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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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見帶着淺灰色面具的男人走下樓來,他才把那點惋惜懊悔的小心思藏起來,仰頭沖他笑了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主人早安。”

許曄的眼睛黑而且亮,這讓他的面孔顯得乾淨而有靈氣。他的五官集中了母親周佳的優點,可以用清秀來形容。不過他本人並不喜歡這種說法,大學時候因為一個男同學對他開了“你去扮偽娘肯定以假亂真”的一句玩笑,他一拳打掉了人家的門牙。後來他就開始健身,還真的練出了腹肌和人魚線。不過後來忙於工作,情事上又出了問題,無心管理,到現在肌肉線條也不那麼明顯了。總的來說他的身材還是不錯的,健康而有活力,並不像那些文弱纖細的青年。只不過他的面孔看起來稍顯稚嫩,所以上班的時候他都會架着一副沒有度數的金絲眼鏡,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有領導力。

面具男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也不錯,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拍拍腿。

許曄跪在他腿邊。男人取過一片麵包用刀抹好草莓醬遞給他:“昨晚睡得好嗎?”

“睡得很沉,連下雨都不知道。”

“那很好,你看起來比之前精神了很多。”男人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像是想起了什麼,說,“下次睡覺的時候不要把手機放在枕邊。”

許曄一愣:“您怎麼知道我的手機放在枕邊?”他記得自己昨晚調好鬧鈴之後把手機放在枕邊來着,結果今早起來發現手機在電視柜上響。奇怪了一陣,以為是自己記錯了。現在看來,是男人放到那兒去的。

他昨晚來過自己房間。為什麼?因為擔心自己睡不着或者做噩夢?

“我不記得給過你提問的權利,奴隸。”男人掃了他一眼。

許曄想到他曾來到床邊照看自己,心頭一暖,彎起眼睛笑,一邊咬着麵包一邊仰頭看着座椅上的人。

男人動作優雅地往一片麵包上抹黃油,感覺到他的目光,側過臉來看了他一會兒,說了一句“真是……”放下餐刀伸手過去,用食指指腹抹去許曄嘴邊的草莓醬,然後將那隻修長的手指停在他唇前,說:“張嘴。”

許曄耳根泛起熱來,伸出舌頭舔去那指上的紅色醬汁,然後將指腹含住。唇舌一寸一寸的向前沒入那根手指,舔舐,輕嚙,吮吸,草莓醬淡淡的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朦朧。男人略略挑高手指迫使他的奴隸挺直身體伸長脖頸,纖長的脖子上顫動的喉結顯得脆弱而動人。

手指被濕熱的口腔包圍,能清晰的感覺到舌尖的柔軟和濕滑。跪在腳下赤裸着身軀的人兒毫不抗拒地任由他侵入自己,這樣的場景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刺激,讓面具后的眸子亦變得深沉起來。就在許曄試着將它吞往舌根深處的時候,男人快速抽出了手指,牽出了他唇角的一縷銀絲。

許曄干嗆了兩聲,尷尬地紅了臉。

“以你的程度還駕馭不了深喉這種方式。”男人用手邊的濕巾擦着手指,語氣淡淡的。

許曄臉上更燙,低垂了腦袋。他的下頜完全不夠放鬆,急促的壓住舌根引發了身體本能的排異。他知道剛才如果不是男人及時將手指抽出來會有更糟糕的反應,自己有可能突然的乾嘔或者咳嗽而咬傷他。

“奴隸,取悅我可以有很多方式,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做一些還沒有準備好的事情,尤其是一些可能產生危險的事。”男人將牛奶倒在湯匙上餵給他。

牛奶平復了剛才喉舌間的不適,許曄輕聲說:“謝謝主人……”

早餐的小插曲讓他有點沮喪,刷碗的時候也沒精打採的。等他把一切收拾妥當,看見男人正站在窗邊聽電話。大部分是對方在說,他只作簡短的回應,餘光瞥見許曄獃獃站着,勾勾手指示意他過去。

許曄正在考慮要不要跪下,被男人從後面攬住了腰。赤裸的後背貼在對方整齊的衣裝上,產生細微的摩擦。男人一手將手機貼在耳邊,一手繞到他面前,玩弄着他胸前的突起,或夾或捏,讓那兩顆嬌羞的小東西迅速挺立了起來。許曄輕喘着想要閃躲,卻被他壓低了聲音附在耳邊命令:“不許動,也不出聲。”

