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袁術就是要八方來賀

第228章 我袁術就是要八方來賀

宛城,后將軍府。

正在和謀士們討論戰局的袁術,不知為何忽然腦門后一涼,下意識便打了個寒顫。

楊弘見了,便上前假裝關心了一句:“主公感覺冷嗎?要不要讓人加些炭火?”

火盆里,木炭噼里啪啦地燒着,好不容易才堪堪驅散了體內的寒意。

袁術正在為軍政大事犯愁,便擺擺手:“不必了,只是忽然有種心寒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話音剛落,就見有人進來通報:“啟稟將軍,有來自兗州的使者前來求見。”

“兗州!那不是王元旭的地盤嗎?”

袁術的表情先是一陣驚訝,隨後面覆寒霜,咬着牙地問道:“來可知者何人?”

“他自稱潁川郭奉孝。”

“居然是他?快快請進來!”

雖然人在南陽,可袁術依舊聽過郭嘉的大名,甚至可以說是如雷灌耳。

郭嘉僅用一張聖旨,就在冀州把袁紹整得灰頭土臉,一人可抵十萬兵,天下誰人不知?

袁術一臉興奮,雖然他和袁紹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可看見袁紹吃癟,他心裏甭提多快樂了,恨不得拉着郭嘉的手促膝長談。

倒是袁術手底下的謀士極力反對:“主公不可!郭奉孝此人詭計多端,此次前來必定圖謀不軌。”

這話讓袁術心驚肉跳,差點忘了郭嘉是王景麾下的謀士。

雖說對於袁紹吃癟這件事,袁術心中暗爽,可一提到郭嘉的能力,袁術同樣心懷忌憚,若非更加害怕王景打過來,他都想着要不要把郭嘉扣下來,或者乾脆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但是眼下的袁術,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淮南這地方土地肥沃人口眾多不假,甚至地利上也頗為得天獨厚,外有群山環繞,只須守住武關便可高枕無憂。對內民心思定,因為臨近汝南,袁家的影響力很大,讓袁術能夠得到本地世家和豪族的擁護。

可即便如此,戰事上接連失利還是讓袁術心情憋屈,其中最讓他寢食難安的便是南陽城的北面,守將魏延未及冠,可就是這麼一個黃口小兒,便把袁術軍上下都給虐得沒有一點脾氣。

魏延!

這個名字最近已經取代了袁紹,在袁術心中最討厭之人名單里排名第一。

一個人,率領幾千新兵,就讓袁術幾次軍事行動都受到了巨大的挫敗,屬實是讓他都輸得開始懷疑人生了。

輸給王景,袁術是無可奈何,畢竟戰場上遇到王景這種開了外掛的猛人,正面交戰怎麼都打不過吃敗仗也是情有可原。

可對上了魏延,袁術就有種被人智商上進行碾壓的挫敗感了。

這比打敗仗還讓人難以接受!

除此之外,周圍的諸侯,比如陶謙,孔融,曹操之流,都是袁紹的盟友,根本不聽他袁術的號令。

這讓一向將自己視為袁家正統繼承人的袁術十分接受,曾好幾次當眾怒聲斥罵:“你們這些豎子不跟隨我,反而跟隨我家的奴僕嗎?”

前不久,得知了河北之戰爆發,袁術還特意寫信給公孫瓚,說袁紹不是袁氏子孫。

就為了這件事,袁紹不顧着冀州內戰還未結束,就寫信聯合劉表,想南北一起鉗制袁術,孫堅戰死之後,袁術手上便再無可堪一用的領軍大將,以至於幾次攻打劉表無功而返,急得袁術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的袁術軍空有兵馬和糧草,卻只能困守豫南一帶。

向北擴張吧,被魏延打得找不着北。

向南進軍吧,襄樊在南宋時可是連蒙古人都擋了十年的超級堅城,坐擁長江天險,又有正值巔峰狀態的劉表坐鎮,袁術麾下眾將輪番上陣都在強悍的城防體系面前碰了個頭破血流,為黃祖所敗。

至於向東擴張,則要面對曹操和陶謙,同樣不好對付。

至於向西就更不可能了,翻山越嶺去打漢中?

