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男鎮長心事重重 女幹部眼圈發紅

第1525章 男鎮長心事重重 女幹部眼圈發紅

盧鎮長心事重重,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目送蘇慶松被紀委的公務車帶走後,失魂落魄地回到會議室,那模樣就像一隻斗敗的公雞,全然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盧鎮長心裏清楚,自己恐怕也離被紀委“請去喝茶”的日子不遠啦。

此時,趙倩和陳飛玲這兩位女將,剛和一位女幹部結束了一場談話,正在中場休息呢。

盧明文像個霜打的茄子般走進來,把蘇慶松被紀委帶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們。

趙倩聽后,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她微微點頭,嘆了口氣說:“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蔣維利虛報那些數據,騙取國家耕田補貼,哪一件事能少得了蘇慶松在中間摻和?他被牽連進去,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啦。不過,這還得看他的態度如何,有沒有從中分得贓款,數目大不大?這些可都是關鍵因素。”

盧明文在一旁緊張得不行,那臉色煞白,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害怕。

趙倩一眼就瞧出了盧明文的心思,不過為了讓龍潭鎮的工作能夠暫時順利開展,縣委縣政府目前還不會讓紀委監委對盧明文動手調查。況且他並非主犯。

趙倩看着這位主持龍潭鎮全面工作的盧鎮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盧鎮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不管是誰,只要沒有構成犯罪,紀委監委是不會輕易找上門的。就算有問題需要核實,也就是打個電話諮詢一下,或者通知有關人員上去聊聊而已。”

盧明文聽了,偷偷地長舒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說:“趙縣長,那我就不影響你們工作啦,我先出去了。派出所的民警正在鎮委大樓巡視呢,保證你們的絕對安全,放心工作吧。”

趙倩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哎呀,盧鎮長,你可真是太細心啦,小心駛得萬年船吶。好,你出去放鬆放鬆吧,從現在開始,你得辛苦你啦。”

盧明文“嗯”了一聲,便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陳飛玲看着盧明文離去的背影,湊近趙倩,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姐,你看盧鎮長那副模樣,是不是被嚇得不輕啊?”

趙倩笑着點點頭:“那當然啦,他一方面害怕蔣維利的案件牽涉到自己,另一方面,他現在可是主持工作的鎮長,相當於龍潭鎮的一號人物。自己手下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紀委帶走,他能不心情沉重嗎?”

“姐,那盧明文會有什麼事呢?”陳飛玲一臉疑惑地問道。

趙倩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說:“蔣維利虛報農田補貼款數據,這可是犯罪行為。盧明文作為一鎮之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作為黨員領導幹部,知情不報,這在某種情況下也是犯罪啊。就算是受到蔣維利的威脅,那也應該冒着危險向有關部門舉報才對呀。”

陳飛玲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那盧明文構成犯罪了嗎?”

趙倩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彷彿那扇門後面藏着無數雙眼睛在偷聽似的。

趙倩把聲音壓得更低,只有她和陳飛玲能聽到:“如果蔣維利的問題像群眾反映的那麼嚴重,作為鎮長,可能從兩個方面被定罪。一是包庇罪,根據刑法第三百一十一條之規定,一般情節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如果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特別嚴重的,判處十年及以上有期徒刑都有可能,甚至更嚴重呢。”

“那二呢?第二個是什麼罪?”陳飛玲的眼睛裏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趙倩一臉嚴肅地說:“還有就是,鍾書記打電話告訴我,蔣維利涉嫌貪污受賄三千多萬,省城和市區還有九套房子,每套房子裏都有一個情人。房子價值一千六百多萬。更嚴重的是,蔣維利是騙取國家資金,這是重罪啊。盧明文雖然可能是被迫的,但蔣維利騙取國家資金,上報面積和資金下撥到各行政村,作為鎮長,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問題呢?所以,他有可能構成濫用職權罪的共犯。根據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條之規定,量刑分別是三年以下,五年以下,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陳飛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着急地說:“既然盧明文已經犯罪了,姐,你還讓他全面主持工作啊?”

趙倩哈哈一笑,回答道:“書記被抓,鎮長先主持,工作才能順利開展嘛。再說了,紀委還沒有找盧明文,他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犯罪,讓他暫時主持工作也是穩定龍潭鎮的權宜之計。而且,盧明文到底有沒有構成犯罪,這還得由司法機關說了算。妹妹,你要記住,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做違紀違法的事,就算領導強迫你,你也要堅決頂住,並且極力勸領導停止違紀違法犯罪活動。知道嗎?”

