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真相大白(2)
“但是這件事與他自身的利益很有關係,並且他也是個有膽量的、衝動的投機者。***”馬克漢仍不同意。
“一個是冒失易衝動的投機者,而另一個是像少校一樣膽大心細的賭徒,他們在心理上的差距是很大的。其實他們的特徵完全不同,懼怕、盼望和私慾是投機者的推動力,頭腦冷靜的賭徒則是靠權宜利害、自信和判斷力來行事;它們一個是緒,而另一個是智力。少校是個天生的賭徒,而且相當自信,和凡菲的冒失截然不同。弗洛伊德所說的自卑結,在他身上沒有任何體現,他對自身能力深信不疑。凡菲沒有這種自信,而少校有。所以說凡菲是無辜的,我正是通過嫌疑犯身上的特徵來證明的。”
馬克漢想了一會兒說:“我有點糊塗了。”
“嗯,還有一些徵兆是心理上和其他方面的,”萬斯繼續,“我知道是班森本人允許兇手進入屋內的,這一點能從衣冠不整的屍體、樓上房間的假牙和假、兇手對室內隔間的熟
悉程度推斷出來;再加上兇手知道班森會在那一段時間裏獨自一人在家,這樣,所有的因素都指向了少校。還有一點就是兇手的身高和少校相符,雖然這個事實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即使相符合,我也會認為那只是子彈偏斜的緣故;我不會受海德恩隊長的影響,不管全世界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我的看法。”
“你為什麼認定兇手不是女人?”
“這不是女人所犯的刑事案,女人不會用這種手法作案。一個女人無論多麼有智慧,向他人取命時都免不了會緒激動,這從我們所了解的人類本能上就能得知。從五至六英尺外瞄準太陽穴射擊,這樣冷靜的殺人計劃,這麼乾淨利落的職業化手法可不是女人能做得出來的!女人認為坐下來比較有安全感,所以通常她們不會站在坐着的仇家面前與他爭辯,女人坐着講話比較流暢,而男人是站着。即使是一個女人站在班森面前,她也不可能在班森毫無察覺的況下掏出槍。男人平常的一個自然動作就是喜歡把手插進口袋裏,而女人不是這樣,她們的衣服沒有口袋,只有挎包可以把槍藏起來。當一個女人在你面前憤怒地打開挎包時,任憑哪個男人都會提高警覺,有所防備。另外,兇手不可能是女人,你看看案現場班森的禿頭和腳上的拖鞋就明白了。”
馬克漢說:“不久前你才說兇手是那天夜裏臨時執行槍殺行動的,那你為什麼又認為案件是他精心策劃的?”
“你問得很好,但是這兩件事並不矛盾。毫無疑問,他早
就計劃謀殺了,只不過少校比較仁慈想給班森先生最後一個機會。少校在財務方面出了大麻煩,很可能會入獄,他知道他弟弟有一大筆錢,所以那天夜裏到他家說服他先借點錢來用用。他先是開門見山地講了自己的處境並向他提出借錢,艾文可能說了一些讓他下地獄的氣話,當時少校苦苦哀求,也不想殺害他,但當他現艾文低頭看書對他一不時,他現請求根本是徒勞無用的,於是他扣下了扳機。”
“算你說得有理,”馬克漢默默地抽着煙,“那關於少校將禍水引向里奧。庫克上尉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萬斯解釋道:“心理學家就像一個對主要成分和形貌了如指掌的雕刻家,可以提供構成雕像所必須的任何部分,他了解人類的心理,能夠補充人類行為上所缺少的要素。缺少的要素一定和已知的一切有關聯,就如‘斷臂維納斯’雕像的那隻遺失的手臂一樣,所有的傳差不多都是胡扯,凡是懂美學的藝術家都可以連貫地將遺失的斷臂接上。”
他為了突出語氣,做了一個罕見的、優雅的手勢。
“陷害他人在每一件精於算計的犯罪行為中都是相當重要的一環,積極、確定和具體是這種犯罪類型的典型特徵。如果少校只是稍微開動腦筋粗略計劃一下就可以讓自己不被別人懷疑,那麼就會和其他犯罪的心理行為觀念大相逕庭,變得模糊、直接而難以確定,但他策劃並實行這個典型案件的心理狀態提供了一個相當明確而且詳盡的可疑目標。所以當對里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