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099.

嚴煜抱着課本健步如飛地跟在鄭思韻身後。

“你幹嘛!”

他一百個不明白,她怎麼又生氣了?他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啊!

鄭思韻跟後面有惡鬼追殺一樣,跑得比誰都快。她不願意再回想那一幕,這是一種酷刑,比老虎凳辣椒水還殘忍的酷刑。早知道嚴煜的中二病會突然發作,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他來幫她搬課本!

上了車后,鄭思韻一言不發,陰沉着臉坐在後座。

嚴煜將她的書包跟課本都放在後備箱后,這才上車,氣喘吁吁地問她:“你又發什麼瘋?!”

這句話點燃了鄭思韻。

她猛地側頭看向他。

嚴煜被她這生猛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身體誠實地貼着車門,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鄭思韻深吸一口氣,平靜、淡定,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嚴煜是這樣的人嗎?

“是你在發什麼瘋。”她努力鎮定,手指摳住車座,幸好她不怎麼留指甲,否則這真皮座椅也會被她戳穿,“嚴煜,你跟江殊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有必要嗎?”

“所以你是在為了他跟我生氣跟我吵架?”嚴煜不可置信地反問。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就這點小事,值得她這樣?

“我跟你溝通有困難,你先讓我打你一頓。”鄭思韻面無表情地說,她今天不發泄一下,這事兒它就過不去,“嚴煜,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要這樣對我!”

“你就為了他跟我吵架?”

嚴煜很受傷,非常受傷。

不過同時他也警惕地逼問她,“你是不是喜歡他?你肯定喜歡他!”

鄭思韻很想大聲說“是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但她努力憋住了,她不能說,她如果說了這句話,嚴煜會立刻通知所有人進入一級警備狀態,就連何叔叔家的狗都會知道。她的氣話,他全都會當真。

她憋得內傷。

她不能開口,就怕一張口會吐血噴到嚴煜臉上。

嚴煜見她不說話,心裏好受了些,卻還是碎碎念,“不管你喜不喜歡他,我今天確實鎮住了他是不是?你沒看他一聲不吭?這就是讓他掂量掂量,以後還敢不敢隨便亂來,要不是他,你們老師會把叔叔請過去嗎?會高三一年跟防賊一樣盯着你?”

鎮住誰了?

鄭思韻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嚴煜。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兩人吵架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嚴均成跟鄭晚耳朵里,要是放平常,嚴均成根本懶得管幾個小孩之間的打打鬧鬧,但現在不一樣,思韻就這幾天高考,家裏人都不希望任何的事情影響到她。

“你跟思韻吵什麼?”嚴均成沉聲問道。

嚴煜才委屈:“不是我跟她吵,是她跟我吵。”

“因為什麼事?”

嚴煜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真不是我跟她吵,我看到了那個江殊,就跟他說了兩句話而已,思韻就不高興了。”

嚴均成也沒多問,不過他了解思韻,也了解嚴煜,要不是嚴煜惹到了思韻,思韻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跟嚴煜計較的。現在思韻生氣,必然是嚴煜說的話惹到了她。

儘管嚴煜也不懂鄭思韻生氣的點在哪,但為了不影響到她,還是乖乖道歉了。

他還是悄悄地問了一句:“你真喜歡他啊??”

鄭思韻:“……”

她想大義滅親。

-

鄭思韻跟江殊在同一個考點,但不在同一個考場。

兩人進了校園后碰到,於情於理,她都覺得她該道歉,“那天的事真不好意思,他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沒有關係。”江殊一手插在褲袋,明明馬上就要進入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試,他依然閑庭信步般從容,“你哥哥也是關心你,而且之前的事的確是我做錯了,你家裏人對我有意見,我能理解。”

“而且,我也應該感謝他。那些要求聽說是他列出來的,他至少給我指了一條路。”

鄭思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話她沒法接。

接了就很曖昧,她暫時還不想搞曖昧。

“好了。那些話我沒放在心上。”江殊停下腳步,側身看她,“考完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應該有事。”

嚴煜跟鄧莫寧都回來了,考完了他們四個人肯定是要聚一聚。

江殊似乎也不意外,那張紙條彷彿是一根定海神針,明明也只過去一年,但鄭思韻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些莽撞冒失與輕狂,好像那個騎着自行車追她的少年一夕之間就長大了。

