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苗疆巫女
兩人抬頭,看見屋檐上坐在一個女子。笑意濃濃的看着兩個人。
“可是苗疆的前輩？”司馬睿問道。
屋檐上的女子伸手敏捷的向後方逃去。蕭瑾然欲追,卻被司馬睿攔住。附在她耳邊悄聲說,“深宮中人多眼雜！不急！”
盲杖在司馬睿的手中,點的是又緩又穩。聽着好似和尚敲木魚一般的節奏,蕭瑾然懸着的心也靜了下來。
兩人很快繞到了後面的禪房,其中只有一間房門是打開的。放眼過去,剛才的女子,正虔誠的跪在佛前禱告。
“先帝再世時,將我從家鄉接了過來。如今已經三十六年了。”
女子悠然的開口,好似在說自己的故事。蕭瑾然與司馬睿默不作聲的聽下去。可是故事還是故事,非常老套。正如魅裳打探來的那些一樣,已經不能引起何人的共鳴了！
“既然是苗疆的前輩……”蕭瑾然已經站的腿疼,所有的耐心已經被耗得七七八八。“您可認得此物？”
從懷裏掏出了一串鑰匙,其中一個就是櫻疏落死前留下的一枚。跪在佛前的那女子,終於回過了頭。這一刻,蕭瑾然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進院子的時候,遠遠的看着這人,有一些莫名的熟悉。
如此近看,這人與櫻疏落長相是非常相似的。唯獨這人少了些,櫻疏落身上那種,愛而不得的幽怨。面容保養得當,看不出年紀。
“這物還是落到你手裏了！”女子雙手合十,在胸前道了聲,“阿彌陀佛！”好似最虔誠的信徒。
蕭瑾然一怔,抬眼看了下司馬睿。司馬睿向前微走了一步。“既是前輩認得此物,不如跟我們細說一下,為何您能放出蠱王吧！相傳,蠱王可是只有大祭司一脈才能放出！”
女子顯然沒有想到司馬睿會這樣相問。也是瞬間的驚訝,可是很快就恢復了從容。“坐下談吧！”隨手一指旁邊的石桌石椅,起身先一步走了過去。
“你們要找的是苗疆的王室,我說的可對？”女子說著話,握上了蕭瑾然的手腕,很快臉上浮出笑意。“看來那個人着急了！”
“您說的可是青檬？”蕭瑾然開門見山。“還是說的是玫嬌仙人？”
女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蕭瑾然。“你說的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這一下輪到蕭瑾然與司馬睿兩人發愣了。
“看來她沒跟你說實話啊！”女子哈哈一笑。“你們只知道我是苗疆的王室,卻不知道為何她要你們來找我吧！”
“願聞其詳！”司馬睿恭恭敬敬的說。
女子將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子上。“我不僅僅是苗疆的王室,還是苗疆上一代的巫女！你們開國時候的大祭司,也是我們苗疆的巫女。”
蕭瑾然現在已經不再詫異,什麼巫女,什麼大祭司一類的事情了。
“巫女是從一代人中,選出資質好的,修習一些通天地的本事。用於祈福、占卜,護佑子孫安康。所以我一早就知道櫻疏落沒有死！你們拿來了鑰匙我也不驚奇。相反,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找我。”
“天選之人……是什麼意思？”蕭瑾然問道。
這話,讓女子搖了搖頭。“這個沒有辦法給你解釋。你的血液確實是百年難得。”
“這件事你也一早知道？”蕭瑾然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知道的,在見過你母親之後。”
“這和我阿娘又有什麼關係？”
蕭瑾然頗有些激動,自己坐在這裏半天,不是在聽這人吹噓自己,就是在聽她的自我介紹。那些生平她一點不關心,如今又扯到自己的阿娘,蕭瑾然便是好脾氣也端不住了。自己只想聽些有用的！
“她去過苗疆,給王室遞過櫻疏落的手札！所以苗疆的王室和她之間是有約定的。”女子伸手捧起蕭瑾然腰間懸挂的玉佩。“只要見到這個玉佩,就要護住玉佩的主人！”
“你並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你知道我的血液會讓天蠶喜歡！”蕭瑾然一把拽下女子手中的玉佩。
女子也不介意,笑了笑。“天蠶不是誰都喜歡的。最初大祭司養天蠶的時候出了意外。蠱王哪裏是那般好馴服的,所以當年用了蘇家姐妹的血液壓制,起了很好的功效。蘇家人的血液就是天蠶喜歡的。”
“哪個蘇家？”司馬睿蹙眉問道。
“司馬家祖上的妻子,還有她的妹妹。”女子看着兩人的面容,笑着搖了搖頭。“說起來,你們還是遠親！不過這親戚實在是遠的可憐！”
“……”司馬睿與蕭瑾然皆不說話。
女子好似想到了什麼,很快收了笑意。“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們會遇上。你們可以理解為緣分,也正好因為這緣分,你們在一起,引起了蠱王的注意！”
