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驚險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老喬沒去公司,謝然也沒去,倒是小馬像變了一個人,每天坐班打卡,公司里大部分事情是他在處理。
再精密的儀器也會出錯,再兇殘的老虎也會打盹。
謝然那天從老喬家出來就像是被打開任督二脈,相比於之前整天往公司里鑽,沒日沒夜地跑4S店談合作,這半個月的謝然幾乎可以稱得上“懶散”二字。
謝青寄問他怎麼不去上班,謝然倒回答得坦蕩:“以前什麼事都是我管,累了,隨便吧,休息半個月再說,去給我洗個水果。”
謝然神情囂張,躺在沙發上指揮謝青寄。
謝青寄忍了半天,低眉順眼地去了。
謝然公司不去,什麼事情都不管,連網站收購的推進工作都交給別人去做,整天往王雪新那邊跑,把謝文斌給煩的夠嗆,想過二人世界都不行。
沒幾天謝然就被他爸給攆走了,他又只好待在自己的公寓裏給謝青寄做飯順帶接送他上下學,等謝青寄書一合,電腦一關,就拉他去床上做愛。
除了費些體力,謝青寄對此倒樂見其成。
他覺得就像謝然說的那樣,這兩年活得太累,神經綳得太緊,網站賣掉也好,起碼未來一段時間謝然能喘口氣。
瘦子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謝然正在廚房,他耳朵里夾着電話,單手拎着鐵鍋顛勺,空着的那隻手摘下嘴裏的煙蒂,看也不看往水池裏彈煙灰。
“我休幾天年假,什麼事去找曹經理,什麼?你從沒聽過我們公司有年假規定?哦,我剛加的,兩三秒前吧,你有意見?”
謝然嗓門奇大,鍋里的蛋炒飯翻起落下,謝青寄聽見聲音,戴着他的平光眼鏡過來,抱着雙臂默不作聲地往謝然身後一站,把他哥在廚房吸煙的舉動抓個正着。
“誰打的電話?”謝青寄冷不丁開口。
謝然嚇了一跳,還不知道謝青寄已經在他身後站了許久,手忙腳亂摘了煙往水池裏一丟企圖矇混過關。
瘦子在電話那頭只聽到他們家雷厲風行的謝總一陣討好的訕笑,再想聽些什麼,就被謝然掛斷了電話。
“瘦子打的,問我什麼時候回公司,哦,他還說小馬最近有點不正常,太愛幹活了,你看看馬貝貝平時都給人留下一些什麼糟糕的印象。”
“也許是受刺激了。”謝青寄這樣回答道。
小馬受刺激,那還要從謝嬋說起。
他和老喬打過一架以後,對謝嬋的那點心思就誰也瞞不住。
姐弟三人坐在一起,謝然給謝青寄使眼色,叫他去問謝嬋,謝青寄不太樂意,謝然又以眼神威脅,謝青寄只好硬着頭皮,問謝嬋是否知道馬貝貝喜歡她,又打算怎麼辦。
謝嬋沉默着沒吭聲,那表情明顯是早就知道。
謝然有點着急,說就算不喜歡起碼拒絕一下,省的小馬整天胡思亂想。他雖說不喜歡對方當自己的姐夫,可也不忍心看好兄弟為情所困。
謝嬋十分無奈:“……可是他從沒有跟我提過,主動去問,然後拒絕,就像多嫌棄他生怕他纏上我一樣,這事情我做不來。況且小馬一直對我客客氣氣的,什麼越界的舉動都沒有,就非得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嗎?”
這話一出,兄弟倆愣住了,結合過往經歷,從謝嬋嘴裏說出來倒是叫人意外。
她和以前是真的不太一樣了。
最後謝嬋嘆口氣,妥協道:“這樣吧,你們做頓飯,把小馬喊過來,我和他聊聊。”
謝青寄和謝然一一照做,馬貝貝一頓飯吃得紅光滿面,謝嬋見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叫小馬陪她去外面散散步,馬貝貝都驚了,明明嘴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他的喉結卻狠狠一咽。
兄弟倆悄悄跟上,蹲在花叢後面,看到謝嬋坐在花壇上,仰頭看着在她面前站着的小馬。
小馬這人野慣了,他媽都管不住他,平時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此時卻規規矩矩,手指貼着褲縫站在謝嬋面前,像是站軍姿,又像是罰站。
謝青寄聽見謝嬋笑了笑,問小馬是不是喜歡她。
旁邊蹲着的謝然猛地抓緊謝青寄的胳膊,不可思議道:“這也太直接了。”謝青寄疼得差點叫出聲,見謝然一臉緊張,屏息聽着小馬的回答,結果馬貝貝這慫貨關鍵時刻掉鏈子,看着謝嬋結結巴巴,硬是憋出一句:“……還,還行。”
謝然簡直沒眼看,絕望地捂住額頭,沖謝青寄小聲道:“真慫。”
謝嬋又笑了,她把碎發挽到耳後,盯着地面,輕聲道:“其實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被兩個弟弟和媽媽寵大,不大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性格非常偏激固執,你知道我媽什麼脾氣吧?我只會比我媽更過分,她還會給我爸第二次機會,但我不會,和我這樣的人談戀愛,甚至是步入婚姻,真的很累的,你很認真,但我們不太合適。”
小馬明白了什麼,笑容漸漸隱去。
謝然在一旁聽着,突然想起今年春節下那樣大的雪,謝嬋都快冷得躺地上打滾取暖了,但別人追到家時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挺直了身走出去,不給人看出一絲軟弱難處。
這樣一個在男女關係中不肯示弱,甚至開始變得圓滑的人,居然會當著馬貝貝的面剖析自己的不足。
謝然想,謝嬋這是把僅剩不多的真誠拿來對待對她同樣真誠的小馬。
從這以後,馬貝貝就像變了一個人。
“小謝,你說小馬這雞血狀態多久能維持多久?感覺我以後日子會很清閑。”
謝青寄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他眼睛突然一抬,往謝然身後的水池裏看去。
謝然緊張地擋上來。
謝青寄往左挪,謝然也往左挪,他往右走,謝然也跟着往右,還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謝青寄問道:“你吸煙了?”
