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節、揍他個恩怨分明
李純良說的越多,我和李斌約是迷糊,聽不懂的地方也越多。
最終我只能打斷李純良:“別說那些我們聽不懂的,你就說到底咋回事行不行?死也讓死個明白吧?”
李純良道:“知道了這些對你們沒好處,此處已經破掉,他再次背棄跑掉了,屍命河神沒練成心意相通,但是河神畢竟是河神,哪怕是屍命河神,也將稱為此處的大患,如今它攜人命遁走,再次出世必然是真正獨立意義上的河神,又是含怨而生,戾氣極重,它出世的時候,就是我玄門之人來剿滅它的時刻。這等邪物是不能留下哪怕一天的。”
越說越玄乎,根本聽不懂。
我不信邪的問:“我就問一個問題,我剛才經歷的都是真的?有鬼?有神?有什麼水猴子對吧?”
李純良想了一下,說:“算是對的,鬼這個東西從生命誕生可能就存在的,現在來說可能生命本身就是正和負的結合體,代表着人的正死亡之後,負就會成為新生,會帶着正的記憶、仇恨、怨念或者其他的等等性格、記憶以另一種方式存活下來的另類生命。”
這種解釋很新奇,但我覺得比爹媽爺爺奶奶當年說的鬼故事來的更靠譜一些,起碼它偽科學啊。
“至於神,這個我沒辦法解釋給你,玄門之中,以修自身為主,據說修到最後自身就是神,不成神之前,可以藉助其他神的力量,自有三尺神明懸於靈身頭上。至於水猴子,它現在可不是水猴子水鬼那種不入流的東西了,今日,那道士佈局,令它度過生死雷劫,再過一些日子待它出關,便是上天承認的屍命河神。”
“河神還分什麼不成?”李斌忽然插嘴問了一句。
李純良想了一下,說:“還真分一些,具體的就不說那麼詳細,大致上分兩種,第一種為有益的河神,保佑河水兩岸風調雨順,起碼不會沒事就來一下洪水,淹一下兩岸的叫做司命河神,意為上天司命成為河神守護一方的意思。而另一種是屍命河神,為溺死在河水中的屍體,通過修鍊、吞噬其他人命,最終度過雷劫成為的河神。有這樣的河神,一條河就會變成禍害,每年吞噬生命,洪水淹沒兩岸,不收割一定的生命絕不退水,更是貪婪的連屍體都不放過,所到之處,屍與命成片被收割。所以才被稱之為屍命河神。”
李胖子笑到:“就特么是一個是老天爺封的,另一個是老天爺沒弄死,就選擇招安的對吧?”
李純良打了個響指,笑道:“對,這麼解釋很精闢!”
李斌沖我笑着挑眉,得意的狗德行。
我蹙眉說道:“那今天死了這麼多人咋辦?兇手應該就是那個邪門道士吧?”
李純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李斌一眼,說:“我聽說是你舅舅把他找來的,來了二十幾個人,就活了你們六個,其中你舅舅的嫌疑最大,說不得要吃上官司。行了,就到這裏,我也該走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我捏着下巴,想了又想,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下大雨之前就站在大橋上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邪門道士的事情?”
李純良點點頭,說:“不錯,我確實早就知道!”
我沖李純良咧嘴笑了一下,然後猛然揮動拳頭衝著他的鼻子就砸過去:“我去你媽了個X的!”
嘭!
直接砸中,李純良鼻子立馬飆血,整個人向後仰過去。
“胖子,揍他狗日的!”
李斌聽到我說揍人,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揍!
李純良抱着腦袋,喊道:“別打啦,再打我,我要還手了!”
“來,你還手,你特么看着十幾二十個人死都不提前說一下,你良心呢,被狗吃了嗎?來來來,有本事你召喚個雷霆劈死我!”我越想越來氣,下狠手揍他。
李純良抱着腦袋,滾在地上,說還手也不還手,任憑我和李斌的拳頭和腳丫子像雨點一樣砸在他身上。
打爽了的,尋思過味兒的李斌也是滿臉的惱怒,這孫子既然知道那個道士有問題還不出現,要不是嚴子,自己不就死了?越想越害怕,李斌隨手抄起腳底下半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就要衝着李純良的腦袋砸。
我急忙攔住他:“別下死手!打一頓就行了。”
李斌氣呼呼的喊道:“他害死那麼多人!”
