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刺殺
皇後偏殿裏。
越卿百無聊賴地聽着平德公主有1搭沒1搭地閑聊,大多都是在說著出發去月恆國自己要帶的東西,以及1些聽說來的月恆國風景民俗。
越卿聽得甚是無聊,不過好在平德公主也沒指望越卿給她什麼回應。
沒過1會,月恆國2王子來了。
平德公主自是要出去迎艾澤,也相邀越卿1同出去,越卿正準備想尋個由頭不跟過去,恰好這個時候封連壤過來接她了。
這前後連1個時辰都不到,不過封連壤臉色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直到越卿被封封連壤牽上了馬車,瞧着4下沒了旁人,越卿才問道,“……王爺,你和陛下聊完了嗎?”
“我與陛下本就沒什麼好聊的。”提起皇帝,封連壤儼然更多的是不忿。
越卿1直覺得奇怪,自古以來,君王的顏面都凌駕於1切之上,哪怕是1母同胞的兄弟,在皇權面前,都不過爾爾。
但封連壤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卻十分奇怪,封連壤雖心中有皇帝這個親兄長,可在皇帝面前,往往譏諷偏多,反倒是皇帝屢次相讓。
這1點並不難察覺,不過以往越卿不想插手他們帝王之間的事,封連壤不說,她便不問。
如今既已下了決心,做封連壤堂堂正正的妻子,自然再不能做過去那個置身事外的人,“王爺,你和陛下之間是發生過什麼嗎?”
話音剛落,就見封連壤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詫異。
看的越卿心中打起了鼓,方才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氣幾乎1瞬間就開始消散,“王爺要是不喜歡我這麼問我不問就是了。”
封連壤唇角僵了僵,剛露出的0星笑意就這樣僵在了嘴邊,不過到底心中早已對越卿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了防備,“你問這些,我很高興。”
雖是這樣說著,越卿卻覺得封連壤語氣中的哀傷更重。
她直覺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皇帝。
封連壤偏頭問道,“你想聽嗎?”
越卿答:“王爺若是願意說,我自然是想聽的,但若此事是王爺並不想提及的過往,我也不希望王爺為了我,去觸碰那些傷心事。”
封連壤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母后懷着陛下的時候中了宮裏人的算計,所以陛下1出生時身體便不好,因此很得母后疼愛,兩年後,我出生了,1個身體康健的皇子誕生了,與母后相比,父皇顯然是更喜歡我,在父皇眼中,1個皇朝的未來應該交給1個健康的人。”
“因此,我自小便被父皇嚴苛要求,在父皇母後為了皇兄的要求不斷遷就的時候,我在讀書,在他們1家3口盡享天倫的時候,我依舊被困在屋內讀書,我以為我生來的使命便是當皇帝,造福萬民。”
“可最後卻因為皇兄隨口的1句話,父皇將皇位留給了陛下,只因為陛下他想當皇帝,只因為父皇和母后對她的歉疚。”
越卿靜默了很久,
1個為了自己目標而努力奮鬥了很久的人,最終卻敵不過親人的偏心,雖是隻言片語,越卿卻能感到封連壤話中夾雜的深深的苦痛。
她也立刻明白了封連壤對皇帝的怨。
哪怕事情過了很久,哪怕他已不再是當年的稚童,哪怕他早已不在乎皇位,可到底還是成為了年少時存在心頭的心結。
越卿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法作為局外人勸誡封連壤放下此事,只是默默地向封連壤挪近了片刻,朝封連壤拍了拍肩頭,“王爺,你若是……累了的話,我的肩膀借你靠。”
女子的肩膀相比男子終究顯出了幾分羸弱,封連壤“噗嗤”笑出了聲,俯身在越卿腿上躺了下來。
越卿幾乎下意識身體僵硬,不過下1刻便鬆了氣,嘴角微微拂起1抹笑意。
……
日子便這樣緊趕慢趕地過去,封連壤和宮裏的那位關係最終也沒有得到緩和,陛下也拗不過封連壤,終是迎來了平德公主出嫁的那1天。
作為皇室的公主,而且還是身負和親使命的公主,成親當日的場面極為震撼,十里長街鋪滿了鮮花,既是為了送平德公主出城,也是在告訴月恆國,大興對此次和親的重視。
按照習俗,月恆國2王子已先1步回城,在月恆國佈置迎親的禮儀。
這1路陪着平德公主的,還是大興朝的這些人。
越卿自然也在此行列中。
封連壤到底還是跟了過來,藉著護送公主的名頭,但卻1直陪在越卿身邊。
出了皇城后,和親隊51路走的官道,這1路也算得上是坦途。
又是1日,太陽西斜,正巧到了前頭的驛站,便決定在驛站里休息上1夜,明日再行出門。
封連壤的房間就在越卿隔壁,另1邊是平德公主的卧房。
夜裏的時候,越卿迷迷糊糊的兵器碰撞的東西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醒來的時候,正見醉姝手中握着1把劍守在越卿床頭。
打鬥的聲音愈發響,聽着聲音,就在隔壁。
是封連壤!
