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區別對待的兩個孩子
第4章區別對待的兩個孩子
聞人夫人所謂的處罰，不過輕飄飄說了兄妹倆幾句，在聞人雪委屈認錯的態度下，她甚至連原本要說的重話都沒說出口。
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就算真的是雪兒的錯，她的心也是偏的。
“我讓人去鋪子買些當下新樣式的衣服、首飾，晚些讓人送去她院子，這事就算到此為止吧。”
左右不過是個在凡界長大的孩子，隨便驅使些金銀就能打發。
在修真者眼裏，普通的金銀還不如一塊下品靈石更有價值。
於聞人夫人而言，給天寧送去的補償更是不值一提，她也知道一雙兒女不是在意那點東西，只是吃醋耍小性子罷了。
“娘，你就這麼便宜了那個臭丫頭？”
聞人陽氣得跳腳，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好了，她左右不過是個不能修鍊的凡人，壽命再長也不過百歲，你們何需放在眼裏？”不願再談天寧那個讓人頭大的，她轉頭對聞人雪關懷道：“雪兒，你才剛結丹不久，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道心不穩，影響修鍊。”
“娘，你放心，我不會因為妹妹的不懂事影響到自己。”聞人雪懂事的應着。
她注意到聞人夫人說起天寧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可見娘對這個六妹妹是真的一點母女情分都沒有。
尤其在見過天寧的無理取鬧后，娘一定對這個所謂的親生女兒厭惡至極！
這也讓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即，聞人雪笑着提議，話里滿是為天寧着想：“既然妹妹無法契約龍族，又壽命有限，不如讓家裏多花些靈石買只靈寵契約，讓妹妹入御獸宗做個外門弟子？”
聞人陽道：“妹妹你就是心腸軟，她不過是個沒辦法修鍊的凡夫俗子，讓她去御獸宗當外門弟子掃山門都是抬舉她了！”
聞人夫人嘆了一口氣，看着聞人雪寵溺道：“這事娘可做不了主，得看你們爹的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誰都知道，家主向來最看重家族利益。
若天寧是個天賦極好的，成功契約龍族，這事說不定能成，可面對一個不會給家族帶來任何利益的子嗣，家主才不會願意把資源浪費在那種人身上！
——
聞人家主是下午才到家的。
這段時間他因為符仙宗附近出現的新秘境，忙得不可開交。
八大家為了秘境入內名額爭得頭破血流，就連他疼愛的女兒結丹出事，也沒及時趕回來關心。
要不是大長老傳音說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事，沒法細說，他也不會這個時候回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跟着大長老一路來到祠堂，眼見大長老先一步在四周設下禁制，防止被人竊聽，他不由皺眉。
什麼事能讓大長老如此謹慎？
“事關六小姐與龍族契約……”昨日事發后，大長老便去了仙祖留下的筆錄中查詢龍祖，已然知道龍祖對龍族是何其尊貴，此事若處理不好，只怕聞人家與龍族的契約都會發生變故。
大長老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泄露消息。
“那個從凡界接回來的孩子？她犯了什麼錯？難不成她把龍族派來的長老得罪了！”家主語氣不善，這是他能想到，天寧犯下最大的錯了。
真要是只得罪龍族長老就好了……
大長老擦了下額頭沒有的冷汗，一五一十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家主。
“你確定那真的是龍祖……”聞人家主滿臉不可置信。
那得是多大的餅？
做夢也不敢想啊！可……那也得他們聞人家有本事吃得下啊？！
“千真萬確！龍族那邊已經一致對外表態了。他們絕對不會讓六小姐與龍祖契約！現在這事……還得您和龍族那邊親自商議後續該如何處理。”
“對、對……不契約才是對的。”
聞人家主只覺得頭暈目眩，他還不想龍族來滅了整個聞人家。
“快打開引龍石，我必須親自跟龍族致歉，別讓各位龍前輩等急了！”
大長老不敢耽擱，急忙用血注入龍引石，與龍族聯繫。
很快，龍引石出現龍宮的場景。
不同於從前龍王威嚴正坐主位霸氣側漏，下面龍臣們氣勢不減，光是畫面看着就給人無數威壓。此刻，龍宮大殿猶如菜市場，眾龍毫不顧及形象的喧嘩吵鬧，就差打起來了。
