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抓
第19章被抓
霎時,臧音瞳孔重重一縮,“是你!”
即便十幾年不見,即便那人用着一張普通婦人的臉,可興許是強大的血脈關係,臧音還是一眼認出對方——角幻。
他唇角微扯,“你果然沒死。”
角幻被認出,乾脆也不裝了,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瞪視着,彷彿看的不是多年不見的兒子,而是仇人!
“臧凌那個畜生都活的好好的,我憑什麼要去死?”角幻冷聲說,“臧音,十幾年不見,連聲母親都不會叫了是么?真不愧是臧凌的種,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臧音只覺得這話非常諷刺,“母親?這麼多年,你哪曾盡到過母親的責任?你也配自稱是我的母親?”
角幻罵臧凌狼心狗肺,可她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角幻和臧凌是怎麼撕破臉的,臧音不知內情,只知道兩人都自私自利薄涼至極,不然也不會在分別時紛紛把他當累贅包袱甩給對方了。
角幻被這句話刺激到了,雙目一下子赤紅,“要不是臧凌他三心二意,我怎麼可能跟他反目成仇拋下你!”
她氣的胸腔直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算了,這不重要,你就算不認我也不要緊,反正你都要死了!”
“臨死之前你的血能救活我的恙兒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角幻打開藥箱,從裏面拿出乾淨的瓶子,拿匕首劃破了臧音的胳膊接血。
那瓶子遠比看上去容量大。
失去力量的臧音與常人無異,失血過度只覺得渾身發冷,虛弱致使他眼前陣陣發黑。
在難受與異樣當中,臧音的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他想着角幻剛才念“恙兒”時那憐愛、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在角幻回到望月族后,很快也跟臧凌一樣擁有了屬於她的家庭。
只是角幻的生活比臧凌要殘酷一些,她的孩子應該是生了什麼重病難以醫治。所以就連角幻也盯上了他,想要他放血救人。
臧音低低笑出聲。
這就是他的父母啊。
一個視他為污點,恨不得終生忽視不見,另一個在得知他的價值后恨不得削他的肉喝他的血。
聽到臧音的低笑,角幻有一瞬的心虛,不管怎麼樣,臧音身上也有她的血脈,可轉念又想,她做的沒錯,她的恙兒那麼可憐,必須要提取神血來治療。
再說了,就算沒有她,參與過祭祀的臧音也必死無疑。
拿到足夠的血,角幻起身,眼神複雜的看了臧音一眼,“當初你若是肯乖乖聽角滅的話,我說不定還能為你求饒放你一馬,可惜……”
“你別怪我對你殘忍,要怪就只能怪你是臧凌的兒子!”
說完,角幻眼裏最後一絲憐憫消失,看也不看地上的臧音一眼離開木屋。
臧音看着她的背影,渾身彷彿置於冰窟一般。
*
又昏昏沉沉睡了一日。
臧音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祭祀那日。
他的雙腿已經被接上了,靠着頂級丹藥恢復如初,只是仍無比虛弱,體內的月靈花也黯淡不已。
不過昏睡多少也能恢復些力氣,勉強起身,臧音面色冷靜的想,他不能坐以待斃。
這些天難得清醒的時候,他也摸清楚了僕役們來照顧他的時間。靜等着午時,臧音看着提着藥箱進來的僕人,眸光一閃。
片刻,一灰衣奴僕靜靜出了木屋,他低着頭,臉上一片臟污淤泥,看上去像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非常狼狽。
與他接頭的頭領嫌棄的瞥了眼,“葯喂木屋的那位喝下了?”
灰衣奴溫吞的點頭。
“行,將藥箱放回原來的地方,再把你的臉洗乾淨。”
灰衣奴只好在頭領的注目下去河邊洗臉。
妖族的地盤很具有自然氣息,這裏到處都是湖泊河流,清澈見底。此時水面蕩漾,映出灰衣仆的臉,秀美又姝麗,正是臧音。
在午時的時候,臧音將奴僕打暈互換了身份。
只是這招到底冒險了些,一是奴僕清醒后定會秉明一切,二就是自己要頂着這張臉出去一下子就會暴露。
臧音都有些猶豫要不要直接逃了。
他努力洗的細緻些拖延時間,中途不斷思考着應對之策。
沒想到手在觸碰到眼角時有意外收穫,他感受到了一股月力氣息,看着眼角那清淺的紅色小痣,臧音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神器幻月呢!
因為是綁定靈魂,那些妖族沒能將他的幻月收走,此時他的幻月裏面還有數不盡的珍寶法器呢。
用靈魂搜索了下,最終臧音找到了一個能掩蓋氣息、偽裝容貌的面紗,他想着奴僕的臉,將面紗蓋上,頃刻間就變成奴僕的模樣。
就這樣吧,臧音攥緊拳頭,之後找個契機躲起來。
只是奴僕的活瑣碎又忙碌。
臧音愣是忙了一下午沒找到合適的出逃契機,一下子月落中天,就到了夜晚祭祀要開始的時候。
彼時木屋裏臧音消失的事終於暴露了。
在這關鍵時刻,角就算再鎮定也忍不住憤怒,“廢物,趕緊去找!”
又勒令角滅動用血脈搜捕的天賦能力搜索臧音的下落。
臧音就躲在不遠處,親眼看着角滅施展血脈搜捕的能力,他心臟一縮,緊張的微微抿唇,就在他想要不要逃時,沒想到角滅竟然失敗了。
半空的圖騰突然消失,角滅也遭到反噬吐了口血。
這讓臧音驚訝極了。
那面紗竟連血脈也能屏蔽掉嗎?
這對臧音來說算得上一個很好的消息了。
若是貿然離開崗位說不定會更容易暴露(此時臧音又打暈了頭領,用了他的臉),臧音想了想乾脆決定靜觀事態發展隨機應變比較好。
那邊,看着施法失敗的角滅,角大人面色更加陰沉,“果然是血脈低等的廢物,連動用個能力都不成功,來人,把夢帶來!”
夢便是角幻,她臉色鐵青,不過看着角大人還是心生畏懼。
而角大人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心尖直顫,“我知道你一直打什麼主意,還抽了臧音的血提純。”
角幻立刻下跪求饒,說自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