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00章  給點甜頭

第一卷_第300章  給點甜頭

為了安全起見,時綰把時間訂在了晚上。

避免傅遇時鬧騰,她先把小傢伙餵飽,后又哄睡了片刻換了尿不濕。

這個季節的天氣變幻無常,白日裏艷陽高照,刺得讓人睜不開眼,熱出滿身燥意。

臨近傍晚時分,又開始變天,烏雲密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並不涼爽,整個城市彷彿被籠罩在一個籠子裏,悶得叫人心慌意亂。

出門前,時綰的眼皮不斷的在跳。

她小時候聽張燕念叨過,說什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是不信的,這會兒右上眼皮一直不停的跳顫,讓她心裏惴惴不安。

地點是李岳安排的。

在他名下的餐廳里。

傅遇時的滿月宴,時綰忙上忙下,沒分出心思去注意他,後來傅遇時的百日宴時,時綰對他也僅僅只是匆匆一瞥,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他似乎也很忙,禮送到后沒待多久就步伐急促的離開了。

李岳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時綰在旁邊等,眼見着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停止跟前,沒過多久,李岳下車過來幫她打開車門。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男人仍舊風度翩翩,溫潤的氣質常伴其身,衝著她微微一笑,嗓音徐徐:“先上車吧。”

時綰也沒耽擱,連忙上了車。

她抱着傅遇時不好在副駕駛,徑直去了後座。

等車駛出去的時候,時綰抬手按了按眉眼。

李岳從後視鏡瞥見她的舉動,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眼皮又不自覺的顫動一下。

時綰垂眸看了眼在她懷裏好奇轉動着眼珠傅遇時,聲音很輕,卻夾帶着低落:“沒事,可能是太緊張了,眼皮一直都在跳。”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李岳沉靜了兩秒后開口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以傅琮凜的能力,問題應該是能解決的。”

時綰卻想到他說的,大腦亂糟糟的,“可是你之前說那些,那麼多罪狀壓下來,也不知道還有誰會在這時候落井下石,我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天裏,時綰無數次的後悔,之前她懷孕的時候,有那麼多的時間,就應該多了解傅琮凜一些,而不是只會給他添亂,和他爭執吵架,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無能為力。

情緒一時間湧上來,時綰哽了一下。

李岳握緊方向盤,抿了抿唇:“不用太悲觀。”

他試圖讓她安心下來,“傅琮凜身後的律師團隊都是頂尖的,無論是潑髒水還是陷害,最後都會水落石出的。”

時綰偏頭看窗外,沒說話,在儘力的平復自己情緒。

外面在下雨,濕漉漉的打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的水痕,就像是在時綰的心上劃下一道道的傷疤。

許久后,她提起白天說到的事情,啞聲詢問:“你說帶我去見個人,見誰?”

“你認識。”李岳也並未多說,只道:“你去了就知道。”

時綰點點頭,並沒有沒追問下去。

這個節骨眼上,她想了解關心傅琮凜的事情,都被拒之門外,連譚秘書都閉口不談,就算她聯繫上趙閑魏行洲那些人,肯定也得不到什麼準確的答案。

李岳願意幫她,她已經很感激了,該來總會來的。

只是時綰沒想到,李岳說的那個人,不是別的誰,而是她見過的,許久之前,轟動江城在訂婚典禮上被搶婚的主人公其一,謝安穎。

謝安穎見到她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在看見她懷裏的傅遇時時,挑了挑眉梢,有那麼股嫵媚勁兒,施施然道:“抱歉,不知道你會帶着孩子來。”

隨後將指尖的香煙捻滅。

時綰抱着傅遇時避了避。

李岳去打開了包廂里的窗戶,讓風灌進來,吹散一室的煙酒味。

倒是沒談其他的,李岳淡淡的問:“是不是都還沒吃東西,我們吃完后再說其他的。”

