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七夕之夜(3)
像東條英機等戰俘在戰後受到了國際法庭的審判,而大光谷瑞這樣披着宗教外衣的戰爭幫凶,卻安然無恙。***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場引人注目的國際審判的一個遺憾。
1936年二·二六政變之後,日本政局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廣田弘毅、林銑十郎兩屆內閣,皆以短命而告終。1937年6月4日,被日本國民認為具有新鮮的魅力而寄予希望的“青年宰相”近衛文,經過短暫的猶抱琵琶半遮面之後,終於沐猴而冠,登上了日本最高政治舞台。
近衛文上任后,日本政府這條“萬噸巨輪”,急速“右”轉。
6月26日,大谷光瑞正是聽說北平有爆不測事件的可能,故急來到北平打探消息。
大谷光瑞到達北京的翌日,即邀請今井武夫到六國飯店密談。
寒暄一陣之後,雙方即進入正題。
大谷光瑞顯得憂心忡忡:日華兩國的關係一年比一年險惡,長年糾纏,不得解決。我總希望能有些什麼辦法來打開這些險惡的局面,現在幸好成立了近衛內閣。近衛家,自從上一代的霞山公以來,比任何人都更關心大陸,作為一個關心中國的人來說,那是有深遠的來由的:自從近衛當家以後,在他身邊又增加了新的大陸問題研究家,他的手下也就有了一個網羅了所謂新舊中國通的智囊團。因此,我想,如果日本政府有意要改變日華關係的話,除了現內閣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說到這裏,大谷光瑞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次,我的弟弟尊由入閣擔任拓務大臣,我認為這才是實現我的願望的好機會。我這次來到此地旅行,也無非是想對國策有所貢獻而已!
大谷光瑞以一種謙遜的口吻問:不知道金井先生有何高見?
今井武夫吐了煙圈后,徐徐地分析了今春以來北平的形勢,說明當地中國人的群眾運動的險惡形勢。今井武夫分析道:對這種事態放任不管的話,展下去必然有爆不幸事件的可能,日本駐軍早已不耐煩了,欲有所動作。如果日本真的想避免生這種況,那麼,對現行的日本對華政策,特別是對在華北過急地提出經濟權益的要求,實有重新加以考慮的必要。
大谷光瑞聽后十分着急,認為駐華日軍的這種謀略,完全違背和干擾了日本中央統帥部的意圖,說:武官先生無論如何回去一趟,把剛才提到的意見向內閣總理大臣議及所有的閣員講一講。具體由我來安排。
大谷光瑞就這樣立刻離開北平,遂匆匆經由通州和青島回國。
當大谷光瑞到達東京向陸相松山報告時,正好是戰爭爆的7月7日。
這難道是歷史的一種巧合嗎?
就在大谷光瑞剛剛回國之時,陸軍省軍事課高級課員岡本清福中佐,也被參謀本部第一作戰部部長兼陸軍省軍事課長石原莞爾派來華北。
石原莞爾對於華北的形勢頗感不安,要岡本奉命向日本的中國駐屯軍傳達日本政府的既定方針:堅決按中央意圖與命令辦事,嚴令不許搞謀略活動。
岡本來到中國后,找到今井武夫調查況。
今井武夫對他複述了對大谷光瑞的同樣擔心與當前華北緊張的局勢。
岡本也談到石原莞爾要他到華北“預防生第二次柳條湖事件”。而他在北平、天津旅行一周后,回到東京再向上級報告,卻完全違背了事實的真相,樂觀地說:“在華北的日本軍中,雖然也有一部分人憂慮着會爆什麼事件,但為數極少,整個來講,沒有特別擔心的必要。”
當時擔任陸軍省軍務課政策班班長的佐藤賢了也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他在《大東亞戰爭回顧錄》中談到:當時東京流傳着“第二個柳條湖事件將會於七夕在華北出現。”
據今井武夫回憶:那時候,在東京盛傳着這樣的謠:“七夕的晚上,華北將重演柳條湖一樣的事件。”對此大吃一驚的軍部和政府的一部分消息靈通人士,似乎就不約而同地派出各自的視察人員。
事實上,這個消息已經流傳開來。即使是在華的日本人中,也已經有不少人聽到了這個消息。7月1日,正在華北旅行的日本同盟通訊社上海支社長松本治重即訪問了華北日軍參謀長橋本群,探問此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