“按照您的說辭,這天蠶是自己偷跑出去的？”蕭瑾然一撇嘴,“我怎麼記得當時是一杯子的蟲子呢？”
“對呀,是一杯子的蟲子。天蠶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這中解釋讓蕭瑾然着實惱火,直接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司馬睿,今日咱們算是白來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說的都是什麼啊？”
說著話,就要起身離開。卻不料被女子輕鬆就按在了凳子上。
“你急什麼？不就是對付青檬嗎？巧了,我這裏也有樣東西是她需要的！”女子從懷裏面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她想不受反噬,就得到我這裏拿葯。而你,僅僅是她服藥的引子罷了！”
“好,既然你這樣清楚,你如何說玫嬌仙人就是青檬？你有什麼證據？”蕭瑾然覺得自己應該是遇上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怕是深宮太無聊,這人的腦子已經壞掉了。自己耐着心思聽了這麼多廢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只是你應該小心才是！苗疆的聖水能救你一次,卻不能救你第二次！”
女子似乎也有些惱怒於蕭瑾然的態度,直接甩手回了自己的佛堂。蕭瑾然也是拉着司馬睿離開這可怖的地方。
“咱們今日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蕭瑾然心情不佳。“就算是我懷疑玫嬌仙人和千嬌,可是也不可能玫嬌仙人就是青檬啊！櫻疏落總不會扯謊吧,還有你師父付成功,總不可能認錯人啊！”
司馬睿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但是咱們至少要想一想,為什麼玫嬌仙人把咱們引導這裏來吧！總歸有人在扯謊,把咱們當成傻子一樣玩的團團轉。”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就算是別人都有什麼心思,可至少點點還在我的手裏。既然在,我就有我存在的價值。再說,不是還有你么,咱們怕什麼呀！”
司馬睿點了點頭。“說的在理,剛才我已經把情況向皇帝說明白了。這一代的苗疆王應該很快就會把這一代的巫女,送過來幫助咱們。”
“什麼時候的事情？可是皇上威脅你了？”蕭瑾然緊張的問。
司馬睿摸了摸蕭瑾然的發頂。“禁軍一日拿不到手,皇帝一天不得安生。可是禁軍那邊一直看不到合體的虎符,索野將軍也不肯把軍權輕易交給我。咱們着急,有人比咱們更着急！”
“你不是說……”
“我今天給皇帝把脈了！”司馬睿把話題攔下。“不知道國師給他吃了什麼東西,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現在看不出來,他日毒發的時候,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這件事倒是讓蕭瑾然震驚。“那……現在可是有救？太醫看不出來端倪？”
“一般的醫術是瞧不出來的,你忘了我在萬象山看的那些醫書了么？那些我估計都是苗疆不外傳的東西。他中毒也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國師盯得緊,咱們不好貿然插手。”司馬睿眯縫起了眼睛。“這玫嬌仙人倒是亦正亦邪啊！”
“你是不是應該去見見你師父？”蕭瑾然提議。“老皇帝要是按照你說的這般很快要完蛋,咱們就要準備面對新帝了！”
司馬睿點了點頭。“是得籌謀一番。無論國師是哪一方的人,至少今天我的話,已經引起了皇上注意。這樣……他有時間替咱們解決一部分幕後的人！”
按照兩人的商議,蕭瑾然留在了後宮,司馬睿則離開皇宮,去找付成功商議對策。
既是留在了宮裏面,就要有覺悟。蕭瑾然回了皇貴妃的寢殿,換了套衣服,便去拜見皇太后。正巧皇貴妃皇后等人皆在那裏,也顯得自己有分寸。
皇太后見了蕭瑾然心中也是歡喜,只是這份歡喜是想要詢問,司馬睿在柳州的動作可快？禁軍那邊可有突破性進展。所以言語裏也是給了蕭瑾然很大的面子。
傍晚時分有個小小的宮宴,其實也就是請個戲班子唱戲。以示皇家給福利。皇太后直接將蕭瑾然帶在身邊。以便大戲開唱,自己詢問些重要事宜。
這種事情,皇貴妃自是欣喜的。既給蕭瑾然自己漲了面子,又給自己抬了身份。所以面上的笑意也是多了很多。與眾位妃嬪在一處,也是談笑艷艷,多了幾分和氣。
可就在戲檯子搭好,大戲剛開場。就有宮人前來稟報。
“太后,皇寺那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