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張琪英的委託

第一百七十一章:張琪英的委託

他越是不出聲,努破月氣越大,忍不住開口道:“你當時想什麼呢?別人可是拿着刀的,你就一點也不怕。”

“我當時只是想站出來治治那小子。”雲如海老老實實的說了,拍了拍努破月的肩膀道:“回家吧。”

“你傻啊?萬一被捅了呢?找誰說理去?”努破月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實在是不解氣。

“痛!”雲如海往旁邊縮了縮,揉着胳膊,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這不是毫髮無損嗎?”見有人路過忙把手放了下來,笑着跟人和和氣氣的打了個招呼。

努破月又好氣,又好笑,睨視着他,嘴上卻還在較勁:“你也知道痛?剛才就沒想想,萬一被捅了,可就不是痛這回事了。”

雲如海‘嘿嘿’笑了兩聲:“還真沒想,下次想想,萬一我忘了,你罵我兩句,提醒一下我?啊?”

努破月對着這麼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沒了脾氣,呸了他一口,臉也崩不住了,嘴角一勾,笑了。

“不生氣了?”雲如海眉眼帶笑,被她罵著,心裏也舒暢,她不心疼他,又怎麼會罵他?看着她初露笑意的臉,心裏一盪,就湊過臉去親了她一下。

回到家,努破月進了門,見廚房正冒着煙,知道雲夫人正忙着做晚飯。

朝着廚房喊了聲:“娘,您別忙了,讓我來吧。”

雲夫人從廚房出來,滿臉笑道:“餓了吧?”

“沒餓。”雲如海朝屋裏望了望。

雲夫人拉着圍裙擦着手上的水,仔細看了看雲如海,衣衫袖口上破了一個洞,斂去了笑,走下台階,疑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衣服怎麼破了,出啥事了?”

“沒啥事,就是不小心刮破的。”雲如海隨便找了個借口,企圖搪塞過去。

努破月白了雲如海一眼,對雲夫人道:“娘,你不知他現在多長威風了,都敢跟拿刀的歹徒較勁了。”

雲夫人一聽就急了,瞪圓了眼:“啥?怎麼回事?如海,你說清楚來。”

努破月還想告上他一狀,被雲如海在背後輕輕一拉,到嘴邊的話,硬給咽了下去。

雲如海笑道:“娘,你別聽阿阮胡說,人家東西被偷了,我只是順道把那小偷給攔下來了,沒她說的那事!”

阿阮,此事當真?”雲夫人面色凝重,似乎有些不相信兒子的解釋。

努破月見雲如海居然還敢狡辯,頓時炸開了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向雲夫人交待得一清二楚。

雲夫人斥責道:“你呀你,就是太過古道熱腸了,這拿刀的歹人旁人躲都唯恐不及,也就你有這個膽子,居然還敢上前去,不要命了!”

雲如海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不語,任憑母親說教,雲夫人還在侃侃而談:“如海啊,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做事也要掂量掂量後果,我和阿阮可就全指望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阿阮可怎麼活啊!”

雲夫人老淚縱橫,越說越激動,里裡外外責怪了一遍雲如海的不是,聽得努破月都煩了,說道:“娘,這事也不能全怪如海,他也是為了保護我,相信他已經知錯了,您就別再說了。”

雲夫人心裏仍是氣著兒子,晚飯都不吃了,獨自一人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之內誰都不理。

雲如海朝努破月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打小開始他就調皮,沒少挨母親的訓斥,父親的打,誰知自己現在都一個大老爺們了,母親卻依舊把他當孩子一般苛責。

努破月十分自責,沒想到雲夫人的反應會這麼大,早知道就不該多嘴了,對着雲如海抱歉道:“如海,這事都怨我,我實在沒想到娘的反應會這麼大!”

雲如海摸了摸努破月的頭,柔聲道:“娘就是這個脾氣,最近家裏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她其實已經很累了,這不怪你。”

雲如海越是安慰她,她卻越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不夠周全,自己如同一個潑婦,根本就沒有顧忌他人的感受。

努破月好說歹說才把雲夫人從房間裏拉了出來晚飯,三人各懷心事,桌上的氣氛甚是怪異,雲如海低着頭吃飯,雲夫人看着他眼中仍有怨氣未消,努破月則是扯家常,企圖分散雲夫人的注意力。

這一頓飯是努破月吃過的最漫長的一頓,這種可怕的氣氛她實在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碗筷剛收拾完畢大門口又響起敲門聲,雲從去開了門,居然是張琪英來了。

努破月沒好氣道:“你來我家作甚,還嫌我家不夠亂嗎?”

