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花悅容以為燕雲恆是真的回來休整兩天,結果第二天一早,他就拖着她上山,直奔虎嘯山莊。
看着蕭條的院落,花悅容很是不解,“來這裏做什麼?”
燕雲恆輕蹙眉頭四處打量着,“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花悅容一聽這話就笑了,“你堂堂一個皇帝,要什麼沒有,居然來這裏找值錢的東西……”
“在朝堂我是皇帝,在外頭,”燕雲恆斜她一眼,“只是你的夫君。過日子,柴米油鹽,總歸少不了銀子。”
“身上沒錢了?”花悅容不信,上前來掏他荷包,被燕雲恆一把按住,“倒也不至於身無分文,不過是多多益善罷了。”
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可花悅容怎麼看,燕雲恆都不像幹這種事的人。
不像歸不像,燕雲恆找起東西來還真不含糊,東摸摸,西看看,箱籠抽屜全都打開來,連一塊桌布都要瞧上老半天。
花悅容忍不住笑,“一塊破布有什麼好瞧的?”她指了指四周,“差不多都搬空了,值錢的東西一件也沒有,你來晚了。”
當初他們在後院引爆霹靂子,讓山洞坍塌,山莊裏的下人們也都逃走了,此處成了一座空宅,但穆邀烈喜奢侈,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逃走的下人們大概知道主人不會再回來,幾日後,又偷偷摸上來,除了拆不走的門窗,嵌進牆體的柜子,以及院裏的花草樹木,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燕雲恆在穆邀烈的
屋子裏轉悠了半,“這些年穆邀烈弄到不少好了東西,他不會全部擺出來,定放了一些在密室里。”
花悅容本來懶洋洋靠在牆上,聽到這話,直起身子,“你是說,這屋裏有密室?”
“或許吧,”燕雲恆在空蕩蕩的博古架上仔細摸索,把擱板扳來扳去,“要是封前輩在就好了,他是這方面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有沒有密室。”
花悅容在牆上敲來敲去,“以穆邀烈的性格,說不定真有。”
可惜倆人差點把屋子拆了,也沒找到什麼密室,花悅容有些氣餒,“算了,不在這發橫財了,回去吧。”
燕雲恆最後打量了一圈,隨她走了出去,眉頭輕輕蹙起來,難道是他猜錯了?
花悅容看着日頭落下的方向,“沒想到這裏消磨了一天,走吧,天要黑了。”
燕雲恆點點頭,經過院子時,突然望向那座六角塔,穆邀烈似乎很喜歡待在六角塔上,在皇宮有,在這裏也有,六角塔里會不會……
想到這裏,他轉身朝六角塔走去。
花悅容有些無奈,“還沒死心啊。”她快走幾步,搶先上了塔,一氣兒登到塔頂,“瞧過了,什麼都沒有。”
燕雲恆沒有登塔,只看着塔底,“我記得宮裏的六角塔底下也有幾層。”
花悅容說,“那就去瞧瞧唄,不然你不會死心。”
她蹦蹦跳跳走下來,招呼燕雲恆,“你先別下去,要真有什麼寶貝,我再叫你。”
“還是我下去,”燕雲恆說,“你歇會兒。”
花悅容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也行,你去吧,小心點,六角塔是穆邀烈煉巫術的地方,萬一有什麼古怪,就叫我。”
燕雲恆點了點頭,緩步走了下去。
底下一層還有些光亮,再往下就伸手不見五指,燕雲恆捻了火摺子照了照,牆上應該有油燈,但好像也被拿走了。他只好略站了站,待視線適應了黑暗,再摸索着往下走。
火摺子微弱的一點光,什麼都照不見,燕雲恆憑印象好像下到了第三層,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最底下一層,火摺子劃過牆壁時,他看到了一盞油燈,很奇怪,上面的油燈都被拿走了,底下的卻還在,大概下人們也不敢到這裏來。
站在這裏,除了無邊的黑暗,還讓人覺得陰森恐怖,好像暗處蟄伏着什麼噬血的怪物。
燕雲恆把油燈點燃,看到牆上畫了很多符,這讓他想起東耀皇宮的六角塔下也有這樣的符,只不過皇宮裏的符是金色的,這裏的符是血色的。
油燈只有一盞,並不能照亮所有的地方,光影明滅中,那些符像一道道血痕,讓人毛骨悚然。
燕雲恆定了定心神,慢慢走過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動靜,他嚇了一跳,忙回頭去看,卻是花悅容下來了,“我在上頭叫你,沒聽到么?”
燕雲恆搖頭,“沒有,這地方有點邪乎,你看牆上的符。”
花悅容湊近看了看,
“是用血畫的。”
“會是誰的血?”
花悅容想了想,“或許是他自己的,又或許是被他用來煉巫術的人。”
“不是他的,”燕雲恆道,“他把自己煉成了一條蛇,血是青色的。”
花悅容面露憎惡之色,“那就是被他害的人,這麼多血,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她沿着洞壁走了一圈,“除了這些符,沒有其他的古怪,看起來也不像能藏什麼東西。”
燕雲恆沒說話,從衣擺上扯下一塊布條,把左手包住,輕輕去觸牆上的符。
花悅容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這些符是什麼機關吧?”
“來都來了,試試。”燕雲恆也笑,“萬一有寶貝呢。”
花悅容看着他,“你到底在找什麼?”
“值錢的寶貝。”
“你對身外之物向來沒有執念。”
“那你說我在找什麼?”
花悅容正要說話,卻見牆上什麼東西亮了一下,在一個不打眼的凹壁上,緩緩開了道口子。
她愣了下,“還真讓你說著了,果然有密室。”
口子很窄,便是打開也不容易被發現,只能側着身子挪進去,花悅容一馬當先,想進去瞧瞧,被燕雲恆拉住,“我走前面,你斷後。”
花悅容嘟嚕着,“應該我走前面才對,畢竟我是半神,那些邪乎東西奈何不了我。”
燕雲恆充耳不聞,側着身子搶進去,他身材魁梧,擠在小小的甬道里很是逼窄,需得小心翼翼才不會被粗糲的岩壁刮傷。
走了十
來步,甬道變寬了些,但也只能容一個人行走,再走十來步,又寬了些,有了向下的台階,拾階而下,隱約聽到水滴聲。
花悅容進來時提着油燈,往遠處一照,竟是一個大山洞,雖有人為的痕迹,更多的卻是自然形成,看起來像在山腹中。
她不得不佩服穆邀烈,是怎麼找到這樣一個隱密的山洞,又將它連通到六角塔的?
燕雲恆在前面提醒她,“腳下是水,小心。”
話音未落,花悅容已經踩進了水裏,水不深,堪堪沒過腳踝,卻如冰水一般刺骨,冷得花悅容打了個顫,忙低頭去看。
“是地下水,”燕雲恆把花悅容拉上岸,正要扶她坐下,把鞋襪脫下來擰一擰,卻聽到極輕微的一聲動靜,像鐵鏈被拔動了一下。
花悅容也聽到了,直起身子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