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狙擊手
陳皮挪到司徒嘉良的身後,一隻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用槍對着他的腦袋,“家主,對不起了!”
司徒嘉良眼珠子向後撇去,“陳皮,看來你果然是背叛了我們司徒家?你還有沒有良心,虧我爸當年對你那麼好!”
“說,齊家園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
“住嘴,我沒有背叛司徒家!”
陳皮怒了,勒住司徒嘉良脖子的胳膊加大力氣,“家主,我陳皮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這條命是老家主給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司徒家的。”
司徒嘉良冷笑起來,“那你現在拿槍頂着我的腦袋是想幹什麼?”
陳皮說道,“我只是,不想讓小姐嫁給吳逸琛。家主,小姐根本就不喜歡吳家大少爺,你身為父親,難道就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兒痛苦一輩子嗎?”
司徒嘉良回答道,“媛媛她身上留着我的血,就應該為我們司徒家辦事,這次和吳家聯姻事關重大,這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真是無藥可救。”
陳皮將槍口死死地頂在司徒嘉良的後腦勺上,“老家主那麼善良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敗類的兒子,真想把你一槍打死,下去見老家主贖罪!”
饒是一家之主的司徒嘉良,此時感受着腦袋上傳來的陣陣涼意,也不禁感到害怕,“陳皮,你……你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好商量,你可千萬別開槍。”
陳皮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阻止這場婚禮,否則的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反正我也快七十歲了,沒幾年活頭,臨死前還能幫着司徒家清理門戶,也算是划算!”
司徒嘉良結結巴巴地說道,“老陳,你聽我說,婚禮已經正式開始,不是我能阻止得了得。”
“阻止不了那你就給我去死!”
陳皮嘶聲喊道,“去死吧!”
“別別別……”
司徒嘉良連忙說道,“老陳,你別衝動,我可以試一試,或許還真的有辦法。”
“這樣,你先把我放開,我回去打電話,通知吳家家主,就說婚禮取消。”
陳皮冷笑,“司徒嘉良,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把你放了,死的就是我!少跟我廢話,我現在就這樣,帶着你去婚禮現場,你親口告訴在場的所有來賓,婚禮取消,懂了嗎!”
他沒說一個字,手上的力氣就加重一份,弄得司徒嘉良幾乎喘不過氣來,“好……好,我答應你……”
后花園裏,司儀手握麥克風,大聲說道,“接下來,有請新娘新郎出場!”
伴隨着音樂聲的響起,身穿婚紗的司徒媛媛,被吳逸琛強行拉着手,一起走了出來,沿着紅毯和漫天的花瓣,緩緩走向司儀。
一路上,司徒媛媛,都在試圖掙脫,但旁邊卻傳來吳逸琛小聲的警告,“司徒媛媛,我勸你最好別弄出什麼么蛾子,你爸都告訴我了,小心我讓你那位陳伯伯性命不保!”
一聽到這話,司徒媛媛果然老實下來,不再亂動。
司儀看着兩位新人攜手走來,滿面笑容,開始了常規的流程,“吳逸琛先生,請問你願意娶你眼前的這位女士為妻子嗎?”
吳逸琛笑着大聲說道,“我願意。”
司儀又看向司徒媛媛,“司徒媛媛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為妻子嗎?”
司徒媛媛雙手摳着衣角,十分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願意。”
司儀又說嗎,“吳逸琛、司徒媛媛,請問你們願意以後謹遵結婚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對方、安慰對方、尊敬對方、保護對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對方永遠忠心不變?”
兩人又說了一遍我願意。
接下來,就是戴婚戒了,當婚戒戴上的那一刻,司徒媛媛就正式成為了吳逸琛的妻子。
就在婚戒馬上要戴在司徒媛媛纖細的手指上、賓客們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住手——”
眾人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頭,手持槍械,控制着司徒家的家主以後。
人群瞬間就炸開了。
“啊——”
“救命啊,殺人了——”
大家尖叫起來,四處逃散,原本歡樂和諧的婚禮現場,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
看到這一幕,吳家家主吳平的臉色,就像是中毒了一樣難看,他對着身邊的人問道,“怎麼回事?那個老頭是誰?司徒嘉良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手下低着頭,連聲道歉,“對不起家主,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司徒媛媛同樣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陳伯伯?這是怎麼回事?”
