弟有秘密呀,會的東西他不會,這個有意思。

李春妮白眼一翻,她怎麼就急着救人,忘了她拜了個除了讓她背書還什麼都沒教她的師父,這個怎麼解釋,“哎呀,我胸……”

“胸什麼胸,回頭師父給你配點葯浴給你豐胸。裝病那套少來,最近我給你把過脈,除了體虛,你身子好着呢,我也就納悶了,你說你一個肺癆,慢慢就好得跟一個正常人似的,不對,那力氣一點也不正常,師父很奇怪,你給說說唄”

這半年不但仁善醫館的楊大夫給李春妮把脈,就是他遇上這麼一個活例子,哪有不稀奇不想研究的。

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郝郎中也是定期的給李春妮做下身體檢查,其結果就是,李春妮的身體好像被緩緩的往好的方面修復。

然而,她在家吃的什麼飯,喝的什麼水,他也時常藉著促進師生感情跑到李家老二家蹭飯,沒什麼大發現,怎麼就這麼神奇的,能把一個將死之人恢復如初,郝郎中最近覺得自己簡直都要把腦袋想炸了,除了發現自家徒弟比其他人聰明有主見外,呃,現在算不算有秘密?

“師父,我是一個女孩子,都有婆家了,你能不能說話不胸啊胸的,多難為情!”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襲來,有些懵,師父怎麼這麼多為什麼?李春妮展開自己的頭腦風暴,嘴下打着岔。

“嗨,你眼珠子轉什麼轉,今兒老頭兒我是受夠了,你不說實話,我就不給你拔針,你信不信。”普通人無法理解一個醫生對於一個醫界奇迹的痴迷,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二三十年的老煙槍,看見煙你不讓他抽,你說他難受不?

這麼大一個奇迹,有秘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你不讓他解開,你說他難受不。

更何況若是有什麼能夠治療的藥物,這發現,絕對名傳千古,你說,名譽不給他,你說他難受不?

他那麼難受,扎一紮李春妮,是不是特別合情合理的事情,如此,他就是不拔針了,怎麼樣吧!誰不服?

李春妮咽咽唾沫,從郝郎中認真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家師父好像沒跟她說著玩,她要是不說個子午出來,弄不好真就在這兒站一天,丟不丟人她不考慮,關鍵太冷了,李春妮舔舔嘴唇,兩眼一眨巴,明白話不知道,糊塗話一籮筐。

“我怎麼好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早說過,我是吃了一個黃色的果子,我又不認識它,師父你讓我咋說。至於我力氣大,我自小就力氣大,就是一直躺在床上沒被發現過,你要想知道為什麼,你問我娘我爹去,我怎麼知道!”

“行行,你不知道,那你救於老太的方式總該不能說不知道了吧?”郝郎中被李春妮那無賴樣子氣得沒脾氣,要說怎麼,他還真沒別的法子治她。但是打嘴仗,一問三不知,這不好使。

“這,這,這是劉青白教我的。”李春妮梗着脖子想了許久,好像她的範圍圈挺小,下意識她覺得,讓劉青白幫着給撒撒謊,應該,沒什麼的吧,畢竟那傢伙連她更詭異的狀態都見過。

“劉青白,你未婚夫?他也學過醫?”郝郎中皺眉,上個月去李春妮家下定時,他曾見過,長得倒是人中龍鳳,手上有繭是個會武的書生。

“沒有,是他師父教過他一些急救,他告訴我的,說暈過去、閉過氣去都能用,我也沒用過,今天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誰知就管用了。師父你又不是柯南,能不能別整天一副探究真理的樣子,五六十的人了,你累不累……”

李春妮滿臉的嫌棄,示意郝郎中趕緊將她放了,大冷的天,一會兒就凍僵了,她很柔弱的好不好。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醫理?”郝郎中將銀針拔下,還是不想放過,沒道理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兒,什麼都知不道吧。

“沒有”恢復行動,李春妮趕緊用手搓搓臉,哎呀,這次肯定凍成個大紅臉。

還沒埋怨幾句,就見郝郎中聽着‘沒有’二字,相當不滿的瞪過來,李春妮趕緊添補道:“沒說醫理,但是把動作都教我了,等回去我就和師父您老人家仔細說,這兒不是還有於大爺家的事兒么,先忙,先忙。”

郝郎中順着李春妮的手看去,於家兩口子總算出來,只是一見面就要行大禮,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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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病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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