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白蓮來一對滅一雙
李嫂子生氣地扭頭看她:“小娜,你答應俺不告訴任何人的。”
她買健美褲花了十一塊五的事只有小娜知道,連自己男人都沒有說過。
孫連長也是個老摳門,她花這麼多錢給閨女買褲子知道后肯定挨罵,千叮嚀萬囑咐讓劉小娜別告訴任何人。
“沒有,我真的沒說過!”劉小娜越解釋越顯得她心虛。
李嫂子當場質問:“若不是她告訴她,姜晚怎麼可能知道褲子的價格?”
劉小娜兇狠地瞪着姜晚,手指狠狠陷入掌中,這賤人竟然反咬她一口。
這蠢貨平日裏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今天是怎麼回事?
她委屈地落淚,只能咬牙承認。
“我確實跟姜嫂子說過褲子的事情,我真沒有想讓她去剪英子的褲子。”
李嫂子臉都綠了,氣得原地跺腳:“小娜,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姜晚只是故意詐一下她而已,結果這劉小娜做賊心虛自己招了。
她這個人有仇當天就報了,絕對不等到第二天。
跟她玩這種小心思,就別怪她不客氣。
高天闊看着哭唧唧的小娜:“李嫂子別生氣,小娜肯定不是有心的。”
這個時候了還在替小白蓮說話,也是,誰讓褲子是她剪破的。
姜晚忽然開口:“是我的錯。”
剛剛還吵鬧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姜晚上前朝着李嫂子鞠躬道歉:“李嫂子對不起,之前是我年輕不懂事。”
“我保證後天英子表演節目之前,賠給您一條健美褲。”
沒聽錯吧?鬼見愁竟然主動道歉,竟然說要賠償?
這可是破天荒從未有過的事,她還態度大轉變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嫂子本來要發怒,結果被當眾道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這可是你說的啊,後天俺必須要見到褲子!”
“一言為定!”姜晚笑着答應了下來。
這麼多人都聽見了,到時候她不賠條一模一樣的,高天闊都饒不了她。
幾個嫂子們都散了,李嫂子扭頭氣鼓鼓地瞪了劉小娜一眼。
劉小娜撅着嘴巴一臉的委屈,站在高天闊身邊不走。
“你還有事嗎?”姜晚看着她:“莫不是還想來家裏喝杯綠茶?”
“不必了!”劉小娜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扣爛門口的磚頭,踩着她圓頭高跟鞋離開。
腳底下一滑,差點沒狼狽地摔個跟頭。
本想藉此機會讓高天闊更加討厭她,讓他們早點離婚。
誰知道姜晚這個大文盲忽然變了個人似的。
她扭頭瞪着進屋的兩人:“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麼賠?”
回到屋內,高天闊生氣得很,冷眸一直盯着姜晚。
他壓抑着心裏面的怒氣,卻還是語重心長地教育起來。
“沒文化不重要,你怎麼能半夜去偷李嫂子家的雞,你可知道偷竊是犯罪。”
“還把李嫂子閨女的褲子剪成這樣,偷竊和損壞私人財產兩罪並罰。”
“作為軍人家屬更不能知法犯法,是要被拉去勞動改造的。”
“……”
他說完將軍綠色的手帕放在桌上,裏面是三十斤錢糧票和一百二十八塊錢現金。
高天闊是軍官,每個月工資加上津貼一百多,留下點自己用,這是將所有工資都給她了。
“不必了!”姜晚推開了桌子上的錢:“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之前高天闊每個月給原主80塊錢生活費和20斤糧票,5斤肉票。
普通人家足夠一家幾口吃飯,可原主胡吃海喝不到半個月就花完。
下半月沒有飯吃就去偷去搶,不給就堵門罵街。
如今給她竟然不要了?實在是有些費解。
“隨便你!”高天闊態度冷淡,放下錢轉身離開。
家中就只有一個房間,平日裏高天闊回來都是睡在柴房裏。
摺疊床放下來就是他睡覺的地方,這是有多嫌棄同住一個屋檐。
他也很少回來,頂多就是給原主送飯。
姜晚看着漆黑的房子還有身上糟心的衣服,滿地狼藉家徒四壁。
她深吸一口氣,真想閉上眼睡過去算了。
翌日,高天闊起床很早,在軍營生活習慣早起鍛煉。
姜晚正在院子內晾晒衣服,身上穿着白色的確良襯衣。
頭髮微微攏在耳後,簡單梳頭了個馬尾。
她只找到這件看起來還算是順眼的衣服,其它的實在沒眼看。
原主身材勻稱,其實長得並不醜。
臉上恐怖的妝容清洗乾淨,看起來眉清目秀。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竟還透着一絲嫻靜。
高天闊目光微微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
眼前之人竟和平日裏的濃妝艷抹截然不同,恍如兩人。
姜晚曬完了床單走進屋內,看着他一直盯着她看。
畢竟每次原主見到老公,她會把自己化成猴屁股一般。
如此這樣清爽的妝容,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高天闊推開房間門,昨天打砸過後的屋子被收拾乾淨,雖沒幾樣傢具但是最起碼整潔。
漆黑的臉盤和漆黑的毛巾也被清洗乾淨,從前髒亂不堪無從下腳的家煥然一新。
忽然的改變讓高天闊瞬間愣住,姜晚將手中的洗衣盆放下:“你的軍裝我縫好了!”
床頭上整齊疊着軍裝,領口的扣子被重新縫上。
高天闊最在意就是自己軍人的身份,每天晚上軍裝都會疊得整整齊齊。
昨晚扣子扯掉之後他本想回軍營再縫,沒有想到姜晚給他縫好了。
他看着縫補整齊的扣子不禁詫異,要知道從前的她懶得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姜晚是服裝設計師,針線活對她輕而易舉,也算是對他的一點補償。
她還要在這裏繼續住下去,家中又臟又臭實在是難以忍受。
床單和枕頭上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既然要暫住這裏,不論奢華最起碼乾淨整潔。
天氣太熱,忙了一晚上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汗珠子順着臉頰滴落下來,和髮絲凝結在一起。
姜晚端起搪瓷杯子猛灌涼開水,舔了舔了唇角的水漬,手輕輕擦拭着白皙的脖頸。
微敞開的扣子隱約看到鎖骨,高天闊滑動着喉結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
趕緊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方才自己是怎麼回事。
高天闊有些恍惚,我竟然會對她有這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