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六章愛情快餐(4)
菁曼不同意這種觀點,菁曼說“第四種感”是存在的,她和水墨就是那樣。
水墨曾經打過一個電話,約她看了一場電影。菁曼在那個陌生的南方城市裏沒親沒故,非常寂寞,善解人意的水墨和她並肩走在街上使她有一種溫曖和被關杯的感覺。
“但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生,”菁曼說:“我跟他甚至沒有握過一下手。”
但他們彼此心裏喜歡對方,哪怕是短短的一剎那。如果你不想成為男人的“紅粉知己”的話,那麼這種“第四沖感”應該謝絕。
我們在這裏不討論“紅粉知己”的是與非,在這裏要說的是一個感轉化的問題。任何感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包括愛在內,也不是絕對永恆的。友轉化成愛的故事很多,這中間界線模糊。
感像一張網一樣,紛紛擾擾,頭緒很多。沒有理想中的“水晶官殿”,感這玩藝兒像一頭狡黠的小怪獸,在我們心裏頭鑽來鑽去,像霧像雨又像風,令我們捉摸不定。愛上一個人也許需要很長時間的鋪墊,也許只在一瞬間。
我也有過和菁曼類似的感經歷,那是一個通過幾封信的讀者。有一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喜歡我小說里的一個人物“唐小雨”。
“唐小雨是不是就是你?”他在電話里遲疑着問我,我說不是的,我並不喜歡那個多而又自以為是的女孩。我覺得女孩應該收住感這張網,不然的話一輩子除了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感糾葛,不會再有其它更大的收穫。
戀愛是一件很讓人勞神費心的事,無論婚內的,還是婚外的。“第四種感”說穿了就是“紅粉知己”但“紅粉知己”並不一定非得展成婚外的一段戀。聽好多男性的朋友講過他們和他們的“紅粉知己”的故事,他們說“談得來,彼此喜歡,但幷不見得非得談戀愛,其它的事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我說:“那就做朋友好了,幹嘛朦朦朧朧要來‘第四種感’那一套呢?”
第四節廢棄的鳥巢
那個鳥巢終於空了。我告訴我家王林,那對鳥兒從此不再來了。
王林亦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隔壁海峻家小倆口鬧翻了。
“不會吧,前些日子我看他倆還好着呢!”我正在把陽台上那些洗乾淨晾乾了的衣裳一件件收下來,貼在臉上聞着好聞的太陽味兒。春天的太陽味兒沾着一股青草的味道,最好聞了。
我一邊收衣服一邊用眼睛瞄着陽台對面大楊樹上的那個鳥巢,空蕩的一堆樹枝,凌空架在那裏。其它鳥兒都在叫,唯獨不見那對喜鵲了。
北方的春天來得晚,早春三月依舊冷得滴水成冰,洗好的衣裳一掛到外面立刻就一硬殼殼了。我家對面那棵大楊樹上,卻來了一對體形漂亮大喜鵲。它們喳喳叫的聲音好聽極了,一大早你就別想睡懶覺了。
我總是從被窩裏跳出來,把臉貼在玻璃窗上,觀察這對鳥兒的動靜。
它們正在用嘴銜木搭巢。太好啦,我家對面成了喜鵲窩啦。
我在房裏一驚一咋得喜帖子似地問王林:“王林,我的眼鏡呢?”
怎麼啦?出什麼事啦?
王林正在被窩裏用被子蒙頭在睡“回籠覺”,對於一天要找八回眼鏡的我,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王林說別的近視眼都是把眼鏡戴在鼻樑上的,趙凝卻總把眼境摞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有一回,我懸賞一百大元人民幣動丈夫以及郃居海峻明妮小倆口替我“有獎尋物”,因為對於我藏東西的本領我白己實在是無能為力,就只好動群眾。
海峻像個獵犬似的在我家幾個房間裏東聞聞,西嗅嗅,明妮則專揀我的衣櫃翻來翻去,看我最近又買了什麼時髦東西。我忽然憤怒地想起“抄家”這個詞來,真想把這兩個幫倒忙的傢伙給轟出去。
沒想到一向眼大無神的明妮倒真從衣櫃裏拎出我的眼鏡來,海峻立刻竄過來趁機大肆讚美起他新婚的太太來。什麼“膽大心細”、“機智靈活”之類的,用詞太不恰當啦,我家又不是什麼地雷區,你怎麼不說“將生死置之度外呀?”我拍出一張“老頭票”在桌上。女子一,駟馬難追。其實,我心裏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