她抿唇笑,想着以後有機會,她要問一問他,對此有什麼感想。

鄭思韻跟他揮手,輕聲祝福:“提前祝你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你也一樣。”

江殊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這才邁着沉穩的步伐往考場走去。

不着急。

一切來日方長。

-

高考成績出來后,嚴均成跟鄭晚也很忙,因為幾所高校的招生辦同時發力搶學生,商量又考慮之後,鄭思韻選擇了東大,這也是嚴均成曾經的母校。

鄭思韻的升學宴也很隆重且盛大。

同學這一桌里,有人小聲地感慨:“感覺來了好多行業大佬,有一個我前幾天還在八卦論壇上看到過他,聽說是那誰誰的後台……”

“你第一天知道啊?鄭思韻她繼父特別厲害。”另一個同學壓低了聲音,“她家很有錢,我也是聽她同桌說的,她高考後收的第一份禮物是她繼父送的車。”

“她太低調了,平常都看不出來。”

說著說著,幾個同學看向了江殊。

同學三年,各自的家境如何也都能看出來,就像鄭思韻,她平常確實低調,但班上的人也都知道她家有錢——真正的有錢人根本藏不了三年。

按理來說,無論是誰,喜歡鄭思韻這樣的女生都會有壓力,即便不去看她的繼父,只看她自身條件,都會讓不少人心生退意。追這樣的女生,又有幾個人是真的自信呢?

他們都為江殊捏把汗。

江殊追鄭思韻,無疑是過五關斬六將,上刀山下火海。

因為他要面對的不只是鄭思韻一個人,鄭思韻背後有太多人了,提出三十多個要求難纏到極點的哥哥、威嚴深沉白手起家深不可測的繼父……

江殊卻很淡定。

偶爾抬頭眼神在場內尋找鄭思韻的身影。

鄭思韻今天也很忙,鄭晚跟嚴均成帶着她跟叔叔伯伯阿姨道謝,臉都笑僵了。嚴煜站在她身旁,用扇子給她扇風,“你這沒事吧?怎麼還給你穿高跟鞋?”

“沒辦法。”鄭思韻說,“幾套禮服,總不可能每一套都搭配平底鞋。”

確實。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這幾年成源集團的年會第一支舞都是他們來跳。

嚴煜也有法子讓她舒服,帶着她到了別處,鄭思韻果斷地踢掉高跟鞋,光着腳踩在地毯上。

“我聽何叔說,你明年就跟着他?”嚴煜問。

“我就是提了一句大學想找兼職。叔叔就跟何叔說了……”

說是跟在何叔身邊見見世面,但鄭思韻知道,她不過就是一個大學生,何叔身邊的一個秘書都是高材生,她過去也做不了什麼。

媽媽告訴她,何叔是叔叔的至交好友,叔叔這輩子真正信服的人沒幾個,何叔是其中之一。

與其說是跟何叔學本事,更不如說學學何叔的為人處世。

嚴煜唉聲嘆氣:“自找苦吃。”

他也是倒霉蛋。

他跟鄭思韻抱怨:“開盛叔不是去了國外搞項目嗎,三天兩頭把我叫過去當苦力,我服了,看到沒,我之前比江殊還白,現在都快晒成黑炭,就是累的。”

鄭思韻幸災樂禍。

“別聊了——”

鄧莫寧跑過來喊他們,“少偷懶,外面在找你們!”

鄭思韻跟嚴煜又打起精神來。

嚴煜特意去了江殊在的這一桌,用力拍了拍江殊的肩膀,只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不能將這小子一掌拍碎,“你們吃好喝好啊!感謝你們今天來參加思韻的升學宴,感謝!”

江殊面不改色,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不過,在這場升學宴快結束時,江殊主動找到了嚴煜。

“你給鄭思韻列出的三十五個要求中,有一個我研究過了,不太合理,想找你談談。”

嚴煜擰着眉:“搞什麼?”

江殊微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看得出他經常翻開,紙張邊緣有磨損。

“這個第四點,打得贏鄭思韻的繼父。我想不太合適。”江殊停頓幾秒,“晚輩跟長輩動手,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恰當,所以我認為可以更改一下。”

嚴煜不耐煩地說:“改什麼。”

“平輩之間比較好一些。”

江殊目光從容地看向他,“第四點改成打得贏鄭思韻的哥哥,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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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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