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聶萬隆的情報網
“你說說，我要怎麼和娘說，她才能同意呢？”雲如海想起母親就頭大，自己背井離鄉，母親怕是不樂意，到時候又不可能不孝違背她的意志。
“放心吧！娘那邊包在我身上！”努破月拍了拍胸脯，她嫁來雲家這麼長一段時間，甚至可以說比雲如海還了解她。
雲夫人得知之後笑了笑，隨後一本正經地對雲如海說道：“如海啊，在外地跑要多照顧自己，現在世道不太平，更是要注意安全啊！”
雲如海點了點頭道：“娘，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離開家后，雲如海依言找尋到了卓成貴的住處，卓成貴房門緊鎖，問了房東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幹嘛，因他一個人獨來獨往，又沒什麼朋友，雲如海鬱悶了，索性在街口的茶館候着。
“小二，來壺涼茶。”
“好嘞，客官稍候，一壺涼茶！”
不一會兒茶端上來了，雲如海在茶館百無聊賴地坐着，對面開了家新店，店門口門庭若市，黑壓壓的一片，問道：“小二，那家店怎麼人那麼多啊？”
“可不是嗎？那是花家大小姐和花家女婿開的珠寶店，叫什麼‘珠光寶氣閣’，這兒地段又好，他家的店成色好，還比別家的實惠，生意能不好嗎？”
“原來是染香開的啊，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君子影那傻小子對染香還好嗎……”
雲如海晃了晃頭，想把腦中的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都給晃出去，生意這麼紅火，她過得自然是好的，自己瞎操心個什麼勁兒。
坐了半個時辰，雲如海也覺得累了，正想改日再尋卓如海，卻好巧不巧看着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背着一袋東西回來。
“卓兄？”雲如海試探性地問了一問
卓成貴道：“你就是掌柜的說得雲兄弟吧？你等等，我收拾完東西就回來”
不一會兒卓成貴就滿頭大汗地來到茶館，也不客氣，直接拿起茶壺大口大口地喝着。
“卓兄，你慢點，小心嗆到。”
直喝了大半壺卓成貴才停了下來，對小二道：“小二，來壺毛尖！”
見有人點了最貴的毛尖，小二開心地合不攏嘴，應道：“客官，我們店裏的毛尖可是咱湘西原產的最正宗的毛尖，您果然識貨。”
卓成貴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後對雲如海道：“雲老弟，做我們這行講究的就是‘度遠近，調餘缺，辨貴賤’，掌柜的那批貨雖然在大城市算不得什麼，但在邊城可都是稀罕貨色”
雲如海被這番話深深折服，說道：“卓兄說的句句在理，可是這山高路遠，路上萬一出點岔子，豈不是血本無歸？”
卓成貴笑了笑：“做生意總是有點風險的，風險往往是和利潤掛鈎的，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卓成貴的一番話成功地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雲如海和其商討了種種細節。
卓成貴道：“現如今兵荒馬亂，軍閥混戰，路上到處都是流寇土匪，所以我們和另外一支商隊同行，大家一起湊點錢雇幾個保鏢安穩些。”
雲如海點了點頭，當時正是粵系軍閥內鬥，絕大多數逃兵都逃竄到了湘西地界成了土匪，據險而守手上加上從軍隊偷來的裝備，以至猖獗，無人剿匪。
雲如海心知肚明，雖然結伴同行可以互相有個照應，但要是真碰到土匪可就難說了。
“雲兄弟，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了吧，這一單數額巨大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閃失，不過要是成了，你甭說大富大貴，在家什麼都不幹，躺着吃三年都還有富餘。”卓成貴見雲如海憂心忡忡，生怕他反悔，接着慫恿道。
雲如海此時更是騎虎難下，心裏發了個狠：“此時不博，更待何時！”
咬了咬牙：“我干！咱那麼多人還怕幾個山賊土匪不成！”
卓成貴豎起大拇指，恭維道：“爽快！男子漢大丈夫，要的就是這種氣魄！”
二人又聊了會時局，皆感嘆亂世生活之艱辛，卓成貴是發至肺腑，而雲如海則是有樣學樣，無病呻吟。
聊了許久，卓成貴還有一些事需要交代，就先行離開了，雲如海則饒有興緻地看着對面的‘珠光寶氣閣’一會兒苦笑，一會兒發獃，就跟中了邪似的。
雲如海本打算去看望花染香，但轉頭一想，實在是沒有必要打擾她的生活，就訕訕地離開了了……
花染香坐在店裏，撥弄着算盤，將這幾天的收入虧損給細細核對了一遍，發現生意比他們原來預想之中好多了，這算了大半天都沒有看到君子影，也不知他去哪了
花染香算完明細之後，列了張單子，出了店門，就遇到火急火燎趕來的君子影，也不知他剛才是去了哪兒了。
“我都算好這幾天賬單明細了，等你等了好久了，你這是去哪了？”花染香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見他連裝錢的袋子居然都不帶，疑惑道：“你錢都去哪了？”
要進那麼多的貨，張叔的生意也做得不大，總不能讓他賒賬吧？先不說他肯不肯，就是花染香自己也覺得拿完貨再送錢十分的不妥。
君子影拿起布袋笑了笑，隨後掏出一張單子，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花染香湊近看了看，發現是一張銀行的支票。
君子影得意道：“最近邊城特別亂，路上都是扒手，帶着那麼多現金實在是不踏實，還不如支票實在，就算路上丟了或者被偷到了的，也沒有任何損失！”
花染香笑着豎起了大拇指道：“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支票確實是比現金安全多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對了，找個時間在門口貼個告示，店裏一共就沒幾個夥計，實在是忙不過來。”
君子影說道：“染香啊，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邊走邊說。”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珠光寶氣閣。
對面客棧的夥計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店裏和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談地，突然看到君子影攜着花染香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隨後對着裏面的馬掌柜喊道：“老馬……他們出來了！”
馬掌柜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嚕，被夥計驚醒，起床氣就起來了：“誰出來了，整那麼大的動靜幹嘛？”
夥計此時也不管馬掌柜多煩躁，一邊指着君花二人一邊說道：“掌柜的，之前聶先生不是叫我們盯着花染香和君子影的一舉一動嗎？他們現在出門了！”
“他們出門就出門唄，別這麼一驚一乍的行嗎？之後再和聶先生彙報不就行了嗎？”馬掌柜還沒清醒過來。
夥計拿手推了推馬掌柜，說道：“你小子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掌柜了？聶先生叫我們來盯梢，你這個掌柜身份只是掩飾！”
“我哪能忘記了？說不定他們只是出門閑逛，你那麼火急火燎地幹嘛？”
“我看他們肯定是去見張琪英去了！”
“你確定？到時候要是撲了個空，可就難辦了。”
“我這幾天看得明明白白，錯不了的！”夥計又跑出店門口仔細盯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絕對錯不了！他們往城東的方向去了，除了去找張琪英還能去哪？”
馬掌柜趕緊坐正身子，着急道：“那還不快通知聶先生？到時候聶先生提前知道可就不好辦了！”
夥計趕忙叫將這個消息帶到了聶萬隆那兒，聶萬隆聽聞這消息，笑了笑吩咐道：“知道了，君子影和花染香好對付，但是張琪英那隻老狐狸可就不簡單了，沒有充分的準備不要出手？”
“頭兒，我還有個消息要彙報！關於張琪英的。”
聶萬隆揚了揚眉毛，來了興趣，問道：“老狐狸最近又有什麼動作？”
夥計說道：“那天張琪英和一個年輕人來我們那兒喝茶，好像談到要去外地拉貨什麼的？”
“哦？這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