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手段
董嘉芙跟隨陸司衡來到楊家，進了門后，陸氏牽着惠兒的手出來迎接他們。
“三弟，董姑娘，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
“冒昧而來，不會打擾到你們給惠兒慶生吧？”董嘉芙說道。
“不打擾不打擾，今日也沒有旁人，惠兒能有你們陪着過生辰肯定開心壞了。”陸氏低頭問靠在她身上的惠兒，“見到三舅舅和董姐姐開不開心呀？”
惠兒看向董嘉芙眼神羞怯又有幾分陌生，她沒有回答，在三人的注視下扭過頭去把陸氏抱得更緊了。
陸氏用手攬着她，無奈道：“娘問你怎麼不回答呢，害羞什麼。”
“沒關係，”董嘉芙彎下腰把手裏的包裹打開一些，“姐姐給惠兒帶了好多好玩兒的東西，一會兒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惠兒被眼前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吸引，笑着點頭。
“董姑娘，真是讓你破費了。”陸氏道。
“都是些小孩子玩的東西，花不了多少錢。”董嘉芙起身，將包裹交給陸氏身邊的一個婢女。
這時陸司衡蹲下身舉重若輕地把惠兒抱起來，“想三舅舅了沒有？”
惠兒咯咯笑着，環着他的脖子，“想了——”
陸氏笑容滿面，“別在外面站着了，快進屋。”
到了屋子裏，董嘉芙和陸司衡兩人陪着惠兒玩，陸氏去膳房看着準備飯菜。
惠兒對董嘉芙帶來的小玩意兒很感興趣，沒過多久就對她沒有了陌生感，張口閉口“董姐姐”叫着。
董嘉芙看她在旁邊玩得專註，就小聲問陸司衡，“怎麼不見惠兒的父親？”
“姐夫外任，兩三年才能回來一次。”
“那惠兒豈不是沒見過幾次自己的父親？”
“是啊，她怕是都忘了自己父親的樣子。”陸司衡眼睛裏充滿憐惜，“前幾年二姐帶着惠兒去找過姐夫，在那邊住了一段時間，惠兒不適應，反反覆復生病，二姐害怕，就和惠兒回了京城。”
看着無憂無慮的惠兒，董嘉芙不由心疼，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前天終於收到了大哥的來信，大哥在信里報了平安，也讓他們不要為他擔心，說溯州並沒有他們想像得那般糟糕。
可即便他把溯州說得再好，母親還是擔憂，將那封信來回看了好幾遍，默默擦着眼淚。
“在想什麼？”陸司衡注意到她在出神。
“想到了我大哥。”董嘉芙坦言道。
“你大哥確實讓人佩服，大殷自建國以來，還沒有哪個狀元自請外任的，他也算開了先河了。”
董嘉芙感嘆，“有時候看着母親難過的樣子，我不禁會有自私一點的念頭，真想大哥不是那麼出類拔萃，平庸一點在京中某個小差事，起碼一家人還能在一起。”
“有些人註定不會平庸。”陸司衡低喃。
過了一會兒陸氏回來，“中午就我們幾個一起吃，飯菜都好了，過來坐吧。”
飯桌上，陸氏猶豫再三道：“三弟，你真打算納那個青樓女子為妾？
你要考慮清楚了，你還未娶正妻，留她在房裏，對你的名聲很不利的。”
正在吃東西的董嘉芙聞言一臉詫異地轉頭去看陸司衡，楊夫人口中的青樓女子莫非是輕煙？他給輕煙贖了身？
陸司衡神色淡然，“二姐從何處聽說的？”
“京中夫人之間都傳遍了，說你不顧嫡母的勸阻，趁着你父親不在京中，硬是把那個青樓女子帶進了忠靖侯府。還說你非常寵幸她，親自帶着她到你嫡母和大哥面前立威。”陸氏為他着急。
“外面都是這麼說的？”陸司衡眼底浮現出一抹冷意，“原來周氏打得是這個主意，蠢貨，婚事對我來說無關痛癢。以為我跟她生的那個無能之輩一樣，要靠女人的裙帶關係。”
陸氏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跟叔母有什麼關係？”
“事實是，人是她用銀子從青樓贖出來的。我當時有公務不在京城，回來后才得知她將人直接送到我院裏去了。”
陸氏臉色一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麼說來，外面那些流言都是她散播出去的。她好歹毒的心思，為了破壞你的婚事，竟連忠靖侯府的名聲都不顧了。”
“以後再聽到有人議論此事，我定然要跟他們說明真相。”陸氏氣憤道。
陸司衡卻搖頭，“二姐不必去多費這個口舌，既然話都已經傳開了，你這時候再去說，沒有人會信的，只會讓自己生氣。”
“可就這麼任由他們
添油加醋地亂說，將來你還怎麼娶妻？”陸氏說這話時不禁往董嘉芙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在三弟把事情說清楚了，省得董姑娘誤會。
陸司衡無所謂道：“我目前還沒有成親的打算，讓他們說去。”
不過周氏的所作所為他記下了，日後會跟她一筆筆地慢慢算。
陸司衡如今重權在握，陸氏知道他心裏肯定有自己的計較，已經不需要人為他操心。她身為堂姐，也只能說這麼多了。可一想到周氏的所作所為，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叔母太過分了，小時候就苛待你，到處說你壞話。現在你都這麼大了，還深受聖上重用，她竟還敢用這種手段對你。”
“她有什麼不敢的，名義上她是我的嫡母，只要她沒對我做下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我就不能拿她怎樣，否則就是不敬嫡母。聖上以仁孝治天下，這麼一頂大帽子下來，夠讓我喝一壺的。”陸司衡譏諷道。
陸氏嘆息道：“我原以為你如今終於苦盡甘來了，不承想還是這般受制，你日後可如何是好……”
“二姐，你別為我擔心了，總有一日我會讓他們欠我和我娘的都還回來，跟他們徹底劃清界限。”
陸氏一驚，“你不會是想從侯府出來吧？”
“有何不可？”
“叔父還是家中當家，你想出來自立門戶，那也是不合規矩的，嚴重了一樣會有人說你不孝。”
“事在人為，”這件事陸司衡早已打定主
意，“二姐別光說我的事，快吃飯吧。”
陸氏意識到兩人在聊，忽略了董嘉芙，忙道：“對，董姑娘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來，多吃點菜。”
“楊夫人不必在意，我一直在吃着，你們也吃。”董嘉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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