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們該永墜閻羅!
第142章你們該永墜閻羅!
“開始吧,給陳大少爺遞上我專門為你收集來的最鋒利的刀,絕對不會有太多的痛苦。”
於松原一唇角揚起。本來他還不太確定陳遲生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不過他剛剛那一跪,他就知道自己押對了寶。
於松原的一個小弟給陳遲生遞上一把刀,很快跑離了他,“請。”
陳遲生看着手裏地刀,刀面泛着寒光,刀身上倒映着他隱忍地眼神,他處理掉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唯獨漏了這群小嘍嘍的算計,因為他本人在她身邊,所以他就沒派人在暗處跟着她,才讓這些混蛋鑽了空子。
嫿嫿背在身後被綁住的雙手使勁了力氣掙扎,手腕處已經被粗糲的麻繩磨破了皮,血浸濕了麻繩。
她眼裏帶着恐懼,不安,害怕地沖他顫抖着搖頭,因為害怕他做傻事而全身劇烈顫抖起來。
“還在猶豫什麼,我這舉着打火機的手有些酸了,”
於松原搖了搖手腕,上面的火光搖曳在他面容上,給他添上了幾分變態的姿態。
“要不我把它丟在這地上怎麼樣?”他壞笑着裝作要將指尖的打火機丟掉,地上濕漉漉地一片油光,倒映出他瘋狂的面龐。
陳遲生心裏漏了一拍,他面無表情地將刀尖抵在眉心處,刀起刀落,一滴血順着刀柄滴落,那條血痕從額頭經過鼻樑,一路延伸至左耳旁,皮肉翻出,血染紅了他的面龐,不停地有血從那條可怖的傷口中滲出,順着他的下顎滴落在地上。
他忍痛沖她笑笑,嫿嫿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她眼前只有他的血,一滴又一滴,好像流不盡,糊紅了她的眼眸,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突然好恨,恨自己的無能,成為了他的累贅。
於松原不知何時手上拿了一把刀低在嫿嫿的脖子上,惡魔的聲音響起:“繼續。”
接下來是眼睛……
陳遲生沖她一笑,背後身,他怕嚇着她,
不——不可以——
她看打到他拿着刀舉起的手了,她喉嚨里突然湧上來一股鐵鏽味,溫熱液體自口中噴出。
她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逐漸模糊,最後迷糊間她好像聽到了一聲槍響聲,有溫熱的東西濺到了她的臉上,畫面嘈雜起來,人影涌動,隨後她眼前一黑,陷入混沌之中。
於松原被爆頭,陳遲生在第一時間丟下手中血淋淋的刀,轉身跑向嫿嫿。
剩下的小弟們如群龍無首般四處逃竄,有幾個打算破罐子破摔,又想要上前拿暈過去的嫿嫿要挾陳遲生。
從門外衝進來的警察見到的一幕讓人終身難忘——
只見少年掄起拳頭往那些人臉上砸,眼神陰鷙兇狠,令人不寒而慄,拳頭帶着勁風砸向手下的壞人,有鮮血濺到他的臉上,身後有人趁他不備,抱起一旁的木板凳砸向他的後背,震斷了板凳。
他卻只是一震,面部兇狠地一拳又一拳砸向身下的人。
幾個回合間,血流了一地,已經分不出到底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從始至終她被他護在身後,無一人能靠近。
“你們這些死人該永墜閻羅!”
