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四章腳步（2）

這，就是日子，也屬於生活。***

又是一個夏天日子，李宏贄匆匆跑回家裏，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父親驚訝地問：“生什麼了？”正在做飯的母親也圍了過來……

二逃學

五月中旬，熱火朝天，正是農民們搶收麥子的季節，忽然天氣突變，一場暴雨下起，大風氣勢洶洶地搖着大樹，樹葉整片整片地詛咒着凶鬼天氣。一望無際的金黃色田野里，麥浪大起大落，斗大的雨點甚至打壞整片麥稈子，農民們拚命地奔跑着，拉着架子車，手拿鐮刀，小孩子緊跟着奔跑……

暴雨畢竟是短暫的，等到西陽斜出，東方掛起一條彩虹時，農民們又七零八落地散佈在田野里。

“麥地里積水太多，太爛、怎麼收麥子呀。”有人嘆息道。

這時候，李宏贄肩壓一把尖扁擔。他趁這個空閑時間去田野里的麥地邊界沿，或者山地周圍給牛割草。但是只見他出門沒大功夫，連一根草也沒有割，返回來了，腳步很快！這時候差不多下午三點鐘左右，正是吃晌午飯的時候。

“小傢伙，沒割一捆草，空手回來，回去挨罵好了。”有人對李宏贄喊道。

李宏贄沒有理睬，反而跑起來，直到家中，對父親說：“爸，我找了一個活：山上有位老太婆對我說，割一畝麥子8塊錢，並且只給拉運到場子裏，共三畝，當我在她家門前的山坡上割草時，她叫着我說，咱們去收了吧，和我哥、我媽，三畝地一下午就會收完的。”

“為什麼叫你收？”李虎民問。

“老太婆說他兒子在外做工，顧不上回來，寄回了錢讓僱人。”宏贄回答。

“你說的是真話？”父親以為他撒謊，因為他一向都撒謊，“帶我先去看一下。”李虎民說。

“最好先帶上鐮刀，架子車她家有。”

父子四人一同趕向山坡，隨便吃了些冷饃，去時一問果然當真。

山坡之地傾斜不平，暴雨難以積水，況且經過兩個小時的太陽強曬，麥地並不爛腳。父子們四人每人一把鐮刀，在暴雨之後，在山坡地里，在陽光的暴晒下，夏天的陽光是強烈的，原本變脆的小麥杆子，雖經暴雨的浸洗，有的趴在地上，有的挺立，又經過這烈日強曬，麥子很快就幹了，四個人在麥地里彎着腰，揮動鐮刀，一人一綹，一前一後地忙個不停，麥稈出刷刷的響聲……

等收完一半麥子后，李虎民讓李宏贄和大兒子的妻子王秀蘭歇一會兒，坐在溝畔涼快涼快，再用架子車拉運麥子。打麥場就在麥地的一頭，好大的一塊梯田麥地，用不着用扁擔擔麥子。

真是心樂則氣盛，三畝大的一塊麥子，終於收完了，只是還沒有完全送到打麥場，天已經黑了，便是更加讓人心舒暢，因為晚上沒有太陽，晚風一吹，涼快極了，真是美在身上，樂在心裏。一輪圓月碧空高掛，銀光灑地，更富趣。他們歇了一會，談笑風生，雖然身體困，卻總算從天空那輪明月眼中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收穫，豈不滿足。

然後，李虎民讓王秀蘭回家了，父子三人合力拉送麥子。兩個多小時后，三畝多麥捆子全部運到了打麥場。等回到家裏，活躍的氣氛，終於在一個下午就掙20多塊錢的鎮定之下熟睡入夢。本來24元錢，李虎民接過錢后，對老太婆說：“你一個老人，很不容易，退你4塊錢好了。”

故事至此，還未涉及主題，故此轉筆以敘。

話說李宏贄從小調皮搗蛋，五歲的時候，母親就休想指教得動他。他時常到村子裏偷些綠杏呀，還未成熟的玉米棒或者從農業社的莊稼地里偷回些豆子等，母親時常罵他，甚至揍他一頓，他總是不聽，只要父親不知道，他就屢犯不止。一次不知他從哪裏偷回了兩個雞蛋，母親就用笤帚把把他趕出去，罵他別再回來，當時他只有7歲，看母親不再趕他時，就一屁股坐在塵土堆里，大聲罵起母親來，過路人看了無不恨恨地斜瞪他一眼，甚至有人說：“要是我，非把你打死不可。”李宏贄別人都沒治，故意把衣服弄髒，以害母親再洗的方式對付母親。但看到父親的蹤影他就乖地跟貓一樣，一本正經的樣子不敢亂來。所以在母親的要求下，父親把他8歲就送到學校里去了。當時孩子不到10歲，學校是一般不願意要的，但對李宏贄來了個破例，再說教師也是同村的熟人，明知他調皮搗蛋，村裡哪個人都知道，所以做教師的也正想：“為村立功，急着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