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病的古怪
如今朝堂還是只有六殿下在,這一看就不對勁,賢妃娘娘把矛頭對準靈妃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旁的人就跟瞎了一樣,忍不住再一次找到良妃。
“陛下的病有古怪。”
良妃娘娘看了她一眼並不搭話。
賢妃素來與她不對付,也不是,賢妃和誰都不對付,如今受了冷落來找她,還真是挺稀奇的。
賢妃見良妃不說話,氣的瞪着她道:“你便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武侯想吧?如今他這個境況,若是六殿下上位了還得了!”
賢妃還是知道分寸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即便如此良妃也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良妃有些好笑。
“父親為大晟征戰多年,身上沉痾頗多,待長姐回蘇城時會同她一起,便不勞煩賢妃娘娘操心了。”
賢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沉默了一會,認真的問良妃:“你真不覺得陛下的病有古怪?”
良妃瞧着她好心的道:“皇後娘娘都沒查出問題來,你我又能做什麼。”
這事不是她們能插手的。
賢妃擰眉:“靈妃的問題明明是最大的,皇後娘娘為何不管?”
良妃:“說話要有證據,即便她恰巧在陛下清醒的時候在,也不能說明什麼,何況後來幾次你在的時候陛下不也醒了。”
有些話良妃不說,賢妃自然能明白。
若是陛下當真出了事情,那麼至今還在朝堂的六殿下必然會被眾臣推舉成為下一個太子殿下,有朝堂那邊的牽扯,輕易的去動靈妃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非有確鑿的證據。
但證據又豈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賢妃娘娘平日裏不這樣,只是安勉王禁足的事情一直壓在心頭,加上陛下出事導致心思亂了,穩不下來去思考其中關竅,這才亂成了一團。
“但……”
良妃遞了杯茶過去。
她笑的有幾分張揚,道:“當初姜廷的事情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如今就這般不安了?”
賢妃接過來,心煩意亂的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姜廷的事有跡可循,他活該,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可這次的事情我總覺得處處都是問題,卻又處處看不出問題。”
姜廷如今在北疆活蹦亂跳的,來往書信都是報平安和講一些北疆趣事的,一瞧就是過得很不錯,賢妃自然也就放心了,和良妃當時的爭執也算了了。
畢竟換位處之,她不一定能有這樣的心胸,害死她親人的人必須死。
她對良妃很了解,所以在亂了的時候第一時間找的是良妃。
武侯家出不了心思歹毒之人。
賢妃如此自信的想。
武侯府傳承多年,她也是自小聽着武侯家事迹長大的,可惜困在世家之中,多的是身不由己。
良妃如此安穩的原因一方面是她真的覺得武侯隨謝夫人去蘇城養老這個主意很不錯,另一方面,大長公主殿下掌權,她就不信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地下玩什麼陰謀詭計。
想到此良妃道:“你不放心任何人,也該放心大長公主殿下。”
賢妃一愣,猛然就明白了過來。
是了,大長公主殿下主持大局,哪路的牛鬼蛇神能逃得過她的火眼金睛。
賢妃對大長公主殿下有着盲目的崇拜。
雖然她家也有人死在大長公主殿下的劍下,可越長大越能理解當初殿下的選擇多麼果決勇敢,那時候的世家仗着百年傳承並不怎麼把皇權放在眼裏,尤其是在先皇去世后,根基不穩的陛下舉步維艱,世家裏的齷齪賢妃見識的夠多,所以對如今的形勢並無不滿。
權利過大並不是一件好事,它會趨勢人肖想一些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讓人變得自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時候的世家烏煙瘴氣。
大長公主殿下一劍斬斷了他們的臆想。
保住了朝堂安穩,百姓安居。
這樣的大長公主殿下誰能不愛!
想清楚的賢妃走的時候一臉輕鬆,至於自家不省心的兒子,局勢如此混亂,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吧。
送走了賢妃之後,良妃才起身去看望三殿下,陛下只說讓三殿下閉門思過,三殿下閉門不能出,她這個做母妃的還不能進去嗎。
不得不說,戚家二姑娘是真通透。
聞瀾之還是與謝清月說了鄧文彥的事情,謝清月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對於鄧琉瑛的到來,也在謝清月的意料之中。
秦秋故和鄧琉瑛都勉強算是她的朋友了。
她還有二十日便要大婚,鄧琉瑛來看看她也實屬應當。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臉色比平日要好看多了。”鄧琉瑛原本想說圓潤的多了,但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那時候謝清月瘦的很,這會即便臉上有了肉也不算圓潤,只是比之之前真的好太多了。
謝清月摸了摸臉頰上的軟肉,也笑了。
她來上京之後的確是命運多舛,不是在病了就是在病的路上,可不是在蘇城時候的假病,而是真病。
好在一切都要好起來了。
鄧琉瑛比自己成親還要激動,她拉着謝清月的手問:“婚服試了嗎?合不合適?讓我看看呀。”
謝清月鮮少見鄧琉瑛這副輕鬆的模樣,看來她在秦府過得很不錯。
“行。”
謝清月便帶着鄧琉瑛去了放置婚服的房間,在兩人的努力下重新穿了起來。
“哇~”鄧琉瑛誇讚,穿上婚服的謝清月瞧着沉穩了許多,但美貌還是壓不下去,只是多了幾分穩重,但這份穩重落在她貌美的臉上,生生讓人多出了幾分遐想。
像妖精一樣,想讓人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落。
鄧琉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過回想起她成婚那日夫君的表現,好似也挺正常的。
“就是還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大了,還有時間,你可要多吃一點。”鄧琉瑛鄭重其事的囑咐。
謝清月連聲說好,被她又欣賞了一會才去將厚重的婚服換下來。
一番折騰兩人都出了些汗,齊齊坐在屋子裏納涼。
雖然謝清月房間冰少,但總體來說還是比外面要涼爽的。
“對了,這個給你。”鄧琉瑛看到被丫鬟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才想起來,起身將盒子抱過來,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
謝清月笑了:“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這不是點我呢嗎。”
謝清月去鄧府的時候可從來不帶禮物。
鄧琉瑛無語的掀開盒子,道:“暖玉叮噹鐲,對身體好。”
她並不是刻意隱瞞是從鄧吳氏那裏得來的,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畢竟送禮物嘛,說是從姨娘那裏拿回來的又送出去,多少有些不太禮貌,索性便不說了。
謝清月瞧着那兩隻泛着瑩潤白光的叮噹鐲甚是喜愛,笑着道:“那我便收下了。”
見謝清月喜歡,鄧琉瑛歡喜的將盒子蓋上又放了回去。
她來了許久沒見南星,便問了一句。
謝清月端着茶正經的說著南星出門辦事去了,小模樣真真的。
或許在她的心裏,南星的確是出門辦事了。
只不過不好回來,她只能自己去看她。
兩人安安靜靜的待了一會,即便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這大概就是舒服的朋友的證明吧。
鄧琉瑛忍住沒有問謝清月想要什麼禮物,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謝府。
她還是得自己想,問出來的多沒有誠意。
謝清月親自送鄧琉瑛出去。
她能感覺到鄧琉瑛的變化,發自內心的為她感到開心。
好的婚姻可以讓人重獲新生。
在鄧府時鄧琉瑛時刻小心翼翼,因為前途未卜,她盡量的去周旋身邊的每一個人,汲汲營營也不過是想要自己過得好一點。
如今終於是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