他打紅了眼,眼眸之中戾氣橫生,血劃過他的下顎,猶如惡魔附身。
一旁地警察制服了其他人,趕快拉開處於魔障之中的陳遲生,那個被他打的人滿臉糊血,幾乎昏死過去。
楊舒平他們趕到時,高大的身影渾身染血,一道皮開肉綻的疤痕在他的臉上,鮮紅的手小心的將她抱在懷裏,沖向外面剛到的救護車,眼裏待着滔天的恐懼。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他周身,安安靜靜的躺在她懷裏,了無生氣,她衣服上的那灘血讓他胸口悶痛。
“醫生一定要治好她,一定要治好了,她不能有事,你聽見清楚了嗎,一定要保她無事,我求你。”他拉着救護車上的一名醫生,渾身是學地模樣嚇了那位醫生一大跳。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治療她。你先放開我。”
楊舒平看着老大被刺激到了的模樣,連忙攔着他,嫿嫿是老大的心頭血,他懂老大此刻的心情。
“不好意思,麻煩醫生你快去看看。”楊舒平用拜託的眼神給醫生鞠躬,醫生連忙抽身離開。
剛剛還好他們來得及時,早就埋伏好了的狙擊手一看局勢不對,按照上頭下達的命令,對罪犯就地繩之以法以保護人質的安全。
陳遲生得幸保住了眼睛,可他臉上那道血疤刺得楊舒平的心尖顫了顫,要及時治療才行,那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他卻像感受不到疼痛,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嫿嫿身上。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陳遲生強制要求守在嫿嫿身旁,置自己的傷不顧。
那一幕讓車上的醫生和護士記了很多年,被血染紅了白襯衫的少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雙眼緊閉的少女,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
從嫿嫿被推進病房救治,到醫生跟他說無性命之憂他期間,陳遲生任由自己的傷口得不到醫治,站在病房門口一言不發,看着玻璃窗內靜靜躺着的少女。
如若不是楊舒平跟他說,這傷口要是不及時治療,輕則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重則輕則感染惡化。
留疤,他一怔,他想到了她……
“去吧,這裏有我。”楊舒平眼眶泛紅地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去。
他方才跟着醫生去處理傷口。
從白晝到黑夜,等到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
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少女睫毛微微顫動幾下,隱隱有了要醒過來的跡象,他心中一欣喜,突然頓住了,他抬起手觸碰一下被紗布包住的傷口。
他不舍地看她幾眼,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病房門外,楊舒平他們都在等候着,他們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當初他們就不應該鬧着要來望城,不來,他們兩個就不會受傷了。
“她快醒了,要麻煩你幫我進去照顧一下她了。”陳遲生眼神拜託地看向陳冉,眼神之中有一抹痛色閃過。
“她最想見的人是你。”陳冉看到他一臉疲憊之色,眼睛之下一片青黑,他一宿未曾閉眼休息了。
“我這個模樣會嚇到她。”以後也會……
他向她鞠一躬,離開了。
徒留下愣住了的眾人,高傲的少年低下了不可一世的頭顱。
病房裏的少女在夢魘里掙扎幾下,突然睜開眼睛,看到病床邊坐着的陳冉,環繞一周都沒有看到他。
她掙扎着要起身,陳冉連忙站起身,扶住她,她的身子還很脆弱。陳冉看到她脆弱的模樣,淚意止不住地往上冒。
嫿嫿抓住她得手着急地問道:“他呢?陳遲生在哪?他的眼睛有沒有——”那一個字她哽在喉嚨里,問不出口,光是腦袋裏想到那一幕,她便忍不住眼眶中冒水光。
“沒有,放心,他除了臉上……”陳冉勉強的扯出一個微笑,“他只是有些累了,我們就讓他去休息了,別擔心了,有我們在,你們兩個一個都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好起來,死裏逃生,你們還有很長的時光要一起度過。”
陳冉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靠在床頭安慰她。她的話沒有起到作用,她的淚珠反而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讓陳冉一陣心疼。
陳冉將她擁進懷裏,輕撫撫她的後背,嫿嫿在她懷中哭得顫抖,“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滿是他的血,他的衣服上,土地上,他好痛……”
