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二十章角落（26）

忽然聽到二哥的叫聲，他傾耳聽着，沒錯，天亮了。

“李贄，起床，天亮了。”李宏贄每天如此，早上五點鐘的鬧鈴總是在李宏贄的耳邊敲響，再通過李宏贄的嗓門喊向小弟，直到聽到小弟的應聲起來，擺放凳子的聲音，他才能又一次進入夢鄉。

芳心一顆又蠕動，待讀李贄碧波。

六夢緣

天氣漸漸地變涼了，生意並沒有像李宏贄所說的恢復興旺，而是日益淡薄了，為了減輕負擔李芳贄也離開了食堂去蹬三輪車。左邊的屋子裏一到晚上，便一里一外，睡着兩個人，這便是屏布后的芳芳和餐桌中間的李贄。

“哥，買個電褥子把！晚上睡在凳子上實在太冷。”李贄對哥哥說。

“褥子有，買盤電熱絲就行。”晚上李宏贄把帶高低溫開關的電熱絲交給李贄，同時把一片褥子給他。

身子下面加了溫，李贄自然覺得舒服多了。一天下午，來了兩個漂亮的姑娘，根據談，便知是老鄉，她們活潑地對李贄說：“我們出門困難了，想找個活幹着，不管洗碗、掃地、端飯都行，快過年了，干到年底，掙一點盤纏好回家，您就行行好，收下我倆吧，哪怕少開點工資也行。”

“按照官價，不會少給的，每人每天5塊錢，吃住當然全包，我很同出門的人。”李宏贄欣然收下了那兩位姑娘。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宏贄讓她們和芳芳擠在一塊，另一個佔用李贄的床鋪。然後從柜子裏取出一條新被子，交給李贄道：“愛惜點，這是新的。”像是把好處讓給了小弟似的，而李贄也只能從左屋搬來凳子到右屋子睡，儘管左右屋子的套門沒有門扇，敞開着。那佔用李贄床鋪的姑娘睡了一個晚上。”我受夠了罪。”那女的天還不亮就洗臉、刷牙，當李贄起床后準備好了早點工作時，她們要求離去。李贄立刻把話傳給李宏贄時，李宏贄閉着眼睛暈暈乎乎地說：“讓走吧！”

那兩個姑娘走了，李贄自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被窩。一天晚上，李贄收拾攤子的時候，不料電線被門撞了一下，頓時，電線正負極相撞，火花四射，立刻電燈就滅了。鄰居跑來大喊道：“怎麼搞的，差點把屋子燒着了。”李宏贄忙跑鄰居家去一看，鄰居家的屋子裏充滿了煙氣。原來燃線之後，燒斷了從鄰居家接出的線頭，而為何燃線呢？一問李宏贄用的是簡易插頭，即用筷子當做插頭，把兩個線頭分別穿進插座，再用作廢的一次性筷子塞穩眼孔。由於電線在室內混亂拉布。當李贄收完攤子關門的時候，恰好門肩碰着了電線。燃了起來，好些燒斷了線頭，沒有起火。

李宏贄從鄰居家中沖奔過來，厲聲大罵道：“瞧你乾的好事哇！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要是燒了樓房，要你十個人命也休想賠償人家。這生意還做個啥，都叫你弄得一塌糊塗，做與不做又有什麼兩樣。”李贄不語，李宏贄繼續罵道：“能幹了放乖些，不能幹就趕快滾回去，都是因為你的影響，不然我寧願留下那兩個姑娘，也不會要你的。”當時李贄走也走不開。李宏贄開始離開，但繼續罵道：“你是秀才，有本領，去把電接好嘛！比我文化高，為什麼不去接電，瞧你那好孬樣子，鄰居認你算個鎚子。”瘋的李宏贄咆哮完了之後，才去買了兩瓶健力寶向鄰居說，接電了。

半夜裏，忽然傳來張小娥的哭聲，李宏贄高聲罵道：“滾回家去，讓我清閑幾個月。”原來他們夫妻一對半夜忽然吵架了。難道是因為張小娥平時喜歡到鄰居家看電視的原因嗎？食堂里沒有電視，就那14寸黑白電視，已經壞了幾個月。每到晚上沒有客人的時候，李宏贄大多數日子就外竄去了，李贄和芳芳二人收拾攤子，張小娥就去鄰居家看電視直到深夜，12點過後才回來。李宏贄時常不回宿，在外面住宿的日子，每個月多達10次，當天亮之時，或者晚上三四點鐘才半閉着眼睛回到妻子的身邊。今夜他沒有出去和妻子大吵了起來，兩個孩子也被嚇得哭了起來。

聽到哥嫂吵架，李贄穿好衣服忙去勸解，但毫無效果，李贄便拉着嫂子的胳膊到右屋，讓嫂子睡在自己的床鋪上，湊合一夜再說。同意后。他第一次和哥、孩子睡在一張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