我直接說:“你傻啊,他真有本事害死才行?我就是找個借口揍他一頓,本來他是有錯在先,但不是全部。想一想你舅舅,沒他忽悠,能有這麼多事兒?再想一想我怎麼叮囑你的,結果你還不是沒聽我的?憑什麼你賴李純良身上?揍他,是因為他有機會阻止,哪怕不成功,也總比旁觀的好。明白了嗎?”
李斌氣呼呼的丟掉石頭。
李純良這時候已經蹲起來,揉着身上疼的位置。
除了鼻子打出血之外,我和李斌都沒再招呼他的腦袋部分。
李純良捂着鼻子,苦笑說:“你只說對了一半,事實上,我打不過對方,他本事比我強多了,不然怎麼可能煉製結界,鍛出屍命河神?你是聽到我引雷的聲音對吧?那不是我的本事,那是上面老一輩人傳給我護身用的。要不是沒你在裏面搗亂,撞翻了他的法案,我在外面也是無可奈何。”
我沖他說道:“那我揍你還揍冤枉了唄?要我給你道歉不?”
李純良擺手說:“別,確實我做錯了,得失之心太重,顧慮太多。不過剩下的事情你還是別管了,趕緊走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我忽然覺得李純良這個人真不錯,是那種可以交的朋友。
我衝著他伸出手。
李純良看了我一眼,伸手。
我用力拉他起來,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們幾個也活不下來。”
李純良笑了笑,仰頭讓鼻子的血不再出,就那麼驕傲的抬着頭對我說:“你別讓我找到機會狠狠地揍回來。”
我說:“肯定的,我又不像你那麼傻。”
“快走吧。”
然後他對李斌說:“告訴你那個舅舅,自己承擔一下責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果他這件事情做的欠妥了,必然折福損壽,到時候得不償失,無人能救。”
李斌點點頭,說:“好,我一定轉達。那個,剛才,剛才下手有點狠,你別介意啊。”
李純良說:“放心,我這個人記仇,但是恩怨分明,你別做缺德事讓我知道,不然肯定揍回來。”
李斌就呵呵呵呵的笑着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這麼淳樸善良的人,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李純良回了一個‘呵呵噠’給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嗯,任誰被揍了一頓臉色都不可能好的。
我們準備離開,李純良忽然拽住我,說:“給你一個東西,你家有人離魂被勾,這個東西可以把離去的魂魄搶回來,算我對你今晚出力的一份酬謝。”
說著,李純良遞給我一個木製的小斧頭,“這是雷擊過後的槐木斧,專鎮人魂,回去把它放在受術者的心口,點三炷香,朝東南,第二日天明之前,離魂必歸。但是只能用一次,用過就必須把這個小斧頭燒掉,決不能留下,否則對受術者會很不利。這東西也算是一寶,即便是玄門內也及少。拿去吧。”
這種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事情要不要接呢?
如果是關乎自己,面子上的問題我肯定拒絕,然後賊瀟洒的給他一個背影離開。
可我家老爹的事情確實棘手,連我自己都沒太好的辦法,李純良的這個舉動就從打棒子變成了送枕頭。
令我不得不收下!
我伸手拿住那個木頭小斧頭,對李純良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必還。”
李純良沒拒絕,點頭說:“也行,那這次的事情以後我也跟你另算。”
揮揮手,我跟李斌招呼了一下,推上自己的自行車就準備離開。忽然聽到身後李純良的聲音:“你那個替身術挺不錯的,我原本以為你挺不過去呢,扎紙術扎出的替身紙人做的很紮實,你應該是扎紙家的傳人吧,以後盡量少趟這種渾水,扎紙術的火候不夠,容易自誤。”
我立刻低頭去看左手,不知何時,手腕上一·起綁着的紙人早就不見了蹤跡。
或許真的有效果?
我沒有再回頭去問李純良,感覺上來講,我跟他註定不會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走吧,我們也回去。”站在堤壩上,再回頭去看烏漆麻黑的河套,只能看到隱隱燈光。
李斌渾身濕答答的跨在自行車上,忽然很是興奮的嚎叫起來:“真TM刺激!太刺激了!”
我上去就給他一巴掌:“趕緊回家!”
再次經過來福路的路口崗亭,沒有想像中再被鬼遮眼,但是我總覺得崗亭的後面有一雙看不到的眼睛送我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我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抽的,就晃悠悠的騎着單車停在了張媛柔家的門口。
腦子裏回憶的是李純良說的那句話:你應該是扎紙家的傳人吧?
難道,女學霸張媛柔的也是李純良口中那個玄門中的一員嗎?扎紙術就是張媛柔家的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