謝安穎並沒有任何意見。

她沒了煙抽,就只把玩着手中的點煙器。

有一下沒一下的拋着。

時綰坐在她對面,對李岳的提議也沒有反駁,她中午胃口不好,沒吃什麼到肚子裏,現在也是真的餓。

時綰把傅遇時放下來擱在旁邊,腦子這時卻異常的清醒,飛快地轉動着。

在思索李岳讓她跟謝安穎見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從謝安穎被當眾搶婚後,江城熱鬧了好一陣,時綰印象中的她,是性感張揚又極具攻擊性的,現在一見,她瘦了不少,面無表情的時候輪廓卻更是冷然了,一雙媚眼掃過去,都透着冷意,跟之前大相逕庭。

想到她跟聞厲鶴的關係。

又想起那個晚上傅琮凜跟她說的一些關於聞厲鶴的事情。

一切就像是有跡可循,一個想法呼之欲出,幾乎快要衝出時綰的大腦。

所以很大可能,傅琮凜這次出事跟聞厲鶴有關係?

她猛地抬起頭,話就在嘴邊,看向謝安穎,冷不丁對上她黯淡無光的眸眼,時綰一怔,最終動了動唇,什麼也沒說。

謝安穎反而輕輕的扯了扯嘴角,眼裏帶了點笑意,“傅太太想跟我說點什麼?”

時綰都已經不打算問了,她卻主動提起,時綰也沒猶豫,直言不諱,“傅琮凜的事,是不是聞厲鶴做的?”

謝安穎用點煙器磕了磕桌面,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她懶洋洋的勾唇,“我以為這已經很明顯了,原來傅太太才知道嗎。”

還真的是。

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能把那麼多罪名都強行按壓在傅琮凜身上。

時綰只要一回想起白日裏手機上面看見被拘捕的男人,儘管沒有帶手銬,也沒有人強制押着他,但他的模樣仍然讓時綰覺得心酸。

驕傲強勢如傅琮凜,何時遭受過那種待遇,還要面對外界惡意滿滿的各種抨擊。

“為什麼?”

謝安穎莞爾,“傅先生沒跟你提起過嗎,關於聞厲鶴的事。”

時綰:“說了一些。”

謝安穎好整以暇的問:“具體?”

時綰想了想,沒隱瞞的全數告知了她。

說完后就見謝安穎嘲諷一笑。

那笑極其涼薄。

時綰心中一驚,壓了下來。

她不禁在想,依着之前看見和發生的事情,謝安穎和聞厲鶴該是有着某種關係,很難說,或許是情侶戀人,又或者是其他,但至少兩人站在一起,謝安穎眼裏的情意都是擋不住的。

現在提起聞厲鶴,她卻是一副譏諷冷酷無情的神色。

而今晚謝安穎會跟她見面……時綰不由自主地猜測,說不定謝安穎和聞厲鶴早就掰了,大概是女人因愛生恨。

不過她未知全貌,也不敢妄自下定論。

“你想讓傅琮凜全身而退嗎?”

就在她思緒發散時,謝安穎突然出聲。

時綰愣住,看着她,似在思量她話里的真實性。

也能看出她的不信和猶疑,謝安穎隨意的聳了聳肩,“別緊張,我說說而已,倒是沒那個能力讓傅先生平安無事,別的事情不說,單單隻是醫療事故也夠他喝一壺了。”

時綰心裏突突的,她偏頭去看旁邊小動作不斷的傅遇時,“我知道,但他不應該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傅琮凜是個什麼人,我一清二楚,他絕對做不出以權謀私違法亂紀的事情來。”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就越愛惜自己的羽毛,更何況是傅琮凜這樣精明老成的人,就算有拖泥帶水的事情發生,他也會當斷則斷,毫不猶豫,不會把軟肋和弱點親自遞到敵對的手中,有將他踩在腳下的機會。

然而這一次……時綰說不準,她攥緊了自己的手,但她無條件相信他。

他是孩子的爸爸,是和她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的男人,也是她認可的有能力做她指路人的燈塔守護人。

謝安穎笑了笑,“看來傅太太和傅先生的感情果真很好。”

話落時,眼角掃過旁邊一直靜默無聲的李岳。

像是想到什麼,她的臉色沉了沉,露出兩分嫌惡來。

說起來她今晚能在這裏跟時綰碰面,還得感謝李岳。

若不是他,她都不會有機會從聞厲鶴的那個金絲籠里逃出來。

不過也是有條件的,要她幫忙傅琮凜佐證,也就是等於幫時綰。

這世間,除了父母親人,哪有外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李岳這般幫時綰,說沒私心,謝安穎是絕對不信的。

