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董冥器店的徐福

第十章: 古董冥器店的徐福

一般說,一個做生意的不會平白無故把一件玉器給他人看,而且還煞費苦心地跟其撕磨,我也猜出個七八了,我問:“既然招鬼驅魂都不行,你把這個介紹給我幹嘛?你該不會又是給我推銷這辟邪的東西吧?”

徐福滿臉橫肉堆疊了起來,笑成一個憨厚的肉球,可能是太肥,看不出是笑的表情。

看到徐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先聲明了:“告訴你,我們這個月的薪水還沒落實呢,我可沒有錢跟你購買這個,而且我們節目組的器材夠多了,估計也不會斥資來買了。”

“不不不,老旭,你誤會了,我這個東西是免費給你暫時實用的。”

“好吧,你有什麼直說,我趕時間。”

“嗯,聽我說……”

我揣着徐福給的鬼魂探測鎖回來了,我們的交易很簡單,如果我拿着這塊玉去跟蹤靈體時,玉鎖出現反應了,就證明這塊鎖是珍品,然後我將間接地給徐福在電視上做了一個免費廣告,而他最終能將這塊玉鎖賣出一個更高的價錢,然後由他來付我的廣告費。對於這個只會檢測鬼魂的東西我寧可不要,我覺得能辟邪的譬如大蒜狗牙桃木劍銅錢一類的都比它管用得多。

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的目的不是驅鬼,而是招鬼,所以這玩意就當客套話收下了。

下午四時,亦萱和彥小晞都來台里了,燁磊跟老拓早駕車在門口等我們,我對侏儒徐福給的鬼魂探測鎖沒多大在意,發現玉鎖內有個奇形怪狀的不規則的小孔,便找了一個小繩子,將細孔穿上,然後掛到了我的光學相機上。

把東西都搬進了車內,我看到車內燁磊原先安裝的行車記錄儀有倉促的幾張透明膠貼上的痕迹,奇怪問道:“燁磊,怎麼咱們的行車記錄儀壞了嗎?”

燁磊說:“上次回來后本來還好好的,但是今天早上就出問題了,不管我怎麼敲打車子,它都不靈驗,剛才急匆匆拿到修理店去,花了二十分鐘修的。

“拿去修回來都是要重新開光的,狗血就不找了,試試這個吧。”老拓說著用一根圖釘弄穿了自己的指尖,把血滴到了行車記錄儀上,看到我肩上扛的光學相機掛着個奇怪的玉鎖,也不禁問:“老旭,這是什麼?”

“哦,一個忘年交給的,他說這是電子雷達,有高頻率信號的發射回波,咱們方圓兩百里的孤魂野鬼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我只是調侃,老拓一聽就知道我說的意思了:“又是那個矮胖子徐福吧,這段時間老是跟咱們節目推銷他的古玩,就因為前幾次咱們曝光了他的店鋪,都由門可羅雀變成門庭若市了,看來他是得了便宜賣乖,在拓寬他的經營渠道。”

“管他呢,就是應了一下的他的口,搪塞與他了,免得他說咱們節目沒人情味,過河拆橋。”

“也罷,以前我們確實還有好幾期有求於他,哎,亦萱和彥小晞,你們兩個休息得怎麼樣了?”老拓轉身.問。

我看到亦萱兩眼有微微的紅腫。

“不知道怎麼的,我一回去就老睡不着覺,但是一直很困,連續做了幾個噩夢,醒來已經不敢再入眠了。”亦萱說。

彥小晞倒是沒事兒,說:“亦萱姐,估計你是在糾結昨晚的事情了,那麼多次跟靈體打交道,咱們不都好端端地回來了么?我回去蒙頭就睡,絲毫沒有影響……哦,旭哥,咱們的帶子怎麼樣了?”彥小晞突然轉來問我。

“嗯,已經剪輯好了拷貝給總監和台長了,我一直祈禱別跟咱們再去弄個下下集的續集就萬歲了,幸好接到了新的採訪材料。哦,那材料你們倆都看了吧?”

“嗯,靈皴市崗番郡是哪啊?”彥小晞問。

“放心吧,地圖我早弄來了,我還在導航儀上下載了路線,跟着路線走,應該不會錯。”燁磊說。

“我回去頭一直有微痛,我還沒看材料呢。”亦萱說。

“不要緊的,現在行車路程有五個小時以上,你可以好好看一下材料,或者你現在可以在車裏休息,等你醒了,咱們也到達目的地了。”我說。

一切就緒,車子啟動了,台里的人有些跟我們打招呼道別,總監弘鵬濤還把一瓶礦泉水丟到了老拓的懷裏,台長囑咐幾句就回去了,非線編輯陸裴因為被我拒絕帶去,一直在諷刺着一些損話,然後挖苦地笑。我只能跟他講明,等下次有機會再帶他去一趟跟靈異零距離接觸。昭君則老遠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們五人,然後踮腳探望。

