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章(7)

77.第七章(7)

眼看要過年了,我和家成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便一同出院。***其他村子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唯獨我們村冷冷清清的。因為魏錦智家所生的事,人們沒心敲鑼打鼓。整個村子凝結着一種沉重的氣氛。家成在鄉政府的調解下,接受了德成賠的一點醫藥費,而沒有上告。從此本是一個家族的人卻形同陌路。

又是一個陽春三月,萬物復蘇。雖然生了不幸的事,但日子還是要朝前過。魏錦智開始在自己的蘋果園裏開始打井。他問我的傷恢復得咋樣,我說沒大礙。他就叫了我和家棟姨家的娃配合他打井。給魏錦智開手扶拖拉機的兔娃,開着魏錦智賣給他的手扶拖拉機,車廂里坐着魏錦智給他找的媳婦,過年時已回山裡老家去了。魏錦智親自下井挖土,我和家棟姨家的娃在井上面搖軲轆吊井裏的土,當井挖到四五米深的時候,在井裏的魏錦智把挖好的土裝在草籠里,喊一聲“吊”,我和家棟表哥就使勁地搖軲轆。搖着,搖着,忽然“咔嚓”、“通”、“哎呀”的聲音連續響起。吊在的繩子斷了,吊至半空中的滿滿一籠土跌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魏錦智的身上。我和家棟哥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聽井裏傳來魏錦智微弱的聲音:“快……快……吊我上去。”我倆趕緊沿着井裏圓圈的窩窩,將他拉上來。此時的魏錦智一手扶着腰,一手靠緊緊地抓着我的肩,他臉色蒼白,額上直冒汗。我倆將他扶到架子車上,急着向會針灸的為民診所奔去。

全為民見了大吃一驚,忙問:“咋了?”我和家棟表哥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原因。為民先了止痛針,邊按摩邊說:“咱這麼不小心,快去找個車,要拉到醫院拍片子,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我去找了四嬸家成,四嬸邊哭邊跑到為民診所。家成隨後找了個車,將魏錦智送到了醫院。經過一番檢查,所幸沒傷到骨頭。魏錦智知道后連說:“萬幸,萬幸。”雖沒傷到骨頭,魏錦智又在炕上躺了一個來月。沒打完的井請了別人繼續打。在井裏打出水以後,魏錦智又精神煥,已能慢慢地走動了,只是那腰桿卻沒有以前挺得那麼直了。他嘗了嘗這口傷了自己身體的井水,不由得滴下幾滴淚來。

隨後魏錦智給水井裏下了泵,一來澆蘋果方便,二來他又給村裡安裝了水管管線。可有的人卻不願裝這個“自來水”。說一個月還要交幾元錢的水費,還不如我到村裏的井上去挑水,不交一分錢,也有一些人願意裝這個“自來水”,圖方便。四嬸常常因為水費收不上來和魏錦智鬧彆扭,說:“都鄉里鄉親的,水用時都說方便得很,可月底收水費時卻交的人少,看你弄下的好事。”魏錦智兩眼一瞪,扯開他的高葫蘆大嗓子說:“水費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夠朝上抽水的電費就行。”他不在乎那一點點水費,他是真心為村裡人辦事。不收水費吧也說不過去,畢竟現在是經濟社會,幹什麼都需要成本的。只要村裏的人說是他魏錦智讓大家吃上“自來水”,他就心滿意足了。也就在這一年,由國家投資,在東村組終於打出了一股水源充足的泉水,這泉水一下子滿足了附近的群眾日常生活用水。我們村泉水所走的管線正好與魏錦智所敷設的管線相接,至此,全村人都徹底用上了真正的“自來水”。

魏錦義是在得知魏錦智打井出了事後才回到家的,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心一直憂鬱。見了錦智,倆兄弟禁不住淚如雨下。倆人一個心思:究竟是咋了,為什麼這些年事事不順?魏錦義想到自己忠厚大半生,因一步棋走錯而導致滿盤皆輸。母親的靈堂被砸;墓碑被掀倒,連兒子家成也被打傷。他越想越氣。魏錦智對他說:“哥,沒啥,想開些,一切重頭再來。”可魏錦義終鬱悶成疾,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憤恨而終。才五十來歲。在埋葬魏錦義后,有好心人幫魏錦智,魏錦禮扶起了父母墳前被掀倒的碑子。人們都在勸慰錦智兄弟:倒下的是石頭,豎起的才是碑子。

不知從何時起,村裡颳起了一股蓋房風。彷彿一夜之間,各個村裡都有人不是蓋平房,就是蓋二層小洋樓。都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裏的財。尤百萬給張三還沒蓋完房,就被李四叫了去商討蓋新房事宜,一天忙得暈頭轉向。即使在這炎熱的夏天,他也不閑着。他忙着掙錢哩么。但還是有閑人的。在樹下乘涼的人們意外現燒得只剩下樹身子的古槐,竟然長出了新芽。村裏的人都驚喜不已。這個說:“好事呀,老樹新芽。”那個說:“命不該絕呀!”槐花特愛湊熱鬧,說:“樹能死而復生,是天大的好事。每天都有新變化。都啥年代了。聽說了沒,現在的娃尋對象,先要看男方家裏蓋的啥房,最低檔次是平房,二層樓更好。”她一說完,就從口袋裏抓了一把瓜子吃了起來,很快就吐了一地瓜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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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人生(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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