謝然鎮定地狡辯:“當然沒有,不信你聞我嘴裏沒煙味。”
他的煙剛一點上瘦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被他彈掉的一大截煙灰都是被瘦子啰嗦出來的,壓根沒來得及抽上一口。
本意是讓謝青寄聞一聞嘴裏的味道,可對方卻直接掐着他的腰親了上來。
濕軟的舌頭有力地舔舐着謝然的唇縫,後來乾脆直接伸了進來,謝青寄吻得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急,他頭微微側着,垂着眼看向謝然,讓謝然頭一次覺得睜着眼睛接吻原來是這樣情色的一件事情。
謝青寄退開,平靜地質問:“沒抽?”
謝然盯着弟弟薄薄的嘴唇,意猶未盡道:“沒有。”
他回頭把背後的火關掉,主動貼上去摟着謝青寄的脖子,勃起的陰莖隔着褲子頂着謝青寄的小腹,在快要貼上對方嘴唇的一剎那卻撲了個空。
謝青寄退開了,又沒真的退開,掐住謝然的腰往上一提,抵着他的鼻尖輕聲道:“真沒抽?”
謝然不說話,直接吻了上去,順勢往謝青寄身上一跳,讓對方抱着他回房間去。
從廚房到客廳這短短几米的距離,他們從沒有停止過親吻對方,謝青寄把謝然摁在床上,一隻手脫掉了對方的衣服,從床頭翻出潤滑劑用力擠在手心。
謝然翻了個身,他的腿突然抬起來,一隻腳輕輕踩在謝青寄的胯間,懶洋洋道:“速戰速決吧,飯都要涼了。”
謝青寄抬頭,深深地看了謝然一眼。
他揮開謝然那隻搗亂作惡的腳,把謝然雙腿折在床上,就着這個門戶大開的姿勢把手指沾着潤滑劑插進去捅了兩下,指節在穴肉里屈起,惡劣地按壓在謝然的前列腺上。
沒按上幾下謝然就開始呻吟,他聲音越來越不受控,臉色也越來越紅,那抹象徵著愛欲的潮紅很快從耳尖一路蜿蜒到胸口。
謝青寄想要做愛的慾望在謝然呻吟着看他的時候達到頂峰。
於是他也不受控了。
插在謝然體內的手指撤出,硬挺粗壯的陰莖直接插了進去。
謝青寄把謝然的大腿併攏在一起抱着聳動,他直起身體,每下都全進全出,屋內很快響起肉體拍打的聲音,那動作一點節奏感都沒有,猜不到下一聲是重是輕。
謝然被幹得全身都軟了,只有胯間的陰莖硬得厲害,流着水抵在弟弟結實的小腹上。
兩人最近做愛太多,什麼花樣都玩過來一遍,謝青寄反倒變的很難射,最後還是謝然射完以後,騎在謝青寄身上自己動了會兒,謝青寄才射出來的。
他弟最受不了一邊做愛一邊接吻,每次這樣都會很激動,射的時候也是掐住謝然的腰,腳背繃著狠狠抵住床,情慾上頭的樣子總感覺會隨時按着謝然咬在他的脖子上。
可謝青寄什麼都沒做,只是拿繃著青筋的手背狠狠按住謝然的脖子抱住他。
他流連地在謝然頸間親吻。
體內的陰莖逐漸軟下,謝然喘了口氣,往旁邊一翻躺着恢復體力。白色濃稠的精液從他濕軟的穴口流出,謝然聞到些味道,拿腳蹬了蹬謝青寄,叫他去把窗戶打開。
謝青寄低頭看了眼,眼神有點變了,他重新壓回謝然身上想去親他,謝然笑着罵了句有完沒完。
“叫得嗓子都幹了,去給我倒杯水。”
謝青寄赤着身子往外走,謝然欣賞地看着他肌肉勻稱的脊背和窄腰。
過不一會兒,謝青寄拿着謝然落在外面的手機回來,上面是物業打來的未接。謝然懶得動彈,叫謝青寄給人回電話。
接通后,謝青寄禮貌地問對方什麼事,電話那頭卻沒了聲音。
謝青寄疑惑地看着手機,又“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物業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對着手機,而是站在接電話人的旁邊。
“王女士,王女士?”
謝青寄和謝然同時一怔。
“哦,哦,剛才信號不好……沒聽到,小謝?你在你哥家裏嗎?我,我跟你爸打算出去旅遊,把趙高給你們送來喂兩天,我就在樓下,家裏有人就行,那我讓物業給我刷卡了。”
“媽……”
——電話掛斷前,謝然從裏面聽到了電梯門開的聲響,而謝然家在二樓,這意味着一分鐘的時間不到,王雪新可能會按響他們家的門鈴。
他和謝青寄對視一眼,彼此都看見額頭的冷汗。
兩人同時動了,謝青寄去開窗通風,謝然甚至連褲子都來不及穿,把他脫下的衣服,擦液體的紙巾胡亂塞進被窩裏,整個人也跟着鑽進去,假裝自己在睡覺。
謝青寄瞬間意會,慌忙穿好衣服跑去客廳,路過沙發時把茶几上的避孕套和潤滑劑胡亂掃進抽屜里,打開家門的一剎那王雪新正好從電梯間走出。
王雪新面色如常,抱着貓包走來,趙高在裏面躁動地拱來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