車子走後,亦萱閉着眼睛在車內恍惚入睡,幾百里路的行程,按現在的時間和我們的計劃,我們肯定不打算一到達目的地就會馬上進行拍攝錄製,編導老拓說,我們應該在翌日黎明之前趕到,然後找到附近居住的一些居民了解情況,同時,希冀在病院附近能找到暫時安住的地方休憩一下。

燁磊的車前記錄儀是一直保持開着的,鏡頭一直對準車頭的擋風玻璃前方,我們晃晃悠悠地坐在車內,彼此都不說話,只有燁磊在車載播放音樂那裏循環播放着一首小鑫的老歌《讓風去撫慰他們受傷的靈魂》。

夕陽西下,我們的車子從喧雜的鬧市區開始驅向靜謐的郊外,隨着光線的愈來愈差,最後連路上遇到個行車的都少了,偶爾一些很大的站牌和指示燈出現在前方,暗示我們離目的地又近了一些。

時間是傍晚六點半鐘。

到了晚上,路上一大團漆黑,燁磊為了節省資源,車內並不開照明燈,狹窄的空間裏陰暗得很,而我連續幾天睡眠不足,在顛簸的行程中也開始抵擋不住眼瞼的困惑,最後在車內睡著了。

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老拓一聲不吭地一直盯着擋風玻璃的前方,兩手十指交叉,然後抱在他的膝蓋上,腳尖輕輕地點動。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耳邊聽到車內幾人很小聲的對話,我睜開眼,然後看到了燁磊在跟老拓埋怨,亦萱也醒來了,彥小晞還靠在她的肩膀上恬憩。

“哦,老旭,你也醒了。”燁磊說。

“怎麼了?”我問。

“你把視線朝四周的玻璃好好看就行了。”老拓說。

這時,我才注意到車子的四周到處都是濃重的夜霧,雖然有車皮隔着外面的空氣,我卻覺得車內的空間潮濕溽熱,我伸展了腰,不是很舒適。

“夜裏出現大霧,這很奇怪,莫非快要到黎明了?”我看着車子的擋風玻璃前方說。

前面的濃霧像是大路兩邊形成兩排蔓延不絕的瀑布,然後把水流衝到兩邊,道路中間瀰漫了朦朧的水霧。

“還早着呢。”燁磊看了一眼手錶,說道,“現在剛夜裏三更,咱們至少還要行駛兩個多小時才會黎明。”

看得出來,因為夜霧的出現,我們的行程也被耽誤了,一路頓頓躓躓,行程上也是拐彎抹角,顛簸與蜿蜒,着實耗掉不少時間,估計得熬到天明我們才能到達崗番郡了。

“你們聞聞……”老拓把車窗稍微打開,我們聞到了一股怪味。

“是這裏的空氣差造成的么?”我說。

老拓說,“這可能是輻射霧,白天晴朗,沒什麼大風,近地面的水汽比較充沛而穩定,夜間的溫差就出現了逆溫,咱們湊巧了,啟程就挨了蒙頭蓋臉。”

“看來這一趟錄製恐怕難以順利咯。”燁磊笑着說,“這可是有東西在對我們進行警示。”

“你少來危言聳聽,咱們遇到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亦萱不屑地說。

“你還別信,我現在左眼皮一直在跳呢。”葉磊說,“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是因為困,這個左眼跳是跳財還是跳災?”

“有美女的時候,你兩邊眼皮都會跳。”亦萱說。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何況,我們才是來者。”燁磊說。

“編導,把窗口關上,我冷。”彥小晞也醒了,她是被老拓剛才打開的車窗給冷風吹醒的。

老拓關了窗,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檳榔咀嚼,企圖祛除他的困意。看得出老拓一天休息不到三個小時,我醒來的時候總是看到他一臉的凝神戒備,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睡着過,最多也就是閉目養神。

經過了一個收費站,燁磊停下車子,然後做過關卡的手續。我看了看窗外,偌大寬敞的高速大道有四道並列的收費站,但是到了夜裏只有一道關卡收費,而我們車內形成的水霧把玻璃窗都模糊了,依稀只能看到收費站的工作人員一張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五官。

我突然想起了昨夜見到的那張鬼臉。

我看着相擁在一塊的這兩個女孩子,心裏有莫名的於心不忍,彥小晞很快就入睡了,她半邊臀部都斜着正對我的鏡頭,衣服朝肩膀拉扯,捉襟見肘的樣子,我不經意就看到了她的粉紅色的內內。黯淡的光線中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看到一隻纖細的手把衣服扯了下來,我順着手抬頭看,尷尬地發現亦萱正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瞪着我。

“呃……我不是故意想要看的……”我表示無奈,彥小晞下半身遠遠地朝我這邊撅過來,我不看都不行。

亦萱沒有理我,而是脫下她的襯衫外套,蓋在彥小晞身上。我也把目光轉到了車窗外面,不一會,我們遠遠地將這個收費站拋到腦後,隨即看到了前方一個很大的熒光指示燈牌,上面顯示崗番郡還有四十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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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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