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廉恥的話本
第5章不知廉恥的話本
聞人雪好心開口：“妹妹，不是姐姐打擊你，只是……劍修修鍊不易，恐怕妹妹的身體受不了。何況萬劍宗門規森嚴，就算家裏有心幫忙，萬劍宗也不會答應的。”
意思再明顯不過。
御獸宗還能靠靈獸走後門，萬劍宗那些古板的劍修可不會允許。
聞人夫人也道：“是啊，雪兒和陽兒的天賦擺在那裏，這才入了萬劍宗。可寧兒要是去參加這次的萬劍宗招收弟子，恐怕根本選不上。到時候傳出去讓人知道聞人家的孩子落選，就不好聽了……”
她們的話成功讓聞人家主思索片刻。
“這樣，明日我帶寧兒去萬劍宗拜見蕭掌門，若是有緣能入萬劍宗自是好事，若是無緣便作罷，正好不用耗費時間準備七日後的招收弟子選拔了。”
事關聞人家的名聲，聞人家主斟酌后才做出決定。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雖然沒有對這個親生女兒表現過多的喜愛，卻也是真心在幫天寧。
但就算是聞人夫人也不明白，丈夫為何會這樣？
天寧沒意見，她只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能給我院子裏分一個丫鬟嗎？”
聞人家主挑眉：“寧兒，你院子裏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這不是出了點事耽擱了……”聞人夫人尷尬解釋：“我現在就吩咐人去安排。”
一頓飯下來眾人各懷心思，吃得沒滋沒味。
沉重的氣氛卻沒有影響天寧的食慾，她照例該吃吃，桌上大半的菜又是被她幹完，然後喜滋滋回了院子看聞人夫人給她安排的丫鬟。
倒是讓聞人家主感到驚訝。
“她……一直吃這麼多的嗎？”
聞人陽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怕是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也不嫌撐得慌！”
那臭丫頭也就一張臉長得還算過得去，看起來像是聞人家的種。
聞人雪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淺聲道：“妹妹也許是在凡界鄉下養豬喂牛，每天用得力氣多，所以習慣了吃的多吧。”
此話一出，就算是聞人家主也難掩嫌棄。
畢竟最開始，那養大天寧的老頭子可是想讓她帶着骯髒的豬、牛入府……
天寧回了院子便看到一排整齊站好的丫鬟，五人都是早上來送箱子的，其中還包括那個特別有主見的丫鬟。
那丫鬟先開口：“六小姐，奴婢翠竹，是夫人派來院子裏伺候您的。”
其餘丫鬟也一一報了名字。
其中，那個被天寧拉過一把的小丫鬟名叫墨染。
天寧聽她們說完，問：“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識字？”
“回六小姐，奴婢幾人都是家生子，自然都識得字。”翠竹臉上滿是傲氣。
她可是被特意派過來的，若是天寧敢拿雞毛當令箭耍小姐性子，或是報復今天的事情，她就會去夫人面前告狀，讓所有人看看這個凡界來的泥腿子有多上不得檯面。
不料，天寧沒有吩咐她們去幹什麼粗活，而是拿出一本書。
只見書名寫着：
《侯府養女帶球跑：被迫逃離他們的強制圈養》
眾丫鬟：？？？
這到底是什麼書？
竟如此粗俗，不知廉恥！
什麼時候凡界的話本變得這般不堪入目！！
還有那個‘他們’，這也太……
對於這些從出生起便一直待在聞人府的丫鬟而言，光是看一眼書名，便紛紛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你們五人每半個時辰一輪，把書里的內容念給我聽。期間，沒輪到的人幹什麼去都行。等到我睡着就不用念了。”
着就把話本遞過去，她甚至備好椅子，還貼心準備茶水：“渴了就自己喝。”
丫鬟們不知所措。
翠竹是她們當中的頭，她先把墨染推出去，以防這個六小姐沒存什麼好心思。
墨染接過話本，看了一眼六小姐說開始念的地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啊！這……
真的要念出來嗎？
“滾燙的……呼吸噴在耳側，懷裏的人兒卻不斷掙扎；‘不、不要！我們是兄妹，不能這樣啊！哥哥！’男人卻邪笑勾唇，看着身下人迷離的眼睛，只覺欲……慾火焚燒：‘哥哥的小玉兒～永遠都別想逃出哥哥的掌心！’……”
墨染面色通紅，不自覺低下頭，聲音愈發小如蚊蠅。
其餘丫鬟更是不知所措，只覺身子骨都酥軟的厲害，尤其是聽到強制愛的部分。
