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五章合奏：謎底（2）

陸科長想了想：“那也行，咱就不客氣了，你忙你的，我給你帶飯回來。”

等陸科長離開，他走到樓上。楊宣的書都被扔在了地上，他小心地繞開，走到床頭櫃前，撿起地上那本筆記本。是楊宣的日記本，已經被翻得亂糟糟的了，而且有的地方還被撕了下來。他慢慢地翻着，好像在看一件很珍貴的文物。他從頭翻到尾，並沒有現什麼。他把它放到一邊。這時候，一陣風從沒有關好的窗戶外吹過來，把桌子上的一本清史吹了開來。突然，郭凡眼睛一亮。在書前面幾頁上，每一頁都有用紅色的筆畫過的痕迹。劃得很粗很急。郭凡知道，一般喜歡讀書的人不會在書上做這樣魯莽的記號。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書，搜尋着上面做過記號的字。一共有五頁划有記號，加起來有五個字，組合起來是：“我們在東平。”

郭凡站直了身體。

東平？東平縣？東平市？

他有些緊張地撥通了馮播宇的電話。不等他問什麼，郭凡急促地說：“老兄，幫個忙，趕緊查一下，全國叫東平的地方有幾個？都在什麼地方？”

馮播宇說：“我正要找你！我已經把……”

郭凡打斷他：“先查一下東平！拜託！”

他掛了電話，才現手心裏已經滿是汗水了。

他忙又跟陸科長打了電話，說自己馬上下山，到鎮上跟他匯合，要馬上趕回去。陸科長吃驚地問：“怎麼這麼快？飯還沒吃呢。”

馮播宇告訴他，全國叫東平的地方共有兩百六十多個，包括叫東平的村子。郭凡這時已經乘上了回去的火車。他問：“顧思思爸爸他們以前到過的叫東平地方可能有哪些？能不能查到？”

“這個就不大清楚了。我叫小肖查查看？”

“那就趕緊去！”

馮播宇答應了，停了下，又說：“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他的語氣里有些猶豫。

“什麼事？”

“昨天你不是讓我把那個磁盤給領導嗎？我已經給了。領導剛才來找你，說要跟你談一談。”

“談就談唄，我馬上回來。”

馮播宇猶猶豫豫地說“你到底給了他什麼東西？領導好像有些不高興，而且好像很着急，還反覆問我到底有沒有看過裏面的內容。我說你是用信封密封好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東西，賭咒誓的他也不相信。”

郭凡說：“回來你就知道了。”

可到了半途，離上海還有兩三個小時的火車，馮播宇的電話又打來了。他告訴郭凡，說查到了一個叫東平的地方，是安徽省的一個小鎮，以前顧思思她父親的公司在那裏有一片廠，後來賣給人家了。

“具體在什麼地方？”郭凡問。

馮播宇告訴了他，又問：“你什麼時候到上海？領導剛才又來催你了。”

郭凡頓了頓，說：“你告訴他，暫時不回來了。什麼時候，不知道。反正我都停職寫檢查了，頂多再多寫一份而已。”

他等火車在下一站停的時候，下來換了輛車次，直接往安徽去了。達到合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他沒有辦法按公事公辦來操作，只好又通過以前的朋友幫忙。他聯繫上了以前在一起讀書的朋友，現在在省公安廳工作，他答應借輛車給郭凡。等車子到手，已經是夜間十二點多了。郭凡跟他說了謝謝，沒有寒暄多久，直接開車趕往東平。

東平離合肥有一段距離，郭凡整整開了五個小時才到。按照馮播宇提供的材料，他來到了以前顧思思父親他們的廠。

這個廠坐落在小城的郊區，很大一片空地被圍了起來，裏面栽滿樹木。在黎明的曙光中，郭凡只能看到鬱鬱蔥蔥的綠色，看不到廠房。鳥叫聲充斥了整個地帶。這時候，他實在有些困得不行，又覺得白天行動不方便，邊到了一家旅館暫時住了下來。

在旅館登記的時候，他裝作無意的樣子，問服務員：“你們這兒有一個叫華庭野生食品公司的廠，是吧？”

服務員說：“早就關門了。”

“什麼時候關的？”

“大概是兩年前吧，工人們都失業了。老闆也回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