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亡國男配白切黑(一百二十九)
倒是分散了些對旻國皇帝遇刺一事的在意,誰讓他在眾人心裏一直是堅不可摧的形象,區區宵小,傷不到他皮毛,也影響不了局勢,何必在乎?
旻國皇帝無所謂這事到底是有心人栽贓嫁禍,還是孟國的確有恃無恐,只想抓住這個借口兵發孟國,先下手為強。
他可不管孟國和瑜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形勢已變,如今孟國才是旻國最大的敵人,更是天下最大的隱患。
必要時刻,旻國和瑜國也不是沒有合作應敵的可能,到底兩國的關係從未真正僵持過,總有幾分面子情維繫着。
是以,宣子慶收到了旻國皇帝寫的親筆信,明人不說暗話,對方去了那些客套的空話,點明了要和瑜國合作。
捏着信,宣子慶眉頭微皺,看向坐在他身側的穆令爾,低聲道:“阿令,旻國的示好,瑜國可能接下?”
正在擦劍的穆令爾手一頓,仔細思量了一番,回道:“能!”
說著,穆令爾放下劍,從宣子慶手中接過信,“旻國和孟國於瑜國而言皆是虎狼,但寧可與一隻尚存理智的虎為謀,也不要放過那瘋了的狼。”
“與虎相爭,再如何都是看各自的本事,可若要錯過了將狼打死的時機,便是後患無窮,遺禍百姓。”
宣子慶點了點頭,沒錯,旻國雖霸道強勢,但從來都是在戰場上見真章,孟國則卑鄙得多,一旦開戰,難保不會使盡手段來迫使瑜國退讓。
想罷,宣子慶當下寫信回給旻國皇帝,他也是個利落人,給了痛快話。
就這樣,兩國帝王以最快的速度達成了共識,旻國的軍隊也在同一時刻動了起來。
旻國兵力佈防發生變化的時候,孟國皇帝正在宮裏和一眾心腹商議大事,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刺殺的旻國皇帝,差點讓自己陷入被動。
但不管是誰,都改變不了旻國即將派兵攻打孟國的事實,孟國若想重新佔據主動權,便得先一步的兵臨瑜國邊境。
省得給兩國聯合起來,左右夾擊孟國的機會,橫豎孟國有“神力”在手,不出一天便能將瑜國徹底擊潰。
李小寂陪在帝王身側,聽着他和眾人討論各種細節,神色不變,也沒有多嘴的意思,只擔起端茶奉水的責任。
偶爾孟國皇帝問到他,他才會說上一兩句,不肯逾越半分,低調的表現讓一些看不爽他杵在這裏的大臣舒心了些。
形勢越來越緊張了,各國彼此戒備着,視線多放在旻國孟國和瑜國身上,想看戰火會從哪裏開始燃起。
但在某個清晨,南方傳來了異動,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第一把火居然是在以為會仗着天然屏障不參與此次紛爭的南部燒起的。
晞國的敵對國趁着眾人的注意力放在北部和西部的時候,夜襲晞國邊境的一座雖小但戰略意義極為重要的城池,正式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世人不禁把目光投放在南部身上,這些總是龜縮不出的國家也終於要來摻一腳了嗎?
而晞國的戰火一燃明顯打亂了一些大國的腳步,卻無形中給了孟國更多的時間來調整。
不待旻國等作出反應,南部的戰火便徹底的燒了起來,一處燃起火光,一處不甘示弱,自然亂成了一鍋粥。
戰爭的號角在南部的各個國家響起,連帶着中部也受到了影響,沒辦法,哪裏都有人因那些泄露的武器圖紙而瘋狂。
即便有穩得住心神的君主努力維持秩序,不願過早的捲入戰爭中,也擋不住人的野心泛濫,那把椅子的誘惑太大,每個人都想奪取。
天下即將重新擺好棋局,亂中決勝負,誰贏到最後,誰便是天下之主,今朝卑微至塵埃,明日說不得便能龍袍加身,名垂千古。
如此環境,試問誰願意毫無作為,眼睜睜看着他人崛起,自己原地踏步?
但令人奇怪的是,最有望奪得天下的旻國至今未動,旻國皇帝也只是繼續向孟國皇帝發難,不痛不癢的,連戰書都沒有遞交。
這和他平日的作風不符,讓人不得不懷疑個中蹊蹺,難不成是旻國藏了什麼神兵利器,自信能在亂局中穩住腳跟,才會這般的冷靜?
只有孟國皇帝明白對方不是不動,而是在等待時機,這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決定加快腳步,先派一部分兵力去牽制住瑜國的動作。
心裏亦做好一次性對上旻國和瑜國的準備,實在不行,便讓旻國和瑜國一起在烈火中消失,來個痛快!
而在孟國皇帝剛下完指令的時候,入宮求見的李小寂卻提議他御駕親征,振奮士氣,給瑜國以痛擊。
“……”孟國皇帝蹙眉,不悅的看着李小寂,他前腳才說自己被刺,舊患複發,後腳便精神抖擻的帶兵出戰,不是自打嘴巴么?
李小寂一笑,道:“這樣才更能凸顯出陛下有多憤怒於瑜國派人刺殺一事,又有多勇猛了,哪怕身子不適,照樣能帶兵打瑜國個落花流水。”
孟國皇帝眉目舒緩了些,李小寂見狀,又下了一劑猛葯,“陛下隱忍至今,嘗盡憋屈滋味,心中的苦無人知曉。”
“如今新仇舊恨即將得到清算,難道就不想親眼看着昔日將孟國踩在腳下的各大國慌亂無助的樣子么?”
“人生最快意之事,莫過於在敵人的屍骨前跳舞慶祝了,微臣不才,願在陛下得償所願之際,獻舞一曲,為陛下助興!”
想像到那個畫面,孟國皇帝着實動心了,看了李小寂一眼,雖沒有給出準話,但心裏已經做好了御駕親征的準備。
但這事被太子知曉后,卻成功的叫對方失了態,不管不顧的闖到書房,嚴詞勸誡孟國皇帝三思而行。
“父皇,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朝中有那麼多可用的將帥之才,隨便拎一個出來便能給瑜國重擊,又何須父皇親自上陣?”
服飾明顯不同以往,細節之處更顯尊貴的太子皺緊眉頭,臉色難看,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忘了禮數,微微彎着腰進言。
孟國皇帝看着越來越像自己的太子,本該感到欣慰的內心不知為什麼竟有些不得勁,太子的成長意味着他的老去,年華不再的恐懼誰人能擋?
因此,明知太子是緊張他的安危,並無異心,但孟國皇帝還是藉機訓斥了對方一番,勒令其回東宮面壁反省。
但向來聽話貼心的太子竟沒有退下之意,反而堅持自己的請求,又道:“父皇,若您真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振奮軍心,那不如派兒臣上陣!”
“兒臣乃孟國太子,父皇的嫡子,由兒臣代替父皇帶兵出征,亦能起到震懾敵國,鼓舞己方士氣的作用。”
“且這麼一來,父皇可安心在宮裏調養身體,主理大局,省得被些許碩鼠亂了國本,動搖社稷。”
話落,太子一臉堅毅的看着孟國皇帝,大有不答應便一直耗着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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