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純情(212)
難言的緊張霎時侵略,一點一滴的動作都是電影慢鏡頭般的放大和處理。
別人緊張,逢夏不緊張。
見主位上的人慢條斯理地接過她那杯酒,指腹悄無聲息地摩挲過她,那點熱度好像能順着血脈急速遊走。
她心虛地縮了縮手指。
宋疏遲斂眸輕笑了聲,那點繾綣的氣音暈着淺淡的逗弄意味。
這一聲。
是在說她愛玩偏偏還膽子小。
逢夏聽得懂,臉頰浮上熱意,她那點不服輸的叛逆心理總是在這個時候作祟,目光停在他微仰頭喝酒的動作。
男人下頜線利落分明,唇紅浸泡着酒色,聖潔而一絲不亂的白襯衫上凸起的喉結緩緩滾動。
只是喝個酒,又禁慾又撩的。
逢夏玩心真的起來了,粉白色調的手順勢搭在他的肩頸上,似安撫似挑逗地碰了碰他頸間還在滾動的喉結。
很明顯,感覺到他的動作在一瞬間的停滯。
她輕懶地笑着,抵在他耳邊說話,聲音特地拖長,只有彼此聽得見的聲音。
“少爺——”
“摸個喉結就受不了了?”
“……”
撩完人犯慫得更快,三兩步坐在回原來的位置,表面上像個沒事兒人,實際上都沒敢在往他的方向再看一眼。
雖然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那道分外熾熱眄視過來的目光。
須臾。
溫潤的聲線漾出些許低磁的笑,比剛才還要真切,像是釣着魚撓人心癢在眼前晃蕩個不停的小勾子,被酒精浸泡得欲氣。
沉沉的,聽得人耳畔發蘇。
逢夏臉頰慢慢燥熱起來,輕咳了聲。
看不到盡頭似的長桌,Jolene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問她:
“夏,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他們倆都低調,宋疏遲的正臉照又都被他家裏人處理得滴水不漏,消息傳不到這兒來。
逢夏被問得有些沒反應過來,應:
“我男朋友知道。”
“……”
國外的氛圍本就開放,逢夏做的事情都和出格沾不上邊,只是對象會讓人錯愕好一陣,沒過一會這話題便被翻頁。
酒過三巡,逢夏找借口出去躲酒,路過走廊時腰間倏地扯過來到,她今天穿的細高跟險些沒站穩,整個人直接撲進他的懷裏。
他輕而易舉到像在提溜着小貓,手環過她的腰身,寬大的掌心單手便能丈量出她的細腰,寸寸禁錮收緊。
絲絨質地的袖口攀上他雪白的衣襟,極近而結實的擁抱,好似能感覺到他一下下強有力鼓動的心跳。
逢夏想往外拉開點距離,腰間的力道反而更收緊了些。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滾動的喉結抵在她的鎖骨間親密地接吻,他俯首埋在她的頸窩裏,清淺的氣息還染着些許酒意。
很像黏人的大型狗狗。
逢夏扯了扯他的衣襟提醒:
“你別……等下口紅沾到你身上。”
白色調沾上一點臟污都是最顯眼的色調。
宋疏遲沒說話,抱着她的動作也沒鬆開。
這種好像窒息式的擁抱,她整個人都被嵌進他的骨骼里。
逢夏掙扎半天沒能從他那出來,心臟還總懸着,擔心被路過的人看到劇組會有風言風語,她拍了拍他的肩。
“可以了——”
“宋疏遲,你別裝。”
逢夏戳穿他:
“你喝這麼點根本醉不了,騙子。”
她上回在中城看他擺在桌面喝得那個量,還有他退酒的速度就知道他之前一杯倒也是騙她的。
真要喝起來,三個她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靠得很近,他從喉嚨里滾動的頻道像貼着她的身體裏發出來的震顫,低淺的笑聲緩緩徘徊在耳際,他開了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浪漫直接。
“寶寶。”
“你男朋友好想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逢夏掙扎的手停滯在空中,她有些忘了自己下一句話要說什麼,笑起來問: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見到你半個小時前。”
他下飛機就直接來找她了,十三個小時的飛機又接着酒會。
逢夏在腦海里思索了下,把酒店的房間號告訴他,半哄着人的語調:“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她現在這個咖位頂多也就只能躲酒,提前走不合適,最少最少都得等導演散場。
最起碼應該都還有兩個小時,時間會很晚。
宋疏遲沒說話。
他一般不想答應她事情的時候就是沉默,因為他答應的事情總不會食言。
逢夏也不愛逼他,想了會辦法:“那我盡量找借口早點走。”
讓他抱了會。
宋疏遲唇已經慢慢貼到她頸間的位置,薄弱的血管跳動的地方,像要親,又要咬的舉動,像野獸捕獵時最後的平靜,侵略感猛烈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