袁術要有這本事,直接打洛陽豈不美哉?

總而言之,袁術現在被堵在南陽動彈不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楊弘這個已經投靠了王景的二五仔,眼珠子一轉,頓時心生一計,站出來向袁術建言道:“主公,如今曹孟德就在許縣,他此前進取兗州失敗,眼下猶如困獸,不如主公將他拉攏過來,對付劉表?”

袁術一想,頓時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此計妙哉,曹阿瞞以前依附於袁本初,如今冀州內亂不休,袁本初分身乏術,如此良機,本將軍若是將他拉攏過來,豈非既得一強援,又能斷那袁本初一臂?”

曹操這人,打仗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袁術雖然不爽當初酸棗會盟結束之後,曹操選了依附袁紹而沒選自己。

但是現在把人拉攏過來也是一樣,畢竟挖牆腳這種事多爽啊。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求見,自稱是來自幽州的使者。

顯然,是之前袁術派去聯絡公孫瓚之後,從那邊傳來迴音了。

兩天時間眨眼便過,后將軍府。

只見袁術笑容滿面,顯然是心情大好。

這兩天他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安逸,往日陰霾盡去,可謂是否極泰來,晚上都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先是王景,之後又是曹操,接連不斷有使者來訪南陽,拜候他袁術袁公路。

各路諸侯派來的使者如今都在南陽的驛站中住着,苦苦等候他的召見,袁術只覺得自己真是太有面子了。

因為此事,光是袁術身邊的手下僕人,就不知道收了多少的錢財。

其中一部分,就已經把袁術的私人財庫裝了大半,不過聽身邊的密探彙報,這些使者帶來的錢財遠遠比自己現在得到的百倍不止。

當然袁術這些天也是召見了幾個人,根據手下謀士的建議,袁術首先選擇第一個召見的人竟然是最後才抵達南陽的遼西公孫瓚的使者。

袁術此時心底樂開了花,這一刻他彷彿秦始皇附體,胸中頗有股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的衝天豪氣。

不曾料想,我袁術袁公路亦有今日這般的風光!

尤其是來訪的使者中,還有郭嘉這位名義上代表着遠在洛陽的皇帝,來南陽宣旨的天使,連聖旨都帶了一份過來,給足了袁術牌面。

袁術現在不需要屁顛屁顛的跑去拜見天使,而是等待着天使來到這南陽,等待着自己一個后將軍的召見。

這樣的權力和地位,簡直讓他迷醉。

畢竟袁術也是在京師生活過的人,想當初在洛陽之時,他為了見到靈帝劉宏一面,那些文玩天寶,都是大把大把的給天子身邊的那些被割了蛋蛋的陰陽人手裏硬塞。

而現在的情況呢?

已經完全不同了,變成了自己坐着收禮,對方過來求見。

這次從幽州來的使者,名叫鄒丹,是一個略微有些駝背的黑面壯漢,一見到袁術趕緊上前三拜九叩,大聲的說道:“見過後將軍,丹代我家主公問將軍安!”

“哈哈,鄒府君,回去告訴你家公孫將軍,本將軍好得很,同時也帶去我對你家將軍的問候!”

“丹先代我家將軍謝過後將軍的問候,這是我家將軍這一次送給后將軍的禮單,還望后將軍不要嫌棄!”

