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抓住你了
苗軻看看屋頂上離開的二月紅的背影,看看被借力的這名軍官,尷尬的對着軍官笑笑,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然後二段跳越過人群,足尖輕點,騰跳到路邊的門柱上借力,身輕如燕地越到了屋頂上,也衝著賽霜的方向離開了。
身後的軍官看這二人身法,喃喃道,“長沙城,果然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
終於追上賽霜以後,苗軻二月紅兩人找了個酒樓休息吃飯,
“今天路上那隊人是新來的軍官嗎?”苗軻看着二月紅問道,二月紅作為紅家班少幫主,消息十分靈通。
“不錯,剛調動過來的。”二月紅端起茶碗,用茶蓋撇去浮沫,喝了口茶水。
看苗軻不太在乎的樣子,囑咐道“最近長沙城怕是要亂了,你多注意。”
苗軻撇撇嘴,“嘖,官場上的事情。”
“你今天怎麼沒去捉螃蟹?”二月紅岔開話題,
他可是知道,苗軻每天上午雷打不動地去湘江捉螃蟹,還有一個一起捉螃蟹的小友,兩個人關係還挺好的。
“最近不是天涼了些嗎,嘿嘿,也得讓螃蟹休息休息。”苗軻胡亂找了個借口。
“啊,我忘記跟陳皮說一聲了。”苗軻顯得有些慌亂,“那臭屁小孩肯定又會生氣。”
“怎麼會有這麼臭屁的小孩。”
二月紅看苗軻看似在抱怨,實則好似在炫耀的表情,伸頭摸了摸苗軻柔軟的發尾,“沒事的,你明天再去告訴他一聲便是了。”
苗軻晃晃腦袋甩開二月紅的手,
“別摸我腦袋,人家說摸頭不長個,我還得再長長呢。”說到身高,苗軻就有些憤懣,他以前可是一米八三的大帥哥好吧,
誰知道來到民國以後,他來到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身高才一米七,憑空減去十三厘米,他明明記得他十六那年都快一米八了,
二月紅比他大一點,初見就比他高個兩三厘米,這誰知三個月下來,二月紅又往上竄了兩厘米,苗軻皺眉,
“你都二十了,怎麼還長個子啊?”
二月紅笑笑“我們家的人一向晚長,不用擔心,你還小,總會長高的。”
苗軻對此表示很擔心,不知道是受什麼的影響,他也摸過自己的骨齡,十六歲,倒是還有機會,於是他訂了鮮奶每日送貨上門。
但是他三個月才勉強長了一厘米,他隱隱有些擔心,他覺得自己可能長不了太多了,二月紅看苗軻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由笑道
“行了,別擔心這個了,你最近不是天天喝牛奶了嗎?洋人不是說了喝牛奶能長個子。”
“洋人也不一定是對的,洋人…”,苗軻嘟囔道。
說笑間,他兩人吃完了這頓午飯。
另一邊,陳皮還在河邊等待,陳皮看着手裏的籠子,又看了看已經開始偏西的太陽。
他今天為什麼沒來?
出什麼事了嗎?
還是不想和自己一起捉螃蟹了?
陳皮能看得出苗軻不是一般人,不僅僅是他背着的長劍,身邊聽話的仙鶴,身上看起來簡單但是卻柔軟的布料,還有苗軻白皙細嫩的肌膚,有些天真的性格,和時不時送給自己的精緻點心和吃食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怎麼能先離開,陳皮心中發狠,眉目間戾氣更重。
陳皮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也就苗軻那種天真的性子才會認為自己是個普通的小孩。
他將籠子收好,進了城,他知道苗軻有幾個常去的地方,陳皮從巷口剛拐過彎來,就看到熟悉的藍白身影,身邊有一個粉色長袍抱着貓的男子,兩人言笑晏晏,一起向外走去。
陳皮轉身藏回了巷子裏,目光沉沉的看着兩人離去,心中不知在盤算着什麼。
第二天,苗軻為了表示自己昨天沒去的歉意,特地做了點心,感謝烹飪系統,
苗軻今天也沒帶隱雪,隱雪最近好像在外面有其他鳥了,動不動就往外飛。
鶴大不中留。
苗軻到的時候,陳皮剛放下去釣餌,站起身來。
“陳皮,”苗軻揮了揮手,“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
說著,抬了抬右手的點心盒子示意了一下。
看陳皮沒回應他,苗軻蹦跳着走到他身後,伸手拍了拍他,
“陳皮,陳皮,想啥呢?”
陳皮好像剛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苗軻,“沒。”
苗軻看他有些呆愣,笑着摸了摸他的腦殼,“那你在……”話沒說完,苗軻的笑意就收了回來,
伸手摸向了陳皮的額頭,“你發燒了。”
苗軻將手裏的點心放在地上,用右手又測了測陳皮的額頭,“你怎麼燒這麼高。”
陳皮眼神朦朧,被苗軻摸了兩下額頭身體就開始傾斜,陷入了昏迷,
“陳皮!”
昏迷前,看到那個人伸手扶住了他發出驚慌的喊聲。
陳皮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屋頂,他四下打量了一圈,這裏是,洋人的醫院。
苗軻趴在他的床邊安靜的睡着,額前的碎發落下粘在他的臉上,使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陳皮從被子中坐起身來,驚醒了苗軻。
“你醒了啊,”苗軻坐起來就伸頭摸向陳皮的額頭,“還好已經退燒了。”
“你這孩子,你發燒還去河邊,這幾日又降溫,你也不添衣服,還去吹風,河風一吹你越燒越高。”苗軻碎碎念道,“我去喊護士看一下,你先別動。”
護士給陳皮量了量體溫,確定他已經沒事了,告訴苗軻他們可以出院了。
苗軻在護士身邊聽着醫囑,將護士送出門去。
苗軻看陳皮一直不說話也不動,剛要再念叨他幾句,就聽到陳皮聲音嘶啞地開口,
“我怕你今天來,找不到我。”
苗軻怔然,
“你昨天就沒來。”陳皮低下頭,劉海完全蓋住了他的眼睛,苗軻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以後是不是,都不會來了。”
苗軻張了張嘴又閉上,沒發出任何聲音,
“啪嗒”
苗軻看到一滴淚從陳皮的鼻尖滑下,落到醫院白色的被子上,暈染出一朵灰色的痕迹。
苗軻有些手足無措,這麼皮實的孩子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且這事他也心虛,孩子都這樣了,他也不好說他以後不去了。
他坐到床邊,伸手抱住陳皮,一隻手輕拍他的後背,“不會了,我以後一定告訴你。”另一隻手摸着陳皮的後腦勺“我帶你去我家認認門怎麼樣?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不見了。”
陳皮將下巴放到苗軻的肩膀,伸手抱住了他,心中想到,
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