陳皮挾持着司徒嘉良走到台上,然後說道,“家主,還麻煩你,告訴他們,今天的婚禮取消了,快說!”
司徒嘉良哪裏敢反抗,只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各位,聽我說一句,今天的婚禮取消,我女兒和吳家大少爺的婚禮取消!”
其實,事情鬧到這個地方,他說不說都無所謂了,反正婚禮都已經被攪和了。
站在人群中觀望的庄毅和杜堅誠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杜堅誠說道,“這不是,上次來找庄先生的那個老頭嗎?他不是司徒嘉良的手下嗎,現在怎麼用槍頂着那傢伙的腦袋?”
庄毅回憶起上次陳皮來找他時所說的話,“可能是,他也不想讓司徒媛媛嫁給吳逸琛吧。”
“我去?”
連杜堅誠都震驚了,“用得着這麼拼嗎?”
庄毅苦笑,“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會為了一件外人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拼盡全部。”
杜堅誠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庄毅眯起眼睛,“先看看吧,要是他真的能夠把這場婚禮攪黃,那咱們就沒必要冒險了,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再出手。”
只見陳皮又對着司徒嘉良說道,“讓小姐走,並且承諾,從今以後絕不再找她,也不再打擾她!”
司徒嘉良照做。
司徒媛媛愣在那裏,看着陳皮渾身是血的樣子泣不成聲,“陳伯伯,陳伯伯你幹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都說了,我願意嫁給吳逸琛嗎……”
她深深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無論結果如何,無論她是否成功逃脫,陳皮肯定都會沒命的。
陳皮說道,“小姐,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去找你想找的人!
他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中,留下兩行老淚,“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活得夠久了,而且就算真的沒命了,我還能在下面見到老家主,多好啊……”
這邊徹底亂套的同時,遠遠觀望的吳平問道,“卡斯呢?卡斯人呢?”
有人回復道,“回稟家主,卡斯已經行動了,五分鐘以內,肯定會擊斃那個瘋老頭,你放心吧。”
“嗯。”
吳平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場婚禮,弄成這個樣子,以後我們吳家還怎麼見人啊。”
吳家莊園的最高點天台上,出現了一名修着絡腮鬍的、有着歐美面孔的中年男子。
男子動作靈活地翻上天台,尋找好位置后趴了下來,從背包裏面掏出一柄“沙科TRG-42”式狙擊槍,熟練地裝上瞄準鏡,子彈上膛。
卡斯,曾經是雇傭兵,一名神槍手,退出戰場以後,就被吳家收留,一直養在家裏。
今天,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卡斯準備好一切后,緩緩將槍口對準了陳皮。
此時的陳皮,由於身體超負荷,握着手槍的手都已經開始顫抖,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小姐,走啊,快走啊……”
“嘭——”
一顆金色的狙擊子彈破膛而出,撕裂空氣后直接穿透了陳皮的腦袋,一道血柱從他的頭上噴了出來。
陳皮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向後仰倒,倒在了血泊當中,和田通一樣死不瞑目!
終於得到解脫的司徒嘉良勃然大怒,衝著陳皮的屍體就是一通亂踢亂打,“混蛋,你這該死的叛徒,老子非要把你的屍體扔到山上去喂狗!”
“陳伯伯——”
司徒媛媛絕望地癱坐到了地上,哪裏還有心思逃跑。
另一邊的庄毅和杜堅誠,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庄毅說道,“快,把司徒媛媛帶走!”
趁着人群還在混亂當中,他沖了上去,來到司徒媛媛身邊,抓住她的手,“媛媛,我們走。”
司徒媛媛看見庄毅這張臉以後,不禁一愣,“你……你怎麼來了?”
她甚至以為,自己這是出現幻覺了。
陳皮不是說過,庄毅不願意來救自己嗎?
庄毅催促道,“沒時間說這麼多了,你趕緊跟我走吧,等會兒人群疏散了,咱們就不好離開這裏了。”
正說話間,吳逸琛發現了這邊,他指着庄毅喊道,“小子,你幹什麼!”
旁邊的杜堅誠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將吳逸琛踹翻。
與此同時,人群逐漸散開,司徒家和吳家的人手正在朝這邊聚攏。
庄毅拉着司徒媛媛,“媛媛,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司徒媛媛搖了搖頭,抽泣着說道,“我不走,陳伯伯死了,都是因為我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