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家的撒嬌精(86)
餐廳沒開燈,正中央擺着的燭台,映紅了余念燦爛的臉。
“我本來想做飯店那種拿手菜的,但是太難了,學了好久都不好吃,還是西餐簡單點。”余念的興奮都寫在臉上,“這次全是我自己準備,嫻姨一點都沒幫忙的。”
“念念很厲害。”梁頌晟蹭掉他臉上的番茄醬,“但以後不要這樣,太辛苦。”
余念笑起來,甜過所有熱帶水果,“才不辛苦呢,今天一定要給梁先生過最難忘的生日。”
“已經難忘了。”梁頌晟挽上袖口,“可以吃飯了嗎?很餓。”
“當然啦!”余念幫他拽出椅子,“請用餐。”
余念坐回梁頌晟正對面,雙手撐着下巴,看着他將意麵含進嘴裏,“好吃嗎?”
梁頌晟沒及時回,又塞了一口。
余念有點急了,“是不好吃嗎?”
梁頌晟搖頭,嘴角有弧度揚起,“很好吃,好吃到來不及回復你。”
“真的假的?”余念覺得梁頌晟為了哄他開心,他也嘗了一口,“哇!真的超好吃,最好吃的一次!”
速食意麵做着簡單,但余念這份要複雜些。除了面,剩下的醬料也是親手製作,就連蔬菜也是自己去超市買的。
梁頌晟:“偷着做了多少次?”
“也沒幾次啦。”余念指着旁邊的碟子,“快再嘗嘗沙拉,有用秘制醬料,和外面的都不一樣。”
晚餐溫馨愜意,梁頌晟吃光了最後一塊牛扒,擦擦嘴角,“可以拆蛋糕了嗎?”
余念早等不及了,“好呀!”
盒子掀開,手繪的Q版小人印在蛋糕表面。高個小人穿着白大褂,挨個小人抱着小熊。
梁頌晟看着可可愛愛,又歪歪扭扭的臉,“你做的?”
余念摳摳桌邊,“好像有點丑了。”
“不醜,但我會捨不得吃。”
“不行,必須要吃。”余念找出蠟燭。“還得許願呢。”
蠟燭點上,生日歌也唱了。
余念看着梁頌晟許願。
這個過程挺神奇的,幼稚的許願流程,余念以為梁頌晟只是敷衍。但他雙手合十,閉着眼許了很久很久,久到有無數個願望那麼多,
余念有點想問,但忍住了。
梁頌晟睜開眼,隔着燭光看他,“現在幹什麼?”
“吹蠟燭呀!”余念笑着說:“蠟燭熄滅,在下個生日來臨前,願望都能實現。”
梁頌晟:“要一起嗎?”
“好呀!”余念的位置離蠟燭稍微遠,他手掌撐在桌板,身體前傾,“那我數三二……”
梁頌晟勾手,“來我這裏。”
余念走到梁頌晟桌邊,腳剛站穩,就被人摟進懷裏,從後面把雙肢鐐成一束。
梁頌晟總比他體溫高些,胸膛貼着他的後背,能幻想出各種少女漫的情節。
余念坐在男人腿上,體溫熱、耳根熱、喉嚨熱,反正都比燭火熱。
蠟燭即將燒完,梁頌晟裹緊了他,“念念,可以吹蠟燭了嗎?”
余念木訥訥點頭。
梁頌晟在他耳邊呼吸,“你數三下,我們一起。”
心臟不受控制,聲音埋在懷裏。
余念抓着衣角,深吸一口氣,“三、二、一……”
倒數結束,余念用力吹氣。
耳邊聽不到了梁頌晟的呼吸,只有溫柔低沉的嗓音。
“念念,今晚很開心。”
“念念,謝謝有你。”
蠟燭熄滅,余念的心臟還隨燭火漂浮,沉溺於溫柔的言語。
余念把小熊男孩切給梁頌晟,把醫生給自己。
“要抹奶油嗎?”梁頌晟端着托盤,蓄勢待發。
余念拿紙握住他沾奶油的手指,“不要不要,還有其他事做。”
梁頌晟:“什麼?”
“啊?嗯……”余念支支吾吾的,低頭拽拽衣擺,“梁先生,我能喝點酒嗎?”
梁頌晟:“不可以。”
余念耷拉耳朵,“為什麼?”
“危險。”
余念放下蛋糕,往他懷裏擠,“我今天不出去的,就當著你的面喝,都不行嘛?”
