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嫂子開門,我是大哥24
第24章嫂子開門,我是大哥24
來時的路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車夫垂眼不敢看走到跟前抱着大少奶奶來的二少爺,更不敢看二少爺懷中的大少奶奶。
凌霄摟着懷中的溫黎穩穩地上了馬車,車簾放下后,溫黎依舊靜靜地沒什麼反應地待在凌霄的懷中,顯然還陷在剛剛的事情里沒走出來。
凌霄的心也緊跟着吊著。
他拿了馬車上的披風將她從頭到尾裹住,然後輕輕又牢牢的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拍着安撫着。
馬車在山路上顛簸前行,她在他的懷中依舊安安穩穩。
溫黎的眼前還是一片昏暗,她現在已經清醒的認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她想讓自己一點一點接受今日的事情,尤其是被潑了一身人血。
可是這一日發生的事,讓不曾經歷過的她心有餘悸。
她做夢都不會遇見這種情況,又如何能一時之間毫不受影響。
所以凌霄在現場沒有將她眼前的黑布拿開是正確的,若是當時就拿開了,溫黎看見血腥的場面,此生的噩夢都將是男子被刺穿的脖頸,地上的殘肢,血肉模糊的屍體。
溫黎漸漸有了反應,她的睫毛在黑布下眨動,時刻關注她的凌霄可以清晰感知她的眼珠在滾動。
“我給你拿開?”凌霄很緩很柔地問着,像是怕驚嚇到花枝上顫顫的蝴蝶。
溫黎眼睫地眨動停下,情緒平緩點后,眼睛上黑布死死勒住的感覺讓人難以忍受,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凌霄單手將她眼后打成死結的黑布慢慢揭開,因為太緊,她雪白的肌膚勒出紅痕,甚至有些地方形成青紫的瘀傷。
她身上綁住的地方應該還有許多瘀紫,他的手顫顫地撫了撫她的眼尾。
溫黎濃長的睫毛在光線中輕眨,漸漸適應馬車中的光線,也看清了眼前的凌霄。
如此靠近,溫黎能清晰地看見凌霄隱藏於眼底的情誼,她偏過了頭想要躲開凌霄的手,可是她就在他懷中,又能躲到哪去。
更何況凌霄這次的態度非常強硬,安撫不到傷處,就以手為梳去整理她昨夜到現在一直披散的青絲,將混亂中亂了的部分一點一點梳理開。
輕柔的動作讓溫黎的心緊跟着頭皮一起發麻,她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此時曖昧的處境,她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中出來,卻被凌霄輕易的鎮壓。
“凌霄你放開,我自己可以坐好。”現下的情況已經成功讓溫黎不再去想剛剛的危機,她只想擺脫眼前不能再繼續下去的親近。
凌霄理好了最後一縷髮絲,好像很滿意自己的行為,頭往前湊了湊,在溫黎急忙偏過臉后,從髮絲上摘下一根枯枝,當著溫黎的面隨手扔出馬車外。
“嫂嫂身上有傷,馬車上顛簸,還是這樣回去為好!”
溫黎不願意模糊過去,“這樣不合適。”
“不合適?”凌霄哼笑了一聲,“剛剛我可是明目張胆的將嫂嫂抱上馬車,該看的都已經看了。”
溫黎擰着纖眉,也想起她是被凌霄當著眾人的面抱上的馬車。
如果說凌霄救她時情有可原,可是後來凌霄的表現又有多少人不當回事,那裏可不止有府上的人。
而且她這次被綁出來,府上鬧的人仰馬翻,是不是會被傳出去,被歹人劫走的大少奶奶,她還剩下多少名聲。
雖然她對名聲沒有命看重,躲在府上也聽不見別人的議論,看不見別人的指點,可是誰又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
溫黎心上悶悶的難受,她望着眼前步步緊逼的凌霄心中難平,“你惹得禍,最後倒是全讓我攤上了,你還想讓我徹底沒了名聲。”
被綁架時沒有哭,此刻的溫黎眼底一紅,委屈的想哭,她倒是攤上一個什麼樣的小叔。
溫黎軟塌塌沒有任何威懾力的抱怨,在凌霄的心上卻留下深深的痕迹,他撫着她發紅的眼尾虔誠的道歉,“以後都不會了。”