鄒丹很是識相,說完便把自己的手中的貼子交給了袁術的管家。

管家趕緊走到了袁術的身邊,交給了袁術。

而袁術看着上面寫着的遼東人蔘,金銀財寶等等,高興到忘乎所以,趕緊把自己的手中的貼子交給了身邊的呢袁貴,趕緊對着公孫瓚的使者說道:“公孫將軍乃是朝廷盧植將軍的門徒,文韜武略實屬不凡,只是處在這幽州苦寒之地,這些年辛苦公孫將軍了。”

這話倒也說得中肯,這些年,公孫瓚始終守護着北邊的門戶,沒有讓鮮卑和烏桓等草原蠻夷踏進中原,確實貢獻不小,為國戍邊,功莫大焉。

不論其他,單憑公孫瓚的這些功績,就令人敬佩。

而袁術則是當著鄒丹的面,把公孫瓚給狠狠地誇獎了一番,甚至是還給公孫瓚的使者許下了空頭支票,但是就是沒有實際的行動,讓代表遼西出使南陽的使者鄒丹在這裏干著急。

鄒丹看着袁術沒有提出任何的建議,心裏面突突的,便對着袁術身邊的兒子袁耀說道:“我家主公軍剛剛從幽州征戰回來,但是遭到了劉虞的埋伏,現在損兵折將比較嚴重,還望大將軍為我們做主!”

這其實就是想要拉攏袁術,一起對付袁紹。

袁術聽了于謙的話,靜靜地在房間裏面想了很久很久,之後才對着公孫瓚的使者于謙說道:“如今我軍困守南陽,北上一事,只怕無能為力。”

袁術說著說著,把自己的身前的茶杯拿了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對着鄒丹說道:“不過我應該可以跟朝廷討要一道聖旨,一道能讓你家將軍總領北方兵馬去抵禦外敵的聖旨,到時候怎麼操作,便看汝等自身的能為了。”

鄒丹求援無果,心中慨嘆的同時,也無可奈何,只能把袁術的話原封不動地帶回去給公孫瓚,讓他來定奪了。

此時還有兩處地方,與后將軍府同樣熱鬧。

那便是李豐和陳紀的府邸,袁術身邊如今沒什麼能人,武將序列中,除了紀靈這位頭號大將之外,便只有李豐與陳紀這兩兄弟還算是一號人物。

紀靈為人低調,如今更是閉門謝客,因此這幾天前來拜訪李豐和陳紀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以至於二人的府邸門庭若市。

李豐和陳紀可是袁術的左膀右臂,深得信任,諸侯的使者為了得到袁術第一手的喜好信息,便只能帶着厚禮前來拜會二人,想要打探口風。

此刻李豐家中才剛剛宴請完的曹操派出使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宮。

李豐還在看着陳宮呈遞的禮單,只見上面這足足有八件珍品,例如名列奇珍八異之一的地紅菇,此物便是豫州特產,只會生長在山川龍脈附近,富含靈機,食之能壯氣血,強筋骨,對武者鍛骨頗具奇效。

除此之外,還有名列五果的徐州黃玉琵琶,以及兗州雲紋紫柰,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價值千金的天材地寶,甚至還有一個箱子裝好的金條,讓陳紀愛不釋手,是越看越喜歡。

“先生請放心,曹公囑咐在下之事,在下盡心儘力!”

李豐收了錢,便對陳宮拍着胸脯保證。

在袁術手下為官,袁術貪婪無度,上行下效之下,李豐自然也是有樣學樣,只見他當著陳宮的面便從箱子裏面小心翼翼的摸出一條金條。

隨後李豐放下了自己的牙齒下面咬了一下,看到黃金上清晰可見的牙印后便喜不自勝,趕緊對着陳宮說道:“曹公年輕時與我家主公都是洛陽城中的好友,交情深厚,必要時候必會出兵相助。”

“不過嘛……”

李豐在陳宮的臉上瞄了幾眼,隨後話裏有話:“不過先生還要見三位少夫人,估計很難辦到了,眼下府邸內外皆由橋蕤把守,我雖然能在幾位少主那裏傳上幾句話,可最多也只是旁敲側擊。”

袁家在南陽根基深厚,而袁術為了獲取本地郡望世家的支持,不僅自己娶了很多妻妾,就連兒子袁耀的婚事也給安排上了,納了三位姬妾。

陳宮這次過來求見袁術,說不得就得花錢從袁耀這裏走後門,從他的三位“少夫人”那裏開始。

陳宮看着眼前李豐一副貪婪無度的嘴臉,心裏面早就罵開了花,但是臉上還是得裝出一副樂意的表情:“那就要勞煩李都尉你從中斡旋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當著李豐的面,陳宮變戲法似的,從自己衣襟裏面又拿出一枚上品玉珏,只那瑩瑩透亮的靈光和精美華貴的做工,便讓李豐看得心頭直跳,視線彷彿被黏住似的,挪都挪不開。

