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今晚吃燒烤(4)
這一夜本來我打算早早睡覺也就沒有睡成。***於潔精神很足沒有一點早睡的意思。因為心輕鬆了,我也跟着她有些興奮。我們兩個似乎覺得在房間裏聊天不夠正式,特意去了咖啡廳。這晚不免費了,也沒人為我們買單,這給了我一個清於潔的機會。到結賬的時候於潔還是和我爭了,但我請她是應該的,我不讓她爭。這下輪到於潔有點兒感動。她說:\"這次能遇到你真好,回北京我們還來往。\"我心頭一熱,說:\"那當然,回北京我請你到我們單位去玩。\"於潔突然紅了臉說:\"你們那兒我常去。\"我覺得她這個神和這句話很有些蹊蹺。片刻,於潔鼓足了勇氣似地說:\"其實對你說也沒關係,我的朋友就是和你一個單位的。\"
我當然明白她說的\"朋友\"是指什麼。於潔說,我們真正好也就是上個月的事。我也懂她的\"好\"是什麼意思。於潔說,這件事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我心說該做,你不是已經做了嗎?但我不動聲色。於潔就對我訴說起她的事。她是在一次採訪中認識了我的那位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同事。(這幾乎是每天都有可能生的事。)我的同事的太太去了國外。(這在我們那裏也是家常便飯。)後來我的同事就約請於潔吃飯。(這不過是最通俗的交往手段。)於潔對我的同事便漸生好感。(這也算不上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有一天我的同事過生日,約了於潔等三位朋友一起吃飯,飯後又去迪廳玩得很晚。那兩位朋友打車走了,我的同事打車送於潔。說是送於潔,在車裏他們又改變了主張。我的同事邀請於潔去他家裏坐一坐,於潔本該拒絕的,但她一想我的同事一個人孤苦伶仃回到小窩裏就有點於心不忍。席間我的同事已經用真誠率直的態度渲染過愛妻不在家的男人是多麼的寂寞。這會兒我的同事又用一句\"讓我過一個真正愉快的生曰吧\"打動了於潔的心。於潔跟他去了他家。
於潔說他們的確是坐着好好喝茶,連酒都沒有碰。到於潔真要走時,我的同事留她住下,繼而懇求她,並向她保證說自己睡廳里,絕對不會有事的。於潔經不住他纏,勉強答應了。我的同事把她送進卧室,承諾他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讓她安心睡覺。於潔也就真的在那個老婆不在家的男人房間裏安心睡覺了。但她卻怎麼也睡不着,至少在潛意識裏她覺得這似乎有恃常理,至少不是合理的節。於潔的感覺是對的。後來我的同事終於敲門問可不可以進去?於潔說她當時的確是不知所措。但房間是他的,她不可能把主人拒之門外。於潔對我說\"那個夜裏我們把什麼都做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是那樣的開誠佈公和大義凍然,但我敏銳地現她的神卻不同步地閃現過一絲黯然。我說:\"你不至於又後悔了吧?\"她想了想說:\"後悔倒說不上,只是我被他打動了。說真的,一開始我並不想和他怎樣,但有過那一夜我就愛上他了。我是第一次經歷。我是認真的。所以我特別特別的難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難過\"?既然動了心又沒為自己的行為後悔,還有什麼可難過的?但我聽她說到\"難過\",我的心竟也跟着難過起來。也許是我處在緒低潮,容易感應別人的悲觀緒。但我還是寬慰她說:\"你這麼好,他不珍視你他是傻瓜。\"於潔卻立即否定我說:\"不,他對我挺好的。每個周末都帶我出去,為我買這買那的。每天早晨送我去上班前都要吻我。我塗過了口紅,他就用紙巾輕輕地為我擦去再吻。\"我說:\"可見這就是真了,要我肯定是不願那麼麻煩的。\"於潔笑得十分開心,隨後又感傷起來。於潔說:\"他給我看過他妻子的照片,她在美國,挺漂亮,也挺憔悴。他說他很可憐她,但他又不願放下現在的工作跟她去。\"我問於潔:\"你問過他如果現在他妻子也在北京,他愛你還是愛她?\"於潔點點頭,說:\"我當然問過。他說他很為難,沒法回答。因為從理論上說那樣他就沒有機會和我生這樣的事了,他愛她,而且他很看重他們的家庭。\"我心說得了吧,會一點偽善的男人都會這麼說。但我不想在於潔面前點穿。當時我狹隘地認為亍潔肯定會在這件事上吃苦頭。她的人既說了他\"很為難\"就足夠了。這個\"為難\"不就是說他在兩個**對象之間難作選擇嗎?更刻毒地說也許是因為他妻子不在臨時拿於潔作替代。因為同樣從理論上說,如果是忠貞不渝的愛就不會在兩者之間徘徊,就不\"為難\"了。於潔問我:\"如果是你,碰到這樣的事會怎樣?\"我說:\"我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於潔說:\"我是說假如。\"我知道這個問題看於潔的面子是必須回答的。我想說我會退出,轉身就忘了他。但我清楚那不容易。所以我想這類事只有不遇到最好。於是我信口說:\"如果我碰到了,我就按自己心意愛他個你死我活。\"沒想到於潔馬上給了我一句:\"如果我是你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