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三章一則消息（1）

貧困的生活，偶然接到一個消息，則優，是樂？卻造成了一個悲歡離合，坎坷曲折的故事……

一一封挂號信

臘月初十，趕集之日。***

雖說趕集人多，但匯聚在一條羊腸小道上的人並不很多，一道道的山樑上，積雪甚多，一路所逢，禾枯木稀，天雖放晴，陽光微弱，加之呼嘯的寒風順着山谷刮來，雪霧騰空。肖愛琴娘娘母母們辛苦跋涉，李虎民也手提的，肩上扛的，全是肖姨帶給的……一路上翻山越嶺，一路沉默無語，除了母子之間的簡單對話。

“吱——”的一聲木框鐵皮門響了。

人常：“貧戶客步稀”李玲娜聽見大門聲響，立即迎了過去。果然先見到弟弟妹妹向自己跑過來。

“我知道你們今天肯定回來”李玲娜對母親說，“午飯我都做好了，正好一大鍋，您先坐炕上暖和一下，我就去端飯來。”

李虎民放下東西去給牛喂草了。

李贄和李麗娜早就爬上了熱炕頭。

“玲娜——五爺來信了！”院子裏緊急地腳步聲。

“騙人，誰會給咱家寫信？”李玲娜不相信充滿驚奇感而又熟悉的聲音。

李成贄氣喘吁吁地跑回灶房，只見多了幾樣東西，驚問：“媽回來了？”接着他又轉身向那間小屋跑去，立即拆開信讀起來：

虎民：

很快，又要過春節了，祝你們全家愉快！只是我不能及時趕臨除夕。這次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你也和你大女兒商量一下。如果願意，先來給我大兒子的孩子當幾天保姆，我們都因為上班，很忙，不能照顧好孩子，更因為我的孫子才出生兩個月，所以更需要一個可靠的人照顧，所以我想你女兒很適合。當然，等我孫子長大些，能上個幼兒園就好照顧了。到那時，我再給你女兒找份比較合適的工作，也並不是件壞事，對你也能減輕負擔。不過你先得爭取你女兒的意見和她母親的意見才行，若同意你便趕明年正月初十以前通知我，我會回老家來接她的。

五叔：李效政

1982年11月

肖愛琴聽李成贄讀完信忙着輕聲說：“不要給別人說，萬一讓玲娜知道，她正上學，會影響學習的。”

但是李玲娜端着飯盤子在門口聽到了母親的話，明白來信當真，而且是關於自己的事，哪兒能瞞過她呢？自然早在李贄的尖嘴下曝光了大概。於是再三請求母親讓她去，她根本不知道城市是什麼樣子，城市在她心目中像是仙境天宮，充滿了榮華富貴，沒有絲毫冷落和貧困的痕迹，有高樓大廈，有電燈、電話、飛機，簡直是美極了。此後的幾天裏，她連做夢都感到了自己成了神仙，能過榮華富貴、文雅舒適的好日子了。而讀書從此就從她的心中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哪有去靜坐教室爬硬凳子的心思呢？

肖愛琴也因此矛盾極了，若讓女兒去，就耽擱了上學，況且已經上到初中二年級了，如果能考上學的話，就大錯了，就會讓大人、孩子後悔一輩子，害得孩子後來過不上好日子。但是萬一考不上學，去城市也好，有她五爺幫助找工作，女兒也能多見識些，再說她五爺是當大官的，找個工作也容易，反正出去一個人家裏就能減輕不少負擔，女兒將來也會不錯的，只是她學習到底如何，有沒有考上學的把握？總之能考上學比什麼都好。

李虎民卻不同，他開始挺高興的，家裏缺吃沒穿的能出去一個人負擔就輕多了，況且要到城裏找工作，沒有好關係，根本就找不到的，平常農村人連去城市的機會都沒有，這次有機會豈不很好。只是他把最大心愿放在女兒的考學上，因為考上了學，就是成功，就能端上鐵飯碗，就能當工人，當工人總比當農民好出好多倍的。唉！女兒到底能不能考上學呢？李虎民已經為成贄和玲娜花了最大心思，支持他們好好讀書。

晚上，李虎民在小院子裏猶豫不決，顯然在黑夜裏也捨不得點盞小煤油燈。

“你說這事咋辦？”李虎民想了一會輕聲問妻子。

“咋辦？也很難，就看玲娜的心思如何，問問她考學有沒有把握。”肖愛琴更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