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心狠手辣
謝清月還是被按了腰,按完之後只有兩個字:舒爽!
她竭力一般躺在床上,眼睛裏含了水霧霧蒙蒙的,唇色又艷又紅,和剛才的粉嫩實在不同,瞧着像是被欺負狠了,努力的睜大眼睛去瞪罪魁禍首。
聞瀾之伸手摸了摸她的唇瓣,一臉饜足的笑着:“乖啊,不氣不氣。”
要不是謝清月現在沒有力氣,一腳已經踹出去了。
可是她腿也難受,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在椅子上睡覺了。
聞瀾之顯然沒有忘記,但是吧,他覺得不是很合適,主要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於是只得作罷。
他將被子給謝清月蓋上,撥了撥她額間的亂髮,溫柔的道:“再休息一會吧。”
謝清月瞪着他不說話。
聞瀾之瞭然,將謝清月往裏面抱了抱,自己爬上了床,將人攬在懷裏。
“睡吧。”
謝清月如今已經很少能從聞瀾之身上嗅到藥味了,他如今身上不知道是什麼香,清淡似無,不經意間能嗅到,若是自己去聞,卻什麼都沒有,只余清爽的陽光味道。
謝清月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才閉着眼睛沉沉的睡去。
聞瀾之低頭瞧着比之前有肉了幾分的臉頰,欣慰的親了親她的發頂,也閉上了眼睛。
這些天他也沒有怎麼休息好過。
今日聞瀾之來,其實是為了告訴謝清月鄧文彥出事的事情。
小國師不知道同他說了什麼,鄧文彥竟然瘋了。
是真的瘋了。
智商一下回到了七八歲,會哭會鬧像個熊孩子。
鄧寬放回去才沒幾日,圍着鄧府的士兵才撤走,鄧文彥緩了幾日才出門,被小國師抓到機會,只是過程很不順利。
什麼都沒問出來鄧文彥忽然發瘋,七巧開始流血,若非小國師傾力相救,怕是這會人已經涼透了。
小國師的意思是,鄧文彥腦子裏亦有禁制,一旦觸碰神志就會全線崩盤,收到這樣大的衝擊一般來說人就死了,但小國師不能讓鄧文彥因他而死,這才費了好大力將人救了回來。
小國師將鄧文彥丟給聞瀾之時還一臉晦氣,顯然短時間內不想再看到聞瀾之這張臉,聞瀾之自知理虧什麼都沒說,叫人將鄧文彥安置起來。
‘殿下’心狠手辣,似乎在告訴他們別想從任何一個人嘴裏知道某些事情。
山沖和鄧文彥都是最好的例子。
管仲余亦是,但管仲余貪生怕死,並非是被祝由術操控說出真相,而是自己願意透露,這也是‘殿下’在知道管仲余背叛之後派人殺他的原因。
暗術有利有弊,忠心也並不是人人都有的。
在見到謝清月的那一剎那,他便將這事往後推了。
鄧文彥哪裏有謝清月睡覺重要。
鄧文彥失蹤的事是又過了三四日才被發現的,原本只以為是出去玩了,但久不歸家鄧夫人很是擔心,這才派人去找,找了一天也沒見人,這才慌了起來。
可如今朝廷情況複雜,實在是不宜節外生枝,於是鄧府也沒敢聲張,便只能派人偷偷摸摸的找,效率自然不高。
嫁去秦府的鄧琉瑛不知怎麼聽到的消息,還回了鄧府一趟。
她如今是秦家嫡齣子弟的正妻,鄧夫人自然不能以鄧家庶女的身份待之,給足了她面子。
鄧琉瑛不說是不是真的擔心鄧文彥,但面上卻叫人挑不出錯來。
“母親放心,二哥定然不會有事的。”寬慰完鄧夫人,鄧琉瑛去看了鄧吳氏。
鄧吳氏在綉荷包,花型上面綴着細碎的珍珠,極為亮眼。
鄧琉瑛走過去笑着道:“姨娘。”
鄧吳氏抬眼看她,眸子裏也都是暖意:“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可去見過夫人了。”
鄧琉瑛在她身邊坐下,道:“聽聞二哥失蹤我便來看看,剛從夫人那裏出來。”
鄧吳氏放下手中的東西,溫婉的臉上也掛着擔憂:“二公子素來我行我素,誰都管不了。”