那隻手在他的身體上隨意遊走,每到一處彷彿燃着了火。從小腹到胸口,從鎖骨到臉頰,一時戲弄他的喉結,一時挑逗他的唇舌。挑動着他的敏感,卻又強迫他忍耐。許曄就這樣毫無遮掩地站在一樓起居室的落地玻璃邊,任身後的人予取予求。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不遠處兩個園藝工人正站在縱梯上修剪樹木。即便許曄清楚的知道不會被外面的人看見,可身處這樣的場景里,他還是會有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錯覺。玻璃模糊地映出他被男人掌控着的模樣,情色而艷麗。他就像一件物品,被那人拿捏在手,任意褻玩。他身體的每一寸都不屬於自己。

當那隻手來到他下腹,若有似無地碰觸他脆弱的昂揚時,許曄顫抖着緊緊咬住了唇。然而難耐的呻吟還是從喉嚨里泄露出了半分,像是禁慾的少年死死壓抑的哭音。

“嗯,這事交給他去辦,有了結果再告訴我。”男人終於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放進口袋。騰出空閑的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胸口,故意重重捏了一下。沉着聲音在他耳邊說:“誰讓你出聲的,嗯?”

痛麻的感覺竄過身體,帶來更深的渴求。許曄再忍不住,失聲叫出了口。

“不聽話要受罰的,小奴隸。”男人眼裏笑意更濃,不再碰他的身體,而是將他的手摺到背後牢牢固定住。

這樣突然撤去的愛撫讓許曄涌動的慾望停滯在了無法衝破的壁壘之內。如同失去了石壁的藤曼,不知該向如何攀附。一片水光瀲灧的眼睛裏滿是哀求。他不敢開口,因為身後的人不允許。他也不敢動,儘管雙腿有些顫,卻還努力站直。

“告訴我你的身份。”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是……您的奴隸。”這樣的煎熬讓許曄有些眩暈,他強迫自己抓住腦袋裏的那一絲清明。

“告訴我你的權利。”

“我的一切屬於您,主人。我沒有任何權利。”答案脫口而出。

“告訴我你的義務。”

“我的存在是為了讓您高興。”他的肩胛輕顫,做着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息下來。

“我要你時刻記住這三點。”身後的男人鬆開了禁錮他雙手的手掌,“踏出這裏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進入你的身體。凡是我的手剛才碰觸過的地方,不許任何其它人碰。如果讓我發現你違背了命令,奴隸……”他用指尖向上推起許曄的下巴,強迫他腦袋向後仰起,靠在他的身上。“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男人的聲音始終是沉和悠然的,沒有絲毫的暴戾。而那壓迫感卻如蛆附骨,讓人不絕顫慄。在這個姿勢下,許曄修長的脖頸完全掌握在他的大手之下,喉結在他掌心抖動,猶如一隻美麗而又脆弱的天鵝,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將它扼殺。

男人用這樣的方式提醒着許曄,他操縱着他的慾望,掌控着他的身體,主宰着他的一切。

“是,主人。”許曄睫毛輕顫,像是被雨水打濕的蝴蝶翅膀。他沉溺在男人身上的清淡香氣里,迷失了自己。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被男人牽着線,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裏,那裏只有他和他的主人,再無旁人。

“穿好衣服下來,我讓人送你回去。”

許曄離開的時候,依舊是保安專車來接,到了涵館的大門外,一名穿着黑制服的代駕早已等在他的車邊,十分殷勤地為他開車門:“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

許曄坐了上去,報了家裏的地址,然後看着窗外飛馳後退的景色發了一會兒呆,拿出手機,給其中一通未接來電回了電話。

手機那頭的許霆顯然心情不太好,質問道:“昨天一整天你去哪兒了?”

“累了,睡了一天。”他敷衍地回答。

“你病了?”

“沒有。”

“那就好。今晚有個慈善晚會,你和我一起去。”

“我沒興趣。”許曄有些不耐煩,“說好了這種交際你自己去搞的。”

“你必須出席。”許霆冷聲道,“萬華的千金從國外回來了,正好趁這次機會見見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許曄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地問:“你現在是要為了東臨的項目把你兒子賣了?”

“東臨的項目做不做得成,都在於你。宋華年欣賞你,如果他女兒對你也有好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許曄,你要搞清楚,如果沒有我倖幸苦苦的鋪好路,其實你並不值錢。這條路不管你願不願意走,都得走。”

許曄掛掉了電話,將頭靠在後座上,闔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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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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