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1)
《小狗聽不到》作者:楊明夜
文案
許馥從小招桃花,六歲就被鄰家弟弟追在身後,甩都甩不掉。
長大后也是一樣,常被調笑,“許醫生男朋友換的真勤,而且個個都頂級。”
前男友卑微挽留,新歡熱切追逐,許馥不亦樂乎。
直到有一天,病房拉來了一個滿臉是血昏迷着的賽車手,許馥把他清理乾淨,覺得英俊又眼熟。
事故嚴重,陳聞也患了突發性耳聾,每天閑來無事,興緻勃勃盯着圍繞着許馥的男人們當戲看,時不時譏諷似地點評幾句。
“有意思。斯文敗類浪子回頭,低三下四追妻火葬場?”
“真帶感。高嶺之花為愛折腰,走下神壇一秒變瘋批?”
治療失敗后,有一次他火氣上來直接摔了助聽器,許馥氣急,“這麼不配合,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還不習慣完全安靜的世界,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也以為自己根本沒有說出聲。
可許馥聽到了,他帶着哭腔說——
“健康的時候,你都不喜歡。”
“那還怎麼有可能會喜歡一個聾子?”
【男暗戀女/萬人迷/雄競修羅場/姐弟戀】
bking賽車手小狼狗x海王颯氣醫生姐姐
*女非男處(高亮),男主治療失敗后選擇配助聽器
內容標籤:天之驕子姐弟戀美強慘毒舌忠犬暗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馥,陳聞也┃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聽障小狗被我欺負哭qwq
立意:關上一扇門時,會打開一扇窗
第1章
蠶絲被柔軟地勾勒着男女曖昧交疊的身姿,凌亂大床的另一邊,不知道誰的手機短促地震動了下。
一夜激情之後,黑甜的睡眠如同吸了水的厚重海綿,不透縫隙地包裹着許馥。但這微弱的震動,卻如同一根細針似的,遙遠地扎了進來,讓她蹙起了眉,硬是從睡夢中將自己狠心拖拽了出來。
天剛蒙蒙亮,陽光還細碎,沒能完全鑽進墨綠色的遮光窗帘。室內略顯昏暗,裝潢奢華卻陌生,唯有腰間橫亘着的男人手臂最為熟悉。
頸后男人的吐息均勻深慢,一呼一吸間,帶着她高高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地。
幸好,不是她的手機。
許馥重又睏倦地闔上眼皮。
……還以為又在值夜班呢,無語。
每個醫生都逃離不了在夜班上仰卧起坐的命運,而她作為一個耳鼻喉科醫生,則致力於和深更半夜燒烤攤兒上的魚刺做鬥爭,有時候接完急診繼續睡下,夢裏都在問候小魚的傲骨錚錚。
當然,她作為一個醫生確實還嫩了點兒。
其實越純熟老道的醫生睡眠質量越好,像她的老闆陶教授一樣,擁有着隨時入眠、隨時清醒的超能力。上一秒手術台上下來兇狠復盤,下一秒椅子上一坐鼾聲立起,再下一秒閉着眼接起病人家屬電話,待電話掛了鼾聲立即重現。
若不是電話里聲音清醒,回復準確,交流耐心,許馥都懷疑他根本只是在夢遊罷了。
她倒好,專業能力還沒學得多高深,一些初級菜鳥必備的職業病早已先學了個七七八八。
其中最突出的表現就是睡得淺,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有種大難臨頭的緊張感,而且一旦醒來就很難再次入睡了。
許馥在心中嘆氣。
今天難得醫院派她出外勤,能睡個懶覺的……
都怪陸時零。
這人仗着自己自己睡眠質量好,時常忘記調靜音。
這個時間倫敦正是凌晨,應該是他的哪位異性“好友”深夜寂寞如雪,想來吹吹這中央空調了。
他是個混血兒,臉龐生得極為帥氣標緻,性格溫和有禮,家裏底子又厚,社交自然廣泛。各色朋友、商業合作多得很,吵醒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許馥從來沒提過。
總歸只是露水情緣,兩人都沒投入多少感情,屬實沒必要提那些細碎零散的要求,好像希望對方改變,期盼着要長相廝守一樣。
她原打算從倫敦回來就慢慢降下熱度,先冷處理鋪墊一段時間,再擇個良辰吉日,找個差不多的借口就斷了聯繫的,沒曾想一回國就接手了個棘手的病人,簡直忙到起飛,徹底搞忘記了。
而一向心比天高的陸時零,昨天竟然一個國際航班飛回來,連時差也沒來得及倒,就巴巴地來找了她,實在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會是認真了吧?