這也太大膽了吧……
饒是心中如此想着，她們羞憤之下，卻對接下來的劇情充滿期待，尤其是進行一半，青梅竹馬闖入救人，卻親眼目睹哥哥對養妹齷齪的心思！
明明天寧早就說過，在有人念的半個時辰之內，她們可以隨便去幹什麼，天寧不會管。
五個人輪一次，也就是說，她們有兩個時辰自由。
可一整個晚上，卻無一人離開六小姐的院子。
她們每個人都羞愧的低下頭，卻紛紛豎起耳朵，不知後面又會發生什麼？
以至於，沒人在意天寧一邊聽，一邊不知從何拿出來一堆靈植處理。
臨近半夜，天寧打了個哈欠停下手中處理靈植的動作，把東西都收好。
她困了。
“行了，這麼晚了，都回去睡覺吧。”
天寧也不想過於壓榨這些丫鬟的時間，她們明天一早應該還要早早起來忙活，她向聞人家主要丫鬟只是因為一直用眼睛看話本太累了，所以想出讓人讀給她聽的主意。
這樣一來，她可以邊聽，邊做別的事。
可對面的五雙眼睛炯炯有神，此刻，哪有絲毫犯困的樣子？
“六小姐，奴婢還能接着念的……”
翠竹早沒了最初的囂張，她想讀下去！想急了！想的抓耳撓腮！
都已經到了青梅竹馬放棄家族聯姻，拋棄一切帶着心上人遠走高飛，卻被病態哥哥攔住，讓女主二選一的劇情了！
這……這六小姐怎麼能困了？！
天寧：“……”
天寧無奈：“你們明天還要不要起來了？”
雖然幾人是她院子裏的，天寧無所謂，反正她起的也晚，但聞人家的奴才每天有規定時辰早起，管事還會檢查。
幾個丫鬟這才略帶失望的放下話本，充滿不舍。
她們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驚世駭俗，卻又有趣的話本，以往那些流傳的話本無非就是些枯燥的故事，她們甚至在離開天寧的院子以後，還在津津有味的討論方才的劇情。
墨染捧着熟透的小紅臉，忍不住道：“哥哥他也太霸道了……一想到他沒了玉兒就會發瘋樣子，我就感到心疼……”
另一個丫鬟附和：“是啊！玉兒就應該答應哥哥！那可是把她當作月亮，惦記了她那麼多年的哥哥！”
翠竹對此卻持相反意見，她的思想觀念是有些保守的：“他們可是兄妹，名不正，言不順！還是深愛着玉兒的青梅竹馬更適合玉兒。”
“可他們又不是親兄妹。”
“就算是這樣，那也太過了些……其實少年將軍的青梅竹馬也很好啊！”
幾個丫鬟唧唧喳喳談論着劇情，發表自己的意見，就這麼回去睡了。
入夢，她們甚至夢到了話本里的場景。
翠竹自然也是，腦子裏除了話本的內容，再也塞不下別的，只是隱隱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什麼事情了？
她根本不知道，聞人雪差點等她等到天亮！
翌日一早，聞人雪的貼身丫鬟便早早把翠竹叫了過去。
翠竹這才反應過來，她昨日忘記了什麼！
“五小姐，是奴婢失職……”
聞人雪臉色不太好的躺在美人椅上，等了一夜的不悅，讓她臉上沒了平日裏的溫婉如玉。
“我倒是不知道六妹妹是個有本事的，竟讓你為了她，違背我的吩咐。”
“都是奴婢的錯！請您責罰！”
這時，外面的聞人陽走了進來：“怎麼了妹妹？這大清早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你生氣了？”
“四哥……”聞人雪又恢復了平日裏的模樣，帶着撒嬌的語氣告狀：“我想着六妹妹可能會為了昨天的事情誤會，特意讓翠竹這丫頭回去的時候先來一趟我這裏，問問情況。沒想到翠竹直接便回去睡了，昨夜，我一直等了許久……”
聞人雪說著委屈極了，就要落淚。
聞人陽哪裏見得自己親愛的妹妹受委屈？他急忙哄着，給聞人雪擦淚。
兩人靠的距離及近，若是換做往日，聞人府的人都知道四少爺是及其寵愛五小姐的，這樣的動作再正常不過。
可聯想到昨晚話本的劇情，翠竹腦子不知怎的，突然就清醒過來。
這對兄妹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不是太過了？
就算是她和自己的哥哥，到了一定年紀，男女有別，互相之間都會自覺保持距離。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妹妹依靠在哥哥懷裏，任由其擦淚。
雙方之間離肌膚相親，就隔着衣服……
翠竹被自己腦子裏的想法嚇到了。
這明明就是從前四少爺和五小姐之間的相處模式，沒有外人在場時，這對兄妹常是如此，以前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結果就因為六小姐的話本，居然讓她產生了這種想法。
可……這本來就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