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搶婚
“不要——”
司徒媛媛聲嘶力竭地喊道,“司徒嘉良,你要是敢殺陳伯伯,我就死給你看!”
“你……”
司徒嘉良氣得臉色鐵青,“司徒媛媛,你別不知道好歹!”
他當然不是捨不得司徒媛媛,只不過萬一媛媛一死,就意味着聯姻失敗,到時候反而得罪了吳家,腹背受敵,司徒家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司徒嘉良猶豫起來,手中的黑刀遲遲沒有劈下去。
司徒媛媛又說道,“爸,只要你答應我饒了陳伯伯,我……我就……”
她咬牙,說得十分艱難,“我就自願嫁給吳逸琛,做吳家太太。”
“哦?”
司徒嘉良眼前一亮,“當真?”
司徒媛媛強行把眼淚憋回去,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真!”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司徒嘉良笑了起來,他本來還有點擔心以司徒媛媛性格,婚後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倒是不必擔心了。
他收起彎刀,扔回孫乾手裏,說道,“媛媛,我可以不殺陳皮,但希望你也能夠信守承諾,乖乖地跟吳逸琛結婚,你能做到嗎?”
渾身是血的陳皮,吃力地說道,“小姐……你,你不要管我,我已經老了,本身就沒幾年能活了,別答應他啊……”
“我讓你說話了嗎!”
司徒嘉良臉色一沉,一腳踏在了陳皮的後背上。
“噗——”
頓時,陳皮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陳伯伯!”
司徒媛媛咬着嘴唇,“不要再打了,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司徒嘉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的好女兒,你要是早點這麼聽話,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陳皮都是被你害的!”
他揮了揮手,“來人,把陳皮帶下去,找個地方關起來,等到婚禮正式結束以後再放出來!”
“是!”
保鏢們,就這樣拖着渾身是血的陳皮,離開了這裏。
司徒嘉良說道,“媛媛,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補妝?”
司徒媛媛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舉動,只能夠點點頭,然後老老實實地回去補妝。
這一刻,她的內心徹底絕望了。
原本,她還準備在新婚之夜,就自盡了結,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了。
一旦她死了,陳皮肯定也會被她的父親殺死,所以,她不能死。
難道,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吳逸琛,和偽君子過一輩子日子嗎?
想到這裏,司徒媛媛的眼眶再度濕潤,但是卻無可奈何。
婚禮,終究是正式開始了。
吳家莊園的後花園,足足有近千平方米,此時中間鋪着一條紅毯,兩邊擺滿了花籃,坐滿了賓客。
而庄毅和杜堅誠兩人,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面。
杜堅誠小聲說道,“庄先生,你確定要這麼幹嗎?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
庄毅語氣平靜地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再不動手,恐怕媛媛就真的要變成吳家太太了。”
“好。”
杜堅誠低頭,從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尼泊爾遞到庄毅的手上,“這個給你。”
庄毅沒有推脫,將尼泊爾別在了腰間。
高台上的司儀開口道,“今天,是我們吳家大少爺吳逸琛,和司徒家大小姐,司徒媛媛大喜的日子,感謝各位來賓能夠……”
與此同時,吳家莊園西樓最偏僻的一個房間裏,關着已經身負重傷的陳皮,門外還守着兩名精銳的保鏢。
陳皮躺在椅子上,休息一陣子后,總算是稍微恢復一些氣力。
他眉頭緊鎖,“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乾等着,不能讓小姐為了我委曲求全。”
“我必須要想個辦法,出去阻止這場婚禮。”
即便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但還是不願意坐以待斃。
想到這裏,陳皮走到門口,衝著門外喊道,“小張,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被稱為小張的人,是一名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子,被司徒嘉良派過來看守陳皮。
小張轉過臉,為難地說道,“陳先生,家主有命令,我也不敢放你啊。”
陳皮冷哼一聲,“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不知道你現在還在什麼地方當服務員,貸款給你姐姐治病呢!”
小張苦着臉,“陳先生,我知道你對我有恩,我也想把你放出去,可我要是這麼做了,我……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家人恐怕也要受到牽連。”
“請你,原諒我吧。”
陳皮嘆了口氣,也沒有再繼續勉強,轉身回去坐下。
他知道,自己要是強迫小張開門的話,很有可能會連累到他,他也不想連累別人。
可是,該怎麼出去呢?
