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一千五百年太短，不夠我還債
嚴無回早已擁有打敗閻自儀的實力。
他卻遲遲不動手。
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嗎？
我冷聲問：“你是不是跟我撒謊？”
“我不是！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聯繫嚴無回，跟他問個清楚！”
“不用你說，我也會問！”
我拿出手機，打通了嚴無回的電話。
當那邊接通后，我的皮膚又開始疼痛。
於是我再一次使用了買命財，讓自己實力恢復。
“嚴先生……”我握着手機，輕聲道，“是不是摧毀了萬邪歸元，它就會重生，而我就會變成新的祭品？”
嚴無回沉默片刻，最後說：“對，你要沉睡一千五百年，日食時才能醒來。若是抓來別人共同當祭品，就能在夢中與你相見。而你至愛至深的人，可以成為萬邪歸元的主人。”
“但那也是在夢中。”
“是的。”
“那……嚴先生為何不告訴我？”
“要我來告訴你么？”
“你能來么？”
在我身前，頓時出現了嚴無回的身影。
他掛了我的電話，輕聲道：“我早已在樓下等候多時。”
我咬了咬嘴唇，小聲道：“所以嚴先生知道我要做什麼，還是讓我去做了。你說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你當很珍貴的朋友，你卻沒有告訴我真相。”
嚴無回輕聲說：“知道這個真相的不止是我，還有葉沐雪和青龍。實際上，是葉沐雪聯繫我的，讓我別告訴你真相。”
“她們早已知道？”
“多年前，我曾和青龍聊過這件事。想不到她還記得，並且告訴了葉沐雪。”
嚴無回拿出手機，讓我看手機屏幕。
屏幕里，是葉沐雪和青龍。
葉沐雪剛把力量給我，她還很虛弱，對着鏡頭擠出笑容：“寶貝，你已經得知真相了是嗎？當你破壞那萬邪歸元，你就會成為祭品。而我和青龍，作為你至愛至深的人，我們會像閻自儀一樣，成為它的主人。”
“我們討論了很久，覺得這件事對你不公平，可又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放棄，但你很清楚，閻自儀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等一切結束，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至於第二個選項，就是破壞那東西，還這世間一個太平。我們會讓白虎有你的孩子，到時候給你的孩子榮華富貴，把你的父母照顧到離開人世的那天。他們會永遠安全、幸福。”
“我和青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是我們難得和好的一次。你今天會愛上我們，明天也會愛上別人。所以你能不能為了我們，永遠留在那地方？你傷害了我們很多次，這是我倆唯一能接受的結果。”
“對不起，我們也想陪在你的身邊，我們也想進入你的夢中。但那東西是不能將主人作為祭品的，否則就會本末顛倒。當我們進去以後，你就會出來，你就會成為主人。以你易塵的性格，你到時候還會記得我們嗎？”
我看着視頻，心裏很難受。
葉沐雪忽然落淚了。
她擦了擦淚水，輕聲道：“你也許覺得你會，但我知道你不會。如果你真能做到，就不會傷害我這麼多次。易塵……這樣不好嗎？你會背叛我們，我們卻不會背叛你。以後你每次醒來，我們都會在你的身旁。”
“對不起，本來我想懷你的孩子，我真的那麼想過。可當你又和青龍在一起的時候，我退縮了。我愛你，我不想未來把恨意發泄在我們的孩子身上。”
我咬了咬嘴唇，卻覺得有點疼。
太用力了么？
咬出血了。
視頻里，葉沐雪有些不想說話了。
她扭過頭，青龍則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道：“易塵，我們兩個的感情終於好了，你滿意么？你把生活想的太美好了，要我們兩個共侍一夫，只會每天給我們帶來痛苦，可是啊……”
“如果事情變成這樣，我們可以接受。因為我們都很愛你，你也會永遠活在睡夢中。你不是想要我們一起服侍你嗎？可以的，以後每當日食的時候，我們會來到你身邊。”
“等你被吞噬了，以正邪門如今強大的能力，我們就能掌管黑夜聯盟，走到真正的頂點。我們會把你現在待的位置改造，變成我們兩個的房間。你不會被關在牆壁里，我會弄一張很大很大的床，以後我們會睡在你的身邊，等過幾年你醒了，再好好和你瘋狂一次。”
“這是你唯一能留給我們的了，而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也是唯一能幫你照顧好一切的人了。其實我也想過，可以讓司馬源獲得這些邪物，讓他承受着一切，這樣你就會成為萬邪歸元的主人。但你知道嗎？哪怕我很愛你，理智也控制了我。理智告訴我，司馬源是很好的人，他不該承受這樣的人生。可是……你理應接受這個後果。”
“這是你欠我們的，也是我們終於還給你的。原諒我，能做這件事的人不止有你，可除了你以外，誰都沒有理由承擔這個後果。他們沒有做錯什麼，他們是無辜的。原諒我們兩個，是我們決定讓你去的。”
她顫抖着手，猛喝了一口酒，最後說：“你不需要別人進入你的夢中，對嗎？哪怕是十惡不赦之人，這種懲罰也過於可怕。你雖然很差勁，但我知道，你哪怕一個人忍受一千五百年的孤獨，也不需要讓犧牲別人來陪伴你，對嗎？因為你就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再渣再爛，你也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我苦笑。
被這倆娘們賣了嗎？
原來只有走到這一步，她們才會和我在一起嗎？
手中的力量，再次凝聚。
“砰！”
萬邪歸元被戳破。
閻自儀的身體，忽然開始快速乾枯，化為了一堆散沙。
巨大的黑暗，朝着我撲面而來。
我被黑暗包圍，看着鏡頭，露出了傻笑。
“對，我不需要陪伴……”我努力伸出手，彷彿想在視頻里抓住她們倆人，“這份滔天的力量，是我給你們最後的禮物。只恨一千五百年太短，不夠我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