“反對！堅決反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休想碰龍祖一根毫毛！”
“可這是前任龍王與人族達成的契約，天道為證。怎可背信棄義？”
“放你丫的龍屁！他前龍王給龍祖提鞋都不配！”
“不過就是個小丫頭，隨便給點東西打發走算了！”
……
聞人家主和大長老全程靜若寒蟬，完全不敢插嘴。
“咳咳……”龍王輕咳：“休要口無遮攔，聞人家主還看着呢，你們像什麼樣子！”
眾龍勉強從情緒中抽出，不再似剛才那般潑婦罵街，但還是有不放心的站出來：“事關龍祖，還請您仔細斟酌處理！”
“那是自然。”
龍王面上威嚴無比，其實心裏也沒底。
這事到現在，甚至沒龍有膽子去告訴龍祖……
“依本王看，不如就按照方才所說，補償那個小丫頭好了。聞人家主怎麼看？”
“……”
聞人家主沉默。
他能怎麼看？
“既然聞人家主沒意見，那這事就這麼定了。”龍王當即拍板做了定論：“這兩日我就會派人將補償送過去給那小丫頭，這事就當從未發生過。但……聞人家所有人切記！此事不可外傳，影響龍祖名聲！”
前面的話還柔聲細語，最後卻是帶着警告。
聞人家主和大長老來了個同款擦汗的動作，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聽着龍王報出一長串補償，心下對這個接回家的親生女兒有了新的定論。
——
晚飯還是由丫鬟來叫是家主回來了。
天寧看了一天話本，眼睛累了。
見到丫鬟，她突然有了個不錯的主意。
丫鬟不明所以，但想到午膳發生的事，態度恭敬不少，沒敢招惹。
這次餐桌上多了個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龍夜和龍寒不在，氣氛也不似午時那般隨意。
“爹。”天寧聽了聞人夫人的介紹，乖巧叫人。
聞人家主點頭，倒是出乎意料道：“你在凡界長大從未接觸過修仙，但想來聞人家的血脈不會查到哪裏去，這幾日我會安排合適的人教導你。”
沒想到丈夫居然會關心天寧的事，聞人夫人笑道：“說起這事，我和雪兒正要與你商議。”
“是啊，爹。”聞人雪懂事地把她的提議又說了一遍。
“論教導，家裏到底不比六大宗。想來妹妹只要有契約靈寵，御獸宗再看在我們家的面子上，一定會讓妹妹進宗門的。”
聞人家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望向小丫頭：“寧兒怎麼想的？”
“她？”聞人陽輕笑，語氣略帶諷刺：“除了御獸宗還有哪個宗門願意收這個的廢物？就這樣還是靠着聞人家走後門！”
“我在和你妹妹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了！”聞人家主蹙眉，拍桌厲聲道。
“爹……”
不止是聞人陽驚訝，其他人也對聞人家主的態度感到詫異。
聞人雪連忙解釋：“爹，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聞人夫人也道：“陽兒他年紀還小，這才口無遮攔的。”
“他多大年紀了還要欺負親妹妹？全都是你慣出來的！”
天寧眉梢微挑，有趣的看着這出大戲。
聞人雪紅了眼眶；“我、我……只是出於好心想幫妹妹，沒想到爹和四哥會吵起來，都是我的錯……”
她一番委屈哭訴下來這才讓聞人家主沒再責難兒子。
聞人家主問：“寧兒想去哪個宗門？”
聞人陽、聞人雪和聞人夫人臉色都不太好……
六大宗門又不是大白菜，還帶讓她挑的？
“都有哪幾個宗門？”
“符仙宗，御獸宗，萬劍宗，丹鼎宗，煉器宗，淬體宗。”聞人家主耐心道。
那麼多宗門可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選出來的，一般修士都會按照自己的天賦，選擇拜入宗門。
天寧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枚銅錢：“我選不出來，讓天來選吧。”
老頭子說過，不想做決定的時候就拋銅錢，天命自會指引她的路。
“正面去，反面不去。”
“第一個是符仙宗。”她說著輕輕一拋，很快銅錢落入手背。
反面。
那就是不去。
“下一個，御獸宗。”
又是反面。
她還真挑上了……
但這麼隨意的拋銅錢真的好嗎？
幾人片刻愣神間，萬劍宗的硬幣拋至正面。
聞人雪：“……”
沒人會相信拋硬幣這種離譜的做法。
要是兩個宗門拋到正面，難不成把人劈成兩半去兩個宗門嗎？
聞人陽本想在最後指着她，專門等着這拋銅錢的bug，結果六個宗門拋下來，還真就趕巧的光萬劍宗一個是正面。
天寧：“我決定了，去萬劍宗。”
“……”
真踏麻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