李豐心裏恨不得立馬從陳宮手中奪過寶玉,可還是故作矜持地假意拒絕了一句:“如此貴重之物,使不得啊,先生你也太客氣了。”

“誒,李都尉務必收下此玉,否則就是不把我陳某人當朋友了。”

陳宮忍着噁心,和李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

而收下了這麼好處,李豐總算是答應了幫陳宮找袁耀傳幾句話。

離開時,陳宮的臉色一片陰沉,因為他從李豐口中得知了郭嘉早早就來到宛城的消息,心中隱隱不安。

至於郭嘉,在驛館中,看着來來往往的各方勢力,心中卻是淡定得很。

雖說袁術一直沒接見他,把他晾在了驛館裏,可郭嘉一點也不着急,每天甚至還有心情外出喝酒,四處閑逛,半是欣賞宛城繁華的街頭美景,半是一窺袁術治下之虛實。

直到楊弘跑來拜訪,一見面,楊弘瞧見四下再無旁人,便換上了一副討好的面孔,姿態放的極低:“見過郭祭酒。”

郭嘉與王景同齡,今年剛滿二十一歲,年紀輕輕,丰神俊秀,眉宇之間,盡顯瀟洒和從容。

而楊弘已經步入中年,在袁術陣營里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可此時站在郭嘉面前,竟有一種矮了一頭的感覺。

對於楊弘二五仔的身份,作為新上任不久的軍師祭酒,郭嘉自然是知情人之一,此刻亦是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看向楊弘:“楊叔大,你這樣跑來見我,就不怕引起袁公路的懷疑嗎?”

楊弘拱手作揖,隨即才開口解釋:“我說我是來探郭祭酒口風的,后將軍對此並未懷疑。”

“燈下黑,倒不失為一個好計謀。”

郭嘉隨口贊了一句,但看得出來,他表情敷衍,顯然心中沒太在意楊弘的這點小聰明:“說吧,冒着風險來見我,總不能是來拍馬屁的吧?”

自從當了二五仔,楊弘每天都睡不好覺。

而在郭嘉面前,楊弘反倒是不用在隱藏自己內奸的身份,所以心情反倒放鬆不少,只見他長吁一口氣之後,便娓娓道來:“這幾日,宛城來了不少說客,許縣曹孟德,遼西公孫伯圭,長安皇甫義真,還有荊州劉景升,都有派人過來,詳情如下……”

楊弘身為袁術的心腹,能夠接觸掌握的機密自然遠超外人想像,甚至就連袁術見了使者之後的表情和心態,都一一告知郭嘉,可以說是吧袁術給賣了個底兒掉。

袁術怕是還不知道,他此時在情報方面,對於王景而言已經是單項透明的狀態。

甚至一些事情,他都未必能夠知道,而郭嘉已經瞭若指掌了。

當郭嘉聽到袁術居然因為幾個使者的追捧之言就喜形於色時,搖頭感慨:“袁公路如此驕豪淫奢,矜名尚奇,果然不是什麼治亂之主,太愚蠢了。”

正是眼見袁術毫無人主之相,楊弘這樣的心腹近臣都開始離心離德,在暗中尋找其他出路。

不過袁術如何作死,郭嘉其實不太關心,他關心的是使者的事情,因此向楊弘追問更多細節:“可知曹孟德派出的使者是何人?”

“陳宮。”

“竟然是他!?”

郭嘉先是一驚,隨即便看破了陳宮此行的所求為何,露出會心一笑:“有點意思。”

然後郭嘉話鋒一轉,又向楊弘詢問起另一件事:“徐州陶謙,陳王劉寵,他們派來的人又是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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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三國,開局戲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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