陳冉知道不止是陳遲生痛,懷裏哭得說不出話的人兒心裏的痛不比他少半分,甚至更甚。
她此刻一定自責極了,這個傻姑娘一定是把他受的傷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都過去了,那些惡人都會遭到報應的,現在都平安無事了,別自責,快點好起來就是對他的付出最好的回報。”陳冉順了順她的頭髮。
陳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衣服被她淚水淋濕,懷中人肩膀顫抖,最後哭累了在她懷中睡著了。
她無意間抬頭,看到窗外那人目光疼惜地望向她懷中的人兒,她向他點點頭。那人方才小心翼翼地按下門把手,推開門進來。
陳冉小心地放開嫿嫿,輕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遲生拉開病床前的椅子坐下,輕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唇邊,疼惜地輕吻。
“差一點又要失去你,我好慶幸你還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這輩子最感動的就是一覺醒來你還在,最絕望的事情是面對滿山頭的孤寂,到頭來我晚到了一步,只留下一個衣冠冢。
每每我想要扳動口袋裏的手槍的時候,我還想着那個害你的賤人還好好的活着,我就下不去手。
後來過了好久好久,我親手終於讓她下地獄后,我感覺到了六年來的第一次輕鬆,我終於可以去見你了。
奈何上天垂憐,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不放手,這一次沒有人可以阻攔我,那個老頭子不能,那個賤人不能,你不能,誰都不能。
所以啊,快點醒來吧。快點回到我的身邊。”
她眼角流下一滴眼淚,突然睜開淚汪汪的眼睛。
陳遲生一怔,放開她的手,用一隻手捂住臉連忙起身,腳步有些倉促想要離開。
“陳遲生。”嫿嫿帶着顫音喊住他。
“我想抱抱你,不走好不好。”她聲音哽咽,肩膀微微顫抖,她向他伸出手。
背過身的他身軀一震,嘴角上揚,轉身一把將她抱住。
她在他懷裏哭成了淚人,她現在在他面前,她變得好喜歡哭,像個小哭包。
“我都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是你,親手種下滿山梔子花的人是你,對着一塊冷冰冰的墓碑自言自語六年的人是你,扳動機槍殉情的人是你。而墓碑之下是我,你怎麼那麼傻。”她緊緊地抱住他精瘦的腰。
“嗯,是我。”
陳遲生對此一點也不驚訝,從她上一次來望城對燒烤店老闆的異常舉動,以及她毫無理由的到望城收養紀凌宇,他便有所懷疑,他派人去調查過她是否在此之前來過望城,手下的人查到的資料上顯示她此前從未到過望城。
那時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她也是重生,這個想法讓他欣喜若狂。直到前天來望城之前,她過激地話語讓他更加堅定了他心裏的想法。
“答應我下次不要再這麼傻了好不好?”她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
“不會有下次。”他撫了撫她的後背,恍如夢境,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回來了,可上天又同他來了一場玩笑,他的女孩病了……
“是不是很痛?”她從他懷裏仰起頭來看他,視線觸碰到他臉上的白色紗布,有血染紅了紗布,鼻子又是一酸,眼眶濕潤起來,有水光在眼眶裏打鬧。
她哭顫着抬手,想要觸碰他,他忍痛躲開鬨道:“嫿嫿乖,不碰,不痛的。”陳遲生用手捏捏她臉上的嬰兒肥安慰道。
“你騙人。”
“沒騙你,你安然無事,我便不會痛。”陳遲生揉揉她的頭頂,眼前這個滿眼都是他的少女是他的嫿嫿。
陳遲生看着她擔憂的眼神,心裏痒痒的,“其實是有一點點痛,但是醫生跟我說有一個法子可以讓我好的快些,還可以讓我減輕疼痛。”他說得一本正經。
“是什麼?”果然小姑娘聽信了他的話,焦急地看着他。
陳遲生壓低聲音,“你過來,我偷偷跟你說,醫生說這個法子是他的私人秘方,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
嫿嫿聞言,傾身過去,靠近他的面前,還沒將耳朵靠近他的嘴邊,他便將手掌附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微微用力迫使着她向前,他往前一湊。
在他的主導之中,她看着他猛的在眼前放大的臉,呆愣的一瞬,最後看着他在自己的唇上為非作歹。
先是溫柔至極,后不滿足於現狀,開始了他一貫的霸道,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是真實的存在於他的面前。
她在他的主導里,呼吸有些亂了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