陳飛玲緊緊抿着嘴唇,用力地點點頭說:“嗯,我會牢記於心的,絕不違紀違法,更不會犯罪!”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陳飛玲立刻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一位三十齣頭,長發飄飄的女幹部。她的臉上帶着一絲緊張的神情,但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走進辦公室,像個小學生一樣直挺挺地站在趙倩的面前,卻沒有說話。

趙倩指了指靠背椅,笑容滿面地說:“請坐,請坐。先簡要介紹一下自己吧,然後我們再聊聊。”

女幹部名叫黃曉珍,是一位有着七年工齡的事業幹部,離異,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和她一起生活。

行政機關的事業幹部,大多都渴望能夠轉變身份,成為公務員。在此基礎上,如果能混個副科正科之類的領導幹部職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實在不行,哪怕是個非領導職務,比如主任科員之類的,只要能享受級別工資就行。

黃曉珍也不例外,而且她的這種渴望特彆強烈。

黃曉珍介紹完自己的基本情況后,表面上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其實內心還是很緊張,她在等待着領導發問。

趙倩笑容可掬地說:“曉珍,我們可是同齡人,又都是女性。這位是我的秘書陳飛玲,她比我們小,是我們的小妹妹。你放心,她可是守口如瓶的,無論你說什麼,她都不會外傳。你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吧。”

黃曉珍笑着點點頭:“好的!我一定實話實說!”

趙倩看到黃曉珍還是有些緊張,便用溫柔的語氣說:“我們又不是紀委的辦案人員,你完全可以放鬆心情,大膽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或者想法。”

黃曉珍連連點頭,笑道:“謝謝趙縣長,原來您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領導,我們都誤會您了!”

趙倩莞爾一笑,開玩笑地說:“外面的人,是不是說我壞得比魔鬼還壞,兇殘無比啊?”

黃曉珍哈哈笑道:“這倒不至於,有人說您才華出眾,美麗絕倫,但威嚴十足。沒想到,趙縣長如此平易近人,跟有人說的完全是兩碼事。趙縣長,您想知道什麼?就儘管問吧,我都會告訴您的!”

趙倩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黃曉珍在沒有和趙倩坐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也算是個美女,但和趙倩一比,就顯得有些遜色了。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懷孕三個多月的趙倩,臉龐雖然有一點點浮腫,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秀麗,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端莊大氣。

趙倩端詳着眼前這位同齡人,一臉誠懇地說:“曉珍,你對龍潭鎮的班子成員如何評價?”

黃曉珍頓了一下,沉思片刻后問道:“包括蔣維利嗎?”

趙倩笑着點點頭:“蔣維利雖然被紀委監委帶走了,但縣委並沒有免去他黨委書記的職務。對於蔣維利,關於他的能力水平、學識方面就不用評價了,你只要說說他對女幹部的態度就行。”

黃曉珍冷哼一聲,氣憤地說:“他簡直就是個流氓,利用女人對某個方面的需求進行誘騙,讓我們上當。您沒問,我都想去紀委投訴他了。這個狗日的流氓!”說到這裏,黃曉珍的臉漲得通紅,神情激動,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和痛苦。

趙倩嘆了口氣,同情地說:“他騙了你,但最終根本就沒有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壓根兒就不想解決問題,還弄得你與丈夫離婚,搞得連個家都沒有,還身敗名裂。是不是這樣?”

黃曉珍連連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最後忍不住奪眶而出,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彷彿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飛玲見狀,趕緊抽出一張紙巾,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遞給她紙巾,滿懷同情地勸慰:“姐姐,給你紙巾,把眼淚擦了,堅強一點,不要難受,這樣會影響你的美容哦。蔣維利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你可以去紀委揭露他的罪行啊!”

黃曉珍長嘆一聲,用力地搖着頭:“不行啊!我雖然恨之入骨,但想了一下,做人不能落井下石啊!這樣社會上人們會怎麼評價我呢?”

“姐姐,你這話說得可就前後矛盾啦。蔣維利是敗類,是蛀蟲,是我們老百姓的敵人。這樣的壞蛋,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落井下石呢?你還知道些什麼?都一併說出來,讓黨和政府為你做主!”

陳飛玲說完,轉身看着自己的縣長姐姐,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趙倩微微點頭,對陳飛玲的一番言論表示肯定。

趙倩自己也曾被李仕宏欺負過,被劉仁濤引誘過,所以她對奸官深惡痛絕。

陳飛玲因為不肯陪劉仁濤作樂,被他壓制了幾年,要不是趙倩解救,也許至今還在玉壺鄉做個普通的農機幹部。所以陳飛玲對奸官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這些流氓一刀解決掉。

這三個女人的區別之處在於,趙倩和陳飛玲都沒有讓奸官達到目的,她們果斷拒絕,絕不順從。

而黃曉珍為了轉個身份,從事業幹部變成公務員,在蔣維利的誘騙之下,竟然躺到了他辦公室裏間的床上。最終不但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家庭,還名聲掃地。

黃曉珍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流着眼淚哭訴:“蔣維利這個天殺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我恨不得……”

趙倩趕緊安慰:“曉珍,你冷靜點,現在就算把蔣維利罵得狗血噴頭也無濟於事。鎮裏還有哪些女幹部被蔣維利欺負過,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你們要勇敢地站出來大膽地指證這個流氓。不要等紀委來找你,你要變被動為主動啊!蘇慶松剛剛被紀委帶走,還不知道凶多吉少呢。”

此時,紀委的車已經到達縣城。

蘇慶松被直接推進審訊室。

審訊室里燈光冷冽,直射桌面,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蘇慶松一進去,就感覺全身發冷,從頭冷到腳,就像進入了冰窖一般。寒冷、焦慮、恐懼就像三條繩索纏繞着他的身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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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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