她跟他交鋒過,看起來是個溫潤如玉無害的,誰知道裏面心肝是黑的還是紅的。

時綰勉強的彎了彎唇。

恰逢這時菜品也陸陸續續的呈上來,她也收斂了些心思,打起精神來好好吃了一頓飯。

越是在這個時候,她就越不能頹廢,就算傅琮凜不在,她也得替他照顧好這個小家。

一頓飯,儘管還是索然無味,時綰也還是強撐着吃了不少。

最後謝安穎離開前,把一樣東西交給時綰,女人口吻慵懶:“這個大概能幫到你,裏面都是一些聞厲鶴陷害傅先生的事情。”

頓了頓,她道:“東西給你至於怎麼用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對此別抱太大的希望,聞厲鶴那人狡猾奸詐。”

時綰接過來,盯着手中的u盤,滾了滾喉嚨:“謝謝。”

謝安穎莫名笑了聲,“現在說謝未免太早了些。”

說完也不等回應,她踩着高跟鞋轉身就走。

身姿依舊搖曳,又有着恣意狂妄的氣場。

李岳走上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

謝安穎在路邊等到車,拉開直接坐了上去。

高跟鞋一撂,女人修長白皙的腿就抬起來,放在男人的膝蓋上,艷紅的指甲蹭了蹭他的西裝褲,渾身都是肆意:“東西已經給了。”

男人擒住她膽大妄為的腳踝,指腹摩挲着那處,“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謝安穎斜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抖了抖腳:“關你什麼事。”

“不乖。”

謝安穎赫然眯了眯眼,盯着他。

真的,她很想撲上去將這張英俊的臉撕得稀爛,“精神病也會遺傳是嗎,你媽在醫院待着不爽,你這種癥狀也真該進去,放你這種人出來危害他人,簡直就是敗筆。”

聞厲鶴不惱,反而失笑,“嘴硬心軟。”

謝安穎冷冷挑唇,試着把腳收回來,沒動,男人按得緊。

她也便不再掙扎。

閉着眼不斷平息自己心裏翻騰湧上來的怒火。

良久后,她冷冰冰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聞厲鶴,這是最後一次我受制於你。”

如果不是為了她父親,她不會跟他糾纏這麼久。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謝安穎胸口猛烈起伏,她握緊了拳,幾乎是想在下一瞬就揚起來往他身上砸。

可她知道,她根本就敵不過他。

“你常年待在國外,可能並不清楚我們國內的棋局,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說的就是你。”

“如果你想跟我切磋棋藝,是我的榮幸。”

她簡直無法跟他進行正常的談話,每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

片刻后她嗤笑,“也對,像你這種玩咖,最好祈願別把自己玩兒進去,傅琮凜不是那麼好惹的。”

睚眥必報的男人,反撲的可能性極大。

聞厲鶴面不改色:“擔心我?”

謝安穎閉嘴,不再說話。

誠然,今天和時綰這場碰面,並不是意外。

是聞厲鶴授意的。

所以她才會輕而易舉的被李岳帶走,看着像是飛出去了,實際腿上還套着鎖鏈,掙扎不出什麼天地,只能受制於人。

交給時綰的u盤也都是經了聞厲鶴明眼的,這個男人,喜好遊戲人間,喜好放長線釣大魚,更喜好獵物與獵物之間的廝殺與追趕。

他將傅琮凜置於風口浪尖,卻欣賞傅琮凜的骨氣和行事作風,覺得就這麼下去,他沒了興趣。

便大發慈悲的給出一點甜頭。

回去路上,時綰拿着手裏的東西,緊了又緊。

李岳看出她的坐立難安,“還是在擔心?”

時綰遲疑了幾秒,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我跟謝安穎並不熟悉,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幫我,而且…她和聞厲鶴的之間的關係,讓我很難去相信她。”

李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怕她交給你的東西給傅琮凜帶來更多的麻煩?”

“嗯。”

李岳問:“那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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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深吻九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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