梁頌晟抵不過他撒嬌,“果汁不行?或者汽水。”
“我只想喝酒,就一點點。”余念紅着眼圈,“我十八歲了還不能喝酒,好丟臉。”
梁頌晟:“家裏沒有酒。”
“有,我買了!”余念從他懷裏鑽出,“我去拿!”
沒兩分鐘,余念抱着三瓶酒返回。
一瓶白酒,一瓶洋酒,還有一瓶葡萄酒。
梁頌晟拿走了度數高的白酒和洋酒,只把葡萄酒打開。
兩個高腳杯,余念倒得滿滿當當。
毫無品酒的意境,心裏裝着小算盤的余念,強迫着梁頌晟喝了兩大杯,自己又捏着鼻子喝了一杯。
趁着還清醒,余念往上樓跑,“梁先生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急匆匆的腳步聲,余念消失在二樓。
視線範圍內,只剩下少半杯紅酒和溫暖燈光。
梁頌晟晃晃紅酒杯,嘴唇貼在圓弧形的杯邊,酸澀葡萄漫進鼻腔,也許是心情影響了酒,梁頌晟竟有了短暫的成癮。
想用一杯酒的時間,來等一個人。
酒未喝完,但有特別的聲音。
“鈴鈴鈴~”
“鈴鈴鈴~”
晚上八點,餐廳只有燭台作為光源,灰色的影子隨着鈴聲擺動。
梁頌晟喝了酒,且醉得很嚴重。
否則,他怎麼會看到這般。
余念裝扮成毛茸茸的小動物,正緩緩向他走來。
紅色鼻尖的小鹿,臉是熟透的番茄。
上半身的影子落在光亮的地磚上。鹿角發箍與短髮融為一體,翹起的尾巴藏在陰影里,隨着行動飄擺晃動。
尾巴不能說話,但會魅惑人。
小鹿所用的布料有限,四肢和腰遮不全。雙手腕和右腳腕格系一條鈴鐺,頸前也有一顆。唯獨右腳腕,留着根水晶腳鏈。
鈴鐺隨肢體搖動,撞擊着空氣里的風。余念的影子不斷拉長,一步又一步,走進梁頌晟的世界裏。
像個自投羅網的獵物,絲毫沒有意識危險的來臨。
*
余念有點暈了,僅能稍微保持清醒。
梁頌晟的瞳仁直直盯着他,比正午太陽還熱烈,像是要把他吞掉的狩獵者。
余念害怕,但不想逃。
就算他是獵人,也是自己的獵人。
余念主動站在獵人面前,摸着身後的尾巴,“梁先生,哎嗯……!”
身體被獵人挾持,輕易抱到了腿上。
他的身體覆蓋在手心,被獵人盯臉,被獵人纏腰,被獵人粗魯觸碰尾巴,從尖端到股溝周圍。
獵人的手掌太燙了,灼傷了皮膚,緊張得發抖。獵人眼神里有霸佔者的強勢,他不僅想摸,還想把他生吞活剝。
“怎麼穿着這樣?”
梁頌晟鼻息間有葡萄味的酒,是獵人迷惑獵物的工具。
余念抬手,鈴鐺跟着動,抓住他的衣領,“不喜歡嗎?”
“喜歡。”梁頌晟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晃動鈴鐺。
“鈴鈴鈴,鈴鈴~”
清脆且有穿透力,不像鈴音,是愉悅即將來臨前的呼吸。
聲音是情愫的催化劑,余念併攏腿,“我困了,想上樓。”
軟綿綿的小鹿被抱到床上,他很乖,沒撒手,任人擺佈。
梁頌晟揉捏鹿耳朵,“要洗澡么?”
余念慌張難安,“等、等一下。”
卧室沒有燈,昏暗中能識別梁頌晟的面部輪廓。
余念蜷縮的腿放下又收起,他仰起下巴,他尋到了喉結的位置,閉着眼,輕輕吻上去,“梁先生,生日快樂。”
“謝謝。”
余念勾着他的脖子,總舌尖找到了喉結。網上說,這是男人敏感的區域。
果然只試了兩次,梁頌晟的呼吸開始不安分,抓他的手越來越緊。
余念收回下巴,用牙齒咬開襯衫上的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每咬一顆,舌尖就在扣子周圍舔一下,襯衫濕成了半透明,所有區域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他還不甘心想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