思來想去,陳皮將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剛剛才被包紮好的傷口上面。
他一咬牙,爪撓了上去。
“啊……”
劇烈的疼痛傳來,不久前在止住血的傷口崩裂開來,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來,很快就將紗布和繃帶全部染成了紅色。
陳皮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快來人啊,我大出血了。”
守在門口子的另外一個保鏢,不耐煩地說道,“不是半個小時前,才找人來給你止血包紮好嗎?怎麼會又出血了?”
陳皮繼續叫喊,“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快來人救命啊,再不給我上藥,我就要死了,我死了,看你們怎麼跟家主交代!”
小張終究是被陳皮帶進齊家園的,對他有感情,此時聽着陳皮的慘叫,有些不忍心地說道,“兄弟,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就不好處理了。”
保鏢勉強點頭,“好吧。”
兩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就果然看見陳皮正躺在椅子上,渾身是血。
小張面色慌張地問道,“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浩哥,麻煩你去拿點繃帶和止血藥來。”
“嗯。”
保鏢應聲離去。
小張蹲在陳皮的身邊,說道,“陳先生,你忍一下,我先幫你把繃帶取下來。”
陳皮沒有吭聲,而是猛然一掌,拍在了小張的後腦勺上。
小張只覺得一陣悶疼,而後便失去知覺昏迷了過去。
陳皮忍着身上強烈的疼痛站了起來,他看着小張,微微嘆息道,“這樣,家主就不會責罰你了吧?”
他說完,就一手捂着裂開的傷口,另一隻手扶住牆壁,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間。
結果剛出門,就撞上了那個去拿繃帶和止血藥的保鏢,當他看見房間裏的場景以後,驚呼起來,“陳皮,你休想跑!”
他直接扔掉手裏的托盤,然後朝着陳皮撲了上去。
陳皮滿臉不屑,“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攔住我?”
他說完,剛準備發力的時候,身上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啊……”
也就是一瞬間,保鏢已經沖了上來,一拳砸在陳皮的胸前。
就算功夫再差,好歹也是身體健壯的年輕人,陳皮又身受重傷,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嘴中噴出一口鮮血。
保鏢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陳皮,都說你厲害,可我看你也不怎麼厲害嘛!”
他說著,就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次,陳皮咬着牙,勉強躲了過去,然後一爪按在了保鏢的後背上,立即出現幾道血淋淋的口子。
緊接着,他順手抽出保鏢腰間的匕首,然後直接捅了進去。
伴隨着一聲慘叫,保鏢應聲倒地,失去呼吸。
陳皮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只覺得頭輕身子重,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捂着嘴巴,劇烈地咳嗽着,“咳咳咳……老了,老了啊,要是再讓我年輕個二十年,就算再抗上幾刀,也不至於虛弱成這個鬼樣子。”
“不行,我這麼過去,也只不過是送死而已,必須得想個法子。”
陳皮雙手撐着地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槍,我要槍!吳家,吳家的地下倉庫,裏面一定有槍!”
他這麼想着,就來到了吳家的地下倉庫。
平日,這裏通常都有十幾名打手看守,但今天由於是大婚之日,只有兩個人看守,被陳皮很輕鬆地給解決掉了。
“該死!”
然而結果,陳皮卻發現地下倉庫的門是密碼鎖。
“喂,密碼是多少!”
他搖晃着被打暈過去的打手,沒有一點兒反應,“唉,早知道我不下這麼重的手了。”
“對了,他們身上有沒有槍?”
陳皮在保鏢身上摸索着,果然找到一把手槍,“七發子彈,夠了。”
他把槍揣好以後,就第一時間離開了地下倉庫。
……
司徒嘉良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聽着外面熱鬧的聲音,心情大好。
只要過了今天,他們司徒家和吳家就會成為親家,相信兩家互幫互助,肯定能夠抵抗齊家園。
他站起身,對着鏡子整理整理領帶,“好了,按照流程,差不多該到我這個當父親的出場了。”
然而當司徒嘉良推開門的瞬間,卻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腦袋!
“陳皮?你……你怎麼出來的?”
陳皮臉色蒼白,“別動,敢動我就一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