許馥的身子饜足疲累,但大腦已經清明,開始有點後悔昨晚一不小心沒把持住了。
她捏上陸時零白得過分的小臂,本想往後甩開,沒想到他還挺靈醒,深慢的呼吸短暫地頓住,順勢拉起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住,便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許馥:……
正猶豫時,她看到自己手機安靜地在床頭柜上亮起,來電顯示“黎教授”閃爍着。她順勢起身掙脫了男人的懷抱,接起電話。
“媽?”
許馥剛醒的聲音有些啞,那邊黎茵停頓了一下,問,“今天沒上班?”
“今天我出外勤,十點到位就行了。”許馥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問,“黎教授有何指示?”
“你靈靈阿姨回國了,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靈靈阿姨?”
“對。”黎茵那邊好像有個女聲在旁說話,她被催着,顧不上向許馥解釋,下個問題便突兀地又追了出來,“你搞對象沒有?”
她頓了頓,琢磨着問了句,“……什麼對象?”
她媽還從來沒催過她談戀愛結婚呢。
不僅沒催過,更是對她的“自由戀愛”行為整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偶爾提點一句“注意衛生”。
她之前還以此為榮,將其作為中年婦女典範,常明裡暗裏誇她媽“成熟”“獨立”“高學歷高智商”“理解萬歲”等等。
沒想到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她聽到黎茵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補充一句,“……能帶回家的那種。”
許馥正襟危坐,道,“沒有。”
“嗯。”黎茵好似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道了句,“我把時間地點發你,晚上早點過來。”
電話掛了。
許馥握着電話,心有戚戚焉。
不會這麼快加入被催婚的行列吧?她才剛博士畢業,26歲,大好年華剛剛展開一個小小角呢。
“……阿姨的電話嗎?”
男聲突兀地響起,帶着些剛睡醒的慵懶沙啞,和幾分不太明顯的委屈,許馥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他。
陸時零腦袋陷在柔軟的鵝絨枕里,留一雙深邃眼睛定定盯着她,像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來一句解釋。
他向來不好奇女人的私事。
可室內很安靜,手機的聲音格外清楚,尤其是那句——帶回家的對象。
他的心莫名其妙登上了山峰,正在忐忑如何回應是好,又被她篤定的“沒有”一把推了下去。
“吵醒你了?”許馥順手撫上他栗色的發頂,柔聲道,“再睡會兒吧,今天好好休息,別出去亂跑了,倒倒時差。”
她是怕他太累嗎?
他心情好上了幾分,微微仰起頭來感受着她的安撫,眷戀她的溫柔。
陸時零做夢也沒想到,與她分開這短短一個多月,他簡直難捱到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以前他身邊鶯鶯燕燕數不勝數,他只當做消遣放鬆,應付一下便拋諸腦後,還常常嘲笑身邊兄弟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模樣。
如今他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戀愛,才完全明了其中苦澀甜蜜滋味。
失控的感覺真不好受,得想想辦法才是。
他輕聲道,“馥馥……”
“嗯,”溫柔的手撤離了,許馥翻身下了床,道,“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我回家換個衣服,一會兒還有工作呢。”
陸時零不由分說地支起身子,道,“我送你。”
許馥還想拒絕,他卻已經走入衣帽間,挑選起襯衣來,“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