這次的事件像是打開了凌霄身上的什麼機關,親近的動作隨手就來,或者說凌霄經歷了這件事情,已經不想再壓抑心中的情感,而且凌霄本就不是被動默默守護的性子,一切不過是提前罷了。
溫黎不想要理會他的承諾,她又甩不開他,她發現凌霄變了,她冷臉他也不痛不癢。
就這樣僵持着,馬車回到了府上。
溫黎被凌霄罩着全身,抱回了院子。
溫黎死死地抓着身上的披風,哪怕是掩耳盜鈴,她也不想要被別人看見。
“大少奶奶,您沒事吧?”吳嬸顫着聲音上前。
吳嬸和蔣嬸在府上煎熬至極,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二少爺會帶回大少奶奶的屍首,一想到這種可能,兩人臉上煞白,蔣嬸更是捏着手帕哭得涕泗橫流,死死咬着牙才沒露出太大的聲響。
“我沒事,我想沐浴更衣。”溫黎聽到蔣嬸和吳嬸顫抖的聲音,她從披風中露出一張臉,讓她們確定她還沒死。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溫黎緊抓着身上的披風,抬眼望向從馬車上就已經不太對勁的凌霄。
凌霄這次很好打發,將她放在房間,就果斷地走了出去。
凌霄一走,還算是鎮定的吳嬸去安排熱水,蔣嬸紅腫着眼睛走了過來,“大少奶奶,是我失職,害了大少奶奶。”
溫黎明白蔣嬸誤會了什麼,“蔣嬸,凌霄來的及時,賊人沒對我做什麼。”
蔣嬸放心點,“可是……”
“好了,凌霄安排的護院都沒用,你們兩個又不會武能阻止什麼,這事我不怪你們。”
蔣嬸和吳媽是溫黎在凌府上最信任的僕人,兩人對她的忠心肉眼可見。
昨夜安睡期間她能感受到蔣媽她們數次進來看她,所以她並不覺得她們失職,也不會責怪她們。
“水已經準備好了,趕緊服侍大少奶奶梳洗。”吳嬸走了進來,眼睛也發紅髮腫,擔心的也不少。
蔣嬸趕緊去給溫黎收拾換洗的衣裳。
溫黎感嘆還是吳嬸沉穩,蔣嬸遇事總是少主張。
因為身上沾染了血跡,溫黎洗了五六遍,各種去味清潔的手段都用上,身上香到可以招蜂引蝶的程度,她還是覺得那股血腥氣圍繞在身上,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忘記那股味,甚至會是一輩子。
屋內窗明几淨,溫黎洗去一身臟污后,衣裳完整地坐在梳妝枱前,吳嬸在她身後為她絞乾頭髮。
溫黎低頭檢查着身上繩子綁出的勒痕。
“大少奶奶,二少爺帶了大夫在外面等着給您把脈。”蔣嬸端了膳食進來,邊擺邊道。
“頭髮好了嗎?”溫黎撿了一縷垂落的髮絲看了看。
“還得等一下。”吳嬸道。
“差不多了,等會看完大夫,吃完膳食,再抹了葯,就幹了。”溫黎放下手頭上的發,起身走到了床上躺下,吳嬸放下了幃帳。
“剛剛洗漱完?還沒有用膳?”凌霄帶着大夫進來后,聞到裏面濃郁的香氣,還摻雜着桌上食物的氣息。
“大少奶奶沐浴的時間太久。”吳嬸如實稟告。
凌霄點了點頭,看着太醫搭着手帕為帷帳內躺着的嫂嫂把脈。
太醫把脈完後走了出來,“大少奶奶受驚,晚上應該會睡不好,老夫開點鎮靜安眠的葯,吃幾日會好很多,只是完全好,還得大少奶奶放寬心。至於身上的瘀傷,二少爺剛帶來的葯就是最好的,隔兩個時辰塗抹一次,很快就會恢復如初。”
“麻煩了。”凌霄送人出院,又讓下人送上備下的重禮。
凌霄再次回去時,溫黎披散着頭髮正在喝燕窩粥,看到他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喝。
“我也有些餓了,蔣嬸再上一碗。”凌霄一改以往在溫黎院中的活動範圍與狀態,自然而然地坐到位子上吩咐着吳嬸,像是這裏的主人一般,不過算算他也確實是這的主人。
蔣嬸愣了一下,見大少奶奶沒有說話,蔣嬸默默端了一碗燕窩粥。
於是桌上就出現了一位素衣的郎君與女郎在桌前默默喝粥的場景,不知道兩人的身份還以為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凌霄很快吃完,就這麼看着她吃,溫黎還是根據自己的速度吃完了粥。
“將藥膏拿來。”凌霄見她吃完,吩咐了一聲,吳嬸將準備的藥膏遞了過去,“上藥吧!”