張琪英被罵得雲裏霧裏,笑呵呵道:“大妹子,你怎麼還在生氣呢,我這上門來不是專程過來致歉的嗎?”

努破月白了一眼張琪英,嘲諷道:“不勞您費心了,我相公和婆婆都已經歇息了,沒什麼要緊事就之後再說吧。”

雲如海聽得門口一陣喧鬧,問道:“阿阮,誰在門口啊?”

努破月叫苦連連,怎麼就被他發現了呢?

張琪英聽得雲如海的聲音激動道:“小兄弟,是我,之前你幫了我大忙,今天特來道謝!”

“原來是張先生啊,快快裏面請,阿阮,趕緊給客人沏茶去。”

努破月心中雖然一萬個不情願,也只得老老實實把張琪英帶到客廳。

剛坐下張琪英就說道:“雲老弟,這是我之前到雲南拿的正宗普洱茶,你一定要收下!”說著就拿出了一個紙盒。

雲如海推脫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張大哥你快收回去。”

張琪英執意要雲如海收下,雲如海推脫不得,只能收下。

努破月走了出來,由着他們男人家去談地。

張琪英見努破月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令夫人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她啊,就是那脾氣,被我媽慣的。”

張琪英仔細看了看周遭,見除了自己和雲如海沒有其他人在客廳,方才言道:“雲老弟,看來你最近過得不怎麼樣啊。”

張琪英在來雲家之前就把雲如海的底細打探得一清二楚,知道雲如海最近家中生變,眼下正是拮据之時。

雲如海被人戳破,面色漲紅道:“張先生此次來,不會是專程過來取笑我的吧?”

張琪英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解釋道:“雲老弟,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雲如海“咦”了一聲,不解道:“還請張先生明言。”

張琪英道:“實不相瞞,你也知道我是在邊城做珠寶生意的,專門從外地運些珠寶到邊城來,最近有些貨物要從北方遇到邊城,只是貨物實在太多,我現在特別缺人手,就想請雲老弟幫忙。當然到時候所得錢款我也會分雲老弟一點。”

雲如海還是聽得雲裏霧裏,疑惑道:“張大哥為什麼會找我,你我今天才認識,之前並無深交啊!”

張琪英解釋道:“最近世道不太平,人心隔肚皮,我和你只是初識不假,但是就憑今天的義舉我就可以斷定雲老弟是個好人,所以才找你合計合計。”

雲如海沉吟許久,眼下自己也不知道幹嘛,幫張琪英去外地跑點貨還能補貼補貼家用,只是努破月那兒自己可實在沒有信心可以說服她。

“承蒙張先生抬愛,只是我得和家中妻母商量則個,兩日之內給你答覆,如何?”

張琪英倒也不急,一邊喝着茶一邊說道:“這事確實要和家中老小說清楚,我自己在邊城走不開,所以我安排了一個朋友幫你,叫卓成貴,你要是準備好了就去品香居旁邊的小宅子找他,”

二人又寒暄了一會,張琪英還有生意上的事就先走了。

努破月此時撞了出來,擔憂道:“你真要替姓張的去外地跑貨?這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要被他騙了!”

雲如海沒想到努破月居然躲在外面偷聽,沉吟不語,許久,才開口道:“張琪英算是邊城比較有本事的人,騙人倒不至於,只是這旅途遙遠可要讓你挂念了。”

努破月心知肚明,雲如海作為一家之主,不可能永遠呆在家裏吃閑飯,可是此時聽聞他真要背井離鄉出外打拚,心裏卻很不是滋味,但是嘴上仍是不饒人:“呸,你走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想你?我看你是做白日夢吧!”

雲如海知道努破月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戳破,擁其入懷中,輕撫着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

努破月,越想越是傷心,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小拳頭錘着雲如海的胸口撒嬌道:“壞東西,我們團聚沒幾天你又要離開我了!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寄封信回來,不然有你好看的!”

雲如海輕輕點了點頭,自己之前落下了紈絝子弟的壞毛病,一無是處,苦工自己根本就不屑去做,主要是酬勞太少,但是家裏幾張嘴總要吃飯,而這張琪英恰恰就給了這麼一個賺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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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幸得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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