越卿神色1凜,困意在瞬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姑娘不必擔心,王爺身邊1直有不少暗衛守着,靖時也在,姑娘只需在房間內安靜等着就好。”
封連壤房間內。
屋內已然1片狼藉,陳設砸的亂78糟,打鬥聲還吸引了不少其他的人,只是都被封連壤事先佈置的人擋在了門外。
“你竟然沒有中毒?!”為首的黑衣男子神色詫異極了,
他望向桌案上的茶盞,那茶杯里下了劇毒,他們動手前也對屋內放了迷煙,可當他們輕手輕腳地摸進來時,突然燭火大亮,旁邊1圈人包圍了他們,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封連壤分明早知道他們這會人跟在他後頭,故意露個破綻引他們上鉤。
靖時喝聲,“你們是誰派來的人!”
“廢話少說!”黑衣人話落就拿着刀向封連壤劈了過來。
半柱香過後,地上躺倒了1眾黑衣人,只有那為首的,靖時特意留了活口,“說出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們王爺或可饒你1命。”
卻不料那黑衣人根本沒想活下來,咬破了自己牙齒中的毒藥,當場倒地身亡,靖時想救都來不及。
滿屋子的屍體都被處理乾淨,醉姝那邊才得到消息,讓越卿出門。
越卿1進來就直衝封連壤,“你沒受傷吧?”
“不過是1些刺客而已,還奈何不了我。”封連壤這話說的高傲,但也只有他,才會將話說的這般隨意。
越卿這才放下心,說道,“和親之事涉及兩國的邦交,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刺殺?”
醉姝:“這會刺客從和親隊5出皇城后不久就1直跟在身後,而且刺殺並不是衝著平德公主去的,而是王爺。”
這樣看來,便不是試圖破壞兩國聯姻的狼子野心之輩,而是單純向藉機除掉封連壤之人,如此,便極有可能是大興朝堂之人。
“王爺,平德公主來了。”
“讓他進來吧。”
平德公主姜榮進門瞧見的是恢復了原樣的屋子,只是這屋中隱隱約約的血腥氣,是沒辦法片刻功夫便散開的,到底只是1個閨閣中長大的女兒家,臉色瞬間就發白了起來,不過仍是鼓足勇氣走了進來,“聽說剛剛有刺客闖入,皇兄,刺客可都解決了?”
靖時上前1步:“公主不必擔心,有王爺在,公主定能平安到達月恆。”
平德公主垂着首,面上仍是擔憂之色,“平德便先謝過皇兄了。”
她朝身後的侍女招了招手,“我知道越卿的醫術高超,但這些葯都是我從宮裏帶過來的,對外傷最是管用,想來應該是能幫得上忙的。”
靖時牢牢地擋在封連壤身前,封連壤也是1字未說,推拒之意甚為明顯。
平德公主顯然有些尷尬,“皇兄,我知道你武藝高超,但這1路上還不知道會再發生多少起這樣的事,區區1些葯而已,皇兄你若不收下的話,我心中會難受的。”
“剛巧前些日子手上不小心劃了道口子,公主既然要送給王爺,不妨便送給我吧,反正我開口向王爺討要的話,王爺也是會給我的。”越卿上前1步,朝平德公主伸出了手。
封連壤肉眼可見地唇角上揚。
平德公主僵着嘴角,將葯放到了越卿手上,她最終還是維持住了她公主的風度,朝封連壤福了福身子,“平德先回去休息了,若有用得上平德的地方,可隨時喚我。”
越卿也伸了個懶腰,到底還是半夜裏被吵醒,事情平息了,她便也回去了。
不料封連壤就跟在她的身後,跟着她進了屋子。
越卿:“……你來做什麼?”
封連壤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的房間被刺客弄髒了,味道太重,睡不着。”
“那你讓掌柜重新給你開1間。”
“剛剛讓靖時問過了,驛站里沒有多餘的客房了。”
封連壤偏頭,“之前在王府我們都是睡在1處的。”
“可你房間裏還有張軟榻,這兒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