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抽搐

“姜老師，有個驚喜在等着你！”

姜楠抱着一沓紙張，有個同事從她旁邊走過，打趣着她。

姜楠還沒反應過來，大汗淋漓的抱着紙張，安穩的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直到另外一個同事，接了杯茶，從姜楠的旁邊經過，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下說。

“姜老師，又是哪位追求者送的禮物，挺有品位的。”

姜楠疑惑着。

哪有什麼追求者？

還有禮物，在哪呢？

我怎麼沒看見。

姜楠一連串的問題，最後她的視線被桌子上的禮物盒吸引了。

看着禮物盒，她一眼就猜到是誰放的了。

粉嫩嫩的包裝盒，除了顏瑤娜，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姜楠無奈笑了下，向同事解釋着，她可不想被安插一下莫須有的罪名。

“是挺有品位的，不過恐怕得讓你們失望了，這禮物是學生送的。”

“學生？”顯然相比追求者，對於“學生”兩個字，更為生疏。

他們對高三七班，印象一向都不好。

七班的存在，是他們最為頭痛的班級，他們都避而不見。

震驚的不僅僅是同事，還有姜楠。

姜楠打開禮物盒，就愣住了。

禮物盒裏面躺着一個水晶球，水晶球裏面裝着一隻小白兔，在小白兔的上方，有一顆明亮的星星。

姜楠剛拿起水晶球，底下的紙條，一覽無餘的入了她的眼。

筆跡凌亂的寫着：“故事的結尾，小白兔的爸爸化作了天上的星星的，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着她。”

姜楠眼眶濕潤，顏瑤娜說得沒錯，她的爸爸，化作了星星，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別垂頭喪氣的，精神點，去打球？”

“打球沒味！”

“那找點刺激的？”

“這還差不多。”

“我最近目色了個好玩，刺激感十足的“皮球”。”

“別拐彎抹角。”

“就是想找文浩哲的狗來練練手。”

“玩這麼刺激，江哥知道嗎？”

“噓，你是想讓我們都完蛋嗎？你就說，你想不想去。”

“必須去，不過我們拿幾個練手？”

“至少三個。”

“行，不過一會兒怎麼騙過江哥。”

“這還不簡單。”說話的人，似乎十拿九穩，連續打了幾個響指。

洋洋得意的樣子，轉過身不用他騙，就完勝了。

因為江舸還在睡覺，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痕迹。

相比江舸睡覺，他們還是孰輕孰重。

等七班陸陸續續的人都離開了教室，江舸才緩慢的抬頭。

他壓根就沒睡，只要一閉上眼，幾乎都是關於黎初的畫面。

他習慣性的看向後門，教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兩個背影。

一個是他，一個是黎初的。

從他的方向看黎初，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黎初身體在顫抖。

江舸以為黎初是冷，他沒猶豫半分，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他朝只穿着短袖，單薄得不停顫抖的黎初靠近。

黎初把頭埋在兩臂護下，似乎不太安穩，江舸怕驚醒黎初。

他輕輕的把外套搭在黎初的身上，可下一秒，黎初身體抽搐着，精神崩潰似的，把頭抱住，以一種防衛的姿勢。

聲音在顫抖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不要碰我身體！求你了……”

說完，黎初用力握緊拳頭，在不停的撞擊着頭，抽泣聲，發了瘋似的的嘶啞聲，每一聲，都毫無保留的一一進入了江舸的耳畔。

黎初在自殘，他的每一根手指插入發縫，在用力的抓住髮絲，情緒失控，不停的搖晃着頭，在否決。

黎初的這個模樣，江舸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着黎初不亞於他那時的樣子，他的心臟被抽了下。

可江舸猶豫了，他緩慢的伸出雙手，抽搐的身體，是江舸一輩子也無法治癒的畫面。

他眼睜睜的看着母親，抽搐着身體，倒在地上，漸漸失去了呼吸。

他畏懼抽搐。

江舸在與內心作戰，最後，是他贏了。

他把黎初緊緊抱在懷前，不停的撫摸黎初後背，在安慰他，試圖讓黎初放鬆下來。

黎初急促的呼吸頻率逐漸恢復正常，他聽進去江舸的話了。

黎初平穩的呼吸，在江舸身體的每一寸，無限的放大。

黎初的精神狀態，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江舸安撫着黎初，直到黎初又閉上了眼睛，與剛才抽搐的樣子，判若兩人。

江舸把黎初輕穩的放回桌子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搭在黎初的身上。

看着黎初的臉頰，江舸滋生不好的感覺。

他感覺，離找到黎初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的謎底，就快被揭曉答案了。

可冥冥之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