溫黎終於坐不住了,她的手撇下了桌子,防備地看着凌霄,“這就不麻煩小叔了。”
凌霄一把扣住溫黎的手臂,拿着葯勺點着葯一點點塗抹在她的手腕處,說完還吹了口清涼的氣,“放心,我只擦外面的,剩下的……”說到這凌霄審視着溫黎身後的蔣嬸和吳嬸,沒有一個讓他滿意。
蔣嬸和吳嬸被凌霄看得直垂頭。
“凌霄,你別太過。”凌霄這麼明目張胆,意思鮮明,溫黎羞憤地扭了扭手,可是不知凌霄用了什麼巧勁,不會讓她痛,也讓她完全掙不脫。
“快擦完了,你這樣耽誤時間,難道想跟我多待一會兒。”凌霄不痛不癢,繼續擦藥。
溫黎咬了咬牙,死死閉住嘴唇,她看着他牙癢。
她不說話,凌霄還覺得有些遺憾。
凌霄將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擦好葯后,對着溫黎防備的眼神,再不好下手,將手上的葯勺放下,留下一句我之後再來,才戀戀不捨似的轉身離開溫黎的院子。
“等下我睡了就將大門鎖死了,還有門窗都關好。”溫黎露着半邊的肩膀讓吳嬸為她擦藥,想到凌霄落下的這句話,實在不放心,忍不住叮囑吳嬸幾句。
吳嬸正在小心的給溫黎這身嫩皮子擦藥,聞言覺得大少奶奶想得太簡單了,二少爺要進來可有不少方法,誰又攔得住,不過她可不敢現在觸大少奶奶的霉頭,低低應了一聲是。
等到擦完葯后,溫黎又喝了蔣嬸端來的大夫開的安神葯后才躺下休息,出了這麼大事情,蔣嬸直接待在裏間守着,非要時時瞧着才行。
太醫開得安神葯很有效,溫黎一覺睡到了天色暗沉。
溫黎從沒想過眼睛睜開就在床邊看見凌霄,她會是什麼心情和反應。
此時溫黎驚坐而起,摟着被子就往床里側躲,靠牆了都不踏實,“你怎麼進來的?”
“以我的身手翻牆進院還是挺容易的。”凌霄直接躺在溫黎躺過的地方,那裏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溫度,幃帳里滿是她身上的香氣,凌霄呼吸間都是享受。
“凌霄,你給我滾下去,滾出去。”溫黎沒想到凌霄會再一次改變她對他的看法,他現在簡直是不要臉不要皮,居然連她的床都上,還一臉享受的模樣。
溫黎氣得拽起一邊的枕頭往他臉上身上甩,卻被凌霄一把拽過,枕頭連帶着人都送進了凌霄的懷中。
凌霄理所當然地抽出枕頭甩開,摟着她嬌嬌軟軟的身子,眯了眯眼。
甚至中途還摟着她綿軟的腰身換了個面對面的姿勢。
“你瘋了嗎,凌霄,我是你嫂子,即使你大哥不在了,你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凌霄皮相再好,溫黎也無心欣賞,她擔心凌霄真的做出什麼,如今的凌霄太瘋。
“大哥將你託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想了想與其將你讓給別人,我煎熬,你還不一定幸福,還不如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證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鍾情一人,不好嗎?”凌霄覺得懷中瞪眼看他的溫黎太乖,忍不住和她額頭抵了抵。
情人般的親昵讓沒有經驗的溫黎沒能躲開,甚至愣住。
意識到凌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溫黎覺得凌霄徹底昏了頭,她難言地看着凌霄,“不可能,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大哥嗎?”
“我死後會去向大哥請罪。”凌霄眸子沉了沉,垂頭輕薄的唇抵了抵溫黎潔白的額頭,像是要蓋上一個火熱的烙印。
一連幾日,無論溫黎如何說,如何防備,凌霄總能在她的床邊出現,讓溫黎不勝其擾。
直到一日吳嬸說從未見過面的老太太要見她,繡花針又刺破了指尖,溫黎吸了吸止血,總不會是凌霄的動作被老太太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