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二十章角落（25）

不到11點，出租車在“盈光餐館”門口停住了，李贄把一張50塊錢遞給司機。“找不開，有零錢嗎？”司機道。

“麻煩你等等，我進去拿錢。”李贄抱着熟睡的洋洋向食堂走去。嫂子接過了孩子，李贄對着正吃飯的哥哥說：“給我10塊錢，是車費。”

“混蛋，還要啥錢，買了幾瓶葯？”李宏贄厲聲叫道，當李贄當眾解釋之後，他哪裏相信出租車費會那樣便宜，伸手從李贄手裏接過200塊錢，斜視一眼，“是10塊錢嗎？”李宏贄親自去問司機道。

“是的，10塊錢。”司機答道，李宏贄付了車費，回到食堂。

桌子上的菜以剩下油水，酒瓶也空了，李贄肚子空空的，嫂子見場面實在不好收理，便先離去了，酒也光了，去吃麵條好了，下三大碗扯麵，大家都沒吃飯，在座的誰還吃面？最後下了三大碗，包括李贄一碗扯麵。

“看怎麼樣，我說是逛西安，把買葯就沒當一回事，你們這下可相信了吧！難道我會冤枉弟弟么？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有去找醫院，在酒店裏聊了一天，還要做出租車回來，看看咱小弟身份如何。老實說，我還沒有開過出租車的門子。”李宏贄暢道。大家見葯真的沒買回，也就不再為李贄辯解了。

可是酒菜填腹，氣量駱駝之腹。端給李宏贄和洋洋他姨夫的兩碗面沒吃幾口便倒掉了，李贄看着嫂子端給自己的一碗面直直呆，雖然空腹呱呱叫，但哪裏有胃口吃的下去，於是心裏一陣一酸，準備離去。這時候，食堂里就餐的都散了，唯一剩下一張擺滿盤子和小碗的桌子在燈光下一團糟糕。

“把桌子收拾乾淨再睡覺。”李宏贄對小弟吩咐完便鑽進了被窩。

芳芳見李贄可憐，過來幫李贄收拾完桌子，掃乾淨地板，在關門之後，靜靜的北屋裏，燈已關閉，從門縫裏透進外面的微弱光芒，通過卷門從屏布后的大床上傳來李宏贄呼呼的酣睡聲。可是北屋屏布后的一張小床上的芳芳豈能睡着，屋布後面的十幾個凳子並在一塊便是李贄和李芳贄的床鋪。那炒菜的小魏就是在李宏贄到來以後第三天把他開除走了。

已經晚上兩點多了，忽然聽芳芳”哎呀”一聲尖叫，是老鼠嚇壞了他。李贄聞聲推門，一扇黃紙板質的簡易小門，門是閉着的，並沒有設管，一進門李贄就問：“在哪兒？”顯然是問芳芳老鼠在哪的。

“這兒。”芳芳指着床上的被子說。

他以為是老鼠被芳芳壓到了被子底下，便極為認真地用手去摸，不料被芳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背，右臉被她甜甜地親了一下，他不做聲，她也不語，他的身體抖起來了，他熱心極了，相信堂哥、包括哥哥和嫂子都是靜聽着他半夜活動。他急忙收縮，卻被芳芳雙手死死抱着，毫不鬆手，”你太好了，我……”芳芳以最低的聲音對他耳語。他的肉麻了，心裏依然難以容忍，儘管，她赤身**，幾乎毫無掩飾，可是反感，極度的厭煩，但又不好製造一點點聲響，他的神經綳得緊緊的，從頭到腳，加強了戒嚴。他要掙脫，絕不因此失足，他的氣開始加粗了，好像在拚命掙扎着，一定要擺脫她的摟抱，要知道，在不製造響聲的況下，掙脫死死的摟抱真是不易，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只聽得她啊一聲，被他推倒在床，他立刻退出小門，順手從外面拴住門栓不讓開門。

這一夜，他自然難眠，她也更加失意，寂寞和孤單的淚水洗了她一夜，待天亮之後，她的兩眼通紅，雖然有些傷心的樣子。

難道她真的那樣動嗎？難道她真的愛我嗎？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天哪！難道我是個罪人嗎？為什麼讓那麼多痴的姑娘動心？可是我一樣無，我到底有什麼資產，我再也不能接受任何姑娘的芳心了，因為我已經罪大莫及，傷害了很多女人，我可恨，我混蛋……為了不讓有一位姑娘更加傷心，我再也不想讓那樣的事生了。難道生命賦予我的只有苦心嗎？即使一樁純潔的相戀，可是為什麼每一次都失望而結，沒有結果呢？連蹤影都找不見。冰雪，趙晨美，李寧芳，張艷萍，陳娜，難道還有……他把過去的記憶打開，一個個地像放電影似的放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