鄧吳氏這話說的還真是,鄧寬對家族男丁都不怎麼看中,別人是重男輕女,他是重女輕男,哪怕他三個女兒都是庶女,也不能斷了他想要用女兒攀附皇權的心。
如今的六殿下正是機會。
他不會放過的。
鄧琉瑛想起鄧文彥的做派,便轉移了話題:“我給姨娘帶了禮物,您瞧瞧喜不喜歡。”
鄧琉瑛將一個盒子遞過去。
鄧吳氏笑着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串粉紫色的珍珠手串,珍珠粒粒飽滿,品相極好。
“這是大婚時禮品單子裏的,我想着姨娘喜歡,便拿來了。”
鄧吳氏聞言也不推脫,這是她女兒的心意總不能太掃興了。何況這手串對如今的鄧琉瑛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鄧琉瑛將手串給鄧吳氏戴上。
鄧吳氏的手腕細膩白皙,與粉紫色的珍珠格外相配。
鄧吳氏育有三女,如今已逾四十,保養的卻極好,除了笑起來眼尾的細微,沒有任何的瑕疵。
她身上有一股令人安靜的氣質,說話的聲音也很柔軟,讓人聽起來無比舒心。
“真好看。”鄧吳氏將手臂舉起來,陽光下淡紫色的珍珠泛着瑩潤的光芒,與發光般的皮膚極為相襯。
鄧琉瑛又與鄧吳氏說起秦家的一些事情。
並非是報喜不報憂,而是秦家除了規矩多一些,並沒有人為難她。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也是沾了謝清月的光,便想着這兩日去看看她。
鄧吳氏對此沒有意見,她溫婉的囑咐:“謝二姑娘大婚在即,你去陪她說說話也好,到底是過來人,還能傳授些大婚的經驗。”
鄧琉瑛也是這樣想的。
“只是我還沒想好要送二姑娘什麼大婚禮物,她給我準備了一隻價值不菲的鐲子,我很喜歡。”鐲子象徵著圓滿,她能感受到謝清月的心意。
雖然謝清月同為庶女,能夠理解庶女的不易,但鄧琉瑛一開始也只是抱着互相取暖更多的是利用的心思接近謝清月的,兩人一開始並不怎麼走心。
只謝清月待人很周到,若說只是表面功夫,那謝清月做的真的很到位。鄧琉瑛自然是周到的人,也知道這些需要花費多少心思,所以對謝清月漸漸地抱有的心思便不同了。
她想和謝清月成為朋友。
她們是同一種人,又不是同一種人。
但這並不妨礙她們成為朋友。
鄧吳氏想了想,道:“我這裏有一對暖玉叮噹鐲,不適合大婚送,但過幾日你可以帶給二姑娘。”
鄧琉瑛不想拿鄧吳氏的東西。
鄧吳氏笑着與她說:“可是姨娘也想謝謝二姑娘對你的照顧。”
看着鄧吳氏的笑臉,鄧琉瑛拒絕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鄧琉瑛知道這些年鄧吳氏心裏並不如表面上這般風輕雲淡,若是能好好過活,誰又肯卑躬屈膝呢。
即便父親很愛姨娘,但夫人仍舊是壓在姨娘心頭的一塊大石,搬不開挪不動。
更遑論還要為她們三個某前程。
“好,多謝姨娘了。”鄧琉瑛應着,卻是握着鄧吳氏的手不放。
鄧吳氏好笑的拍了拍她,起身道:“我去拿,你在這裏等我。”
鄧吳氏很快就回來了。
她將裝着暖玉叮噹鐲的盒子打開,道:“成色還算不錯,謝二姑娘身體不好,暖玉有養身之說,很合適她。”
鄧琉瑛看了一眼也覺得不錯,便收下了。
從鄧府出來已經晚了,鄧琉瑛便直接回了秦府,她答應了秦昀今晚要親自下廚呢。
陛下醒來的時間間隔越來越近了。
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好消息。
賢妃娘娘除外。
她每次在陛下醒來的時候提起安勉王,陛下便會很快疲累的睡過去,一次是意外,兩次三次可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安勉王被陛下厭棄的消息不知怎麼就瘋傳了出去,可把賢妃娘娘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