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這個草叢的土壤,並沒有火燒過的痕迹,所以我們斷定那些死屍不會是因為被火燒死的,從他們發黑的骨骼來看,並不是成一大片,而是一個橢圓,一個橢圓那樣的分佈。
柳梅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雪白的手指顫抖的指着那個冒着“鮮血”的土堆,嚇得牙齒直發顫。
我們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也頓時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將衝鋒槍指向了那裏,心想只要那個“冒血”的土堆出現什麼東西,就是一梭子子彈打過去。
等了幾分鐘,也沒見那個土堆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出來,carven個子高,抬起腳向前面的草叢看去,只見前面的草叢裏,儘是這種冒着鮮血的怪土,連忙伸手指着前面的陰影,對我們小聲叫道:“Thebloodofthesoi。”
剛子和婷婷聽不懂他說的話,剛子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美國佬,罵了一句:“操你媽的,說人話。”
我用手拉了拉剛子的衣服,用陝西關中方言對他道:“這是洋文,我們要尊重人家,畢竟我們還給他們打工。”
剛子聽到我的圓場話,才放鬆了對那個美國佬的仇視,低下頭,觀察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婷婷好奇地問我道:“那個美國佬再說什麼啊?”
我小聲對她道:“前面儘是冒血的土堆,和這個一樣。”
我用右手指了指那個“冒血”的土堆。
婷婷聽到我的話,也嚇得眼皮上翻,露出了一雙泛白的眼睛瞳仁。
婷婷用手語囑咐我要小心,不要朝前面去。
由於剛子罵那個美國佬的話,都是用陝西方言,那個美國佬聽不懂剛子在罵什麼,從剛子的表情來看,只知道他罵他。
這個美國佬的脾氣還挺好,也不對剛子生氣,只用蹩腳的中文對他道:“朋友,我說錯了嗎?”
柳梅抬頭看了那個美國佬一眼,對他道:“卡文,前面看來是前進不了,我們不要亂走了,等明天在前進吧。”
carven聽到柳梅的話,點了點頭,對她道:“梅姐,我聽你的。”
說著從前面退了下來。
黑燈瞎火的,雖然有狼眼手電,但這燈光照在此地,跟傳說中的鬼火沒什麼兩樣,鬼森森可怕,我們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下,畢竟走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咕咕的叫,餓的頭暈眼花。
我們緊緊地圍在一起,手中端着衝鋒槍,眼睛四下尋找着可以休息的地方,找了大概三分鐘,終於在松樹林的上面矮坡上,找到了一條有四五間房子連綴起來的大石頭。
那一排大石頭,每一個都有一套沙房那樣大,深深地鑲嵌在半山腰上,周圍有大腿粗的樺樹,從那些樺樹上,就可以爬到那些大石頭上。
看來今晚在那些石頭上過夜,是最安全了。
剛子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爬樹王,爬這種樹簡直就是小兒科,他爬到石頭上,用一根胳膊粗的麻繩,將我們一個一個掉了上去。
石頭上面有些沒有融化的落雪,婷婷和柳梅他們折了幾根樺樹枝幹,將這些落雪掃去,又撿了幾塊石頭,壘了一個簡單的灶台,還撿了一些樺樹落下來的枯樹榦,在灶台裏面生了一堆火,拿出了一個帶把的鐵鍋,放在上面,開始將背包里的肉乾放在上面生煎。
不一會兒,濃郁的肉香就散發了出來。
我們各自吃了幾塊肉,覺得肚子不餓了,就準備搭帳篷休息。
柳梅給我們準備的美國防寒服,防寒鞋,質量真的很好,雖然是寒冬臘月的冬季,但身體依然暖和,除了手和臉凍得生硬外,其他地方還好。
突然,四下寂靜的夜裏,有幾個眼睛發著綠光,渾身黑漆漆的怪物,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狼。”
婷婷嚇了一跳,大叫出了聲。
我們手中有槍,並沒有太害怕,等那些怪物走近,我們才發現,那真的是一群狼,大概有十四五隻,狼的身上毛髮雜亂,眼睛血紅血紅,嘴裏流着哈喇子,不時的喘着粗氣。
“打”
隨着剛子的一聲吶喊,我們槍里的子彈冒着火焰,“刷刷”射進了那群狼的身體裏,瞬間就乾死了七八隻狼,剩下的狼夾着尾巴,“嗷嗷”慘叫着,朝叢林深處逃去了。
“這東西不會回來了。”婷婷笑着對我們道。
剛子也道:“我小時候跟着爸媽去山裏放羊,晚上經常聽見狼叫,只要拿出獵槍朝着狼叫的地方放上一槍,這群畜生就再也不敢來了。”
我們吃飽了肚子,柳梅又掏出一瓶礦泉水,在鍋里倒了半鍋水,將她自帶的脫水蔬菜倒進鍋里,煮了一鍋蔬菜湯。
“這還是個高科技。”我好奇地對柳梅笑道。
“這就是乾菜湯,我們部隊也有的。”
剛子拿着自己的飯缸,用鍋里的小勺子給自己舀了一飯缸,一邊喝着,一邊抬頭對我道。
柳梅盈盈笑着,拿過我的飯缸,給我盛了一飯缸蔬菜湯,對我道:“這叫脫水蔬菜,和農村的那種晒乾的蔬菜不一樣,是經過美國特有的脫水技術加工製作而成,不影響蔬菜中的營養,特別美味。”
我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鮮美,確實很好喝,看來老美的科學技術,我們還真的要多學學。
吃飽喝足后,剛子掏出了一根煙丟給我,我和他共排坐在石頭上,抽着煙,聊着心裏話。
石頭的另一邊,柳梅也掏出了一根香煙,坐在石頭上吞雲吐霧,從她手指指甲的灰黑程度,顯然抽煙已經有好幾年了,她的抽煙姿勢非常的迷人,再加上她確實很漂亮,就像古代的貴夫人斜躺在床上,風情萬種地吸着鴉片一樣。
從柳梅的臉部表情來看,滄桑中帶着艷艷的誘人氣息,就像淋了一夜凄風慘雨的紅玫瑰一樣,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憐愛,想上去陪她說下話。
雖然我很討厭女人抽煙,但她是我的初戀情人,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就算她抽鴉片,我也覺得她很美,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說實話,曾經為了柳梅,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這種感情不是說丟就可以丟的。
我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對剛子道:“你後悔跟我來這裏嗎?”
剛子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對我道:“劉哥,你還記得我爺爺嗎?他死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