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晉江獨發―出遊

62晉江獨發―出遊

話說蘇瑒登基後知道國庫的賦稅主要是來自商戶,從百姓手裏收取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便在執行新政的時候開始慢慢提高商人的地位,相對的商戶的賦稅就加重了,而百姓原先要交的人頭稅卻被免除了。

這樣一來,蘇瑒很自然的就會想到百姓的生活一定比戰亂時好無數倍。但是,現實告訴他想當然了。

話說一家三口在數位衣着尋常的暗衛的保護下出了皇城,走到一處小村落旁蘇瑒見蘇鈺很是稀奇,便說,“陳鋮,咱們出去走走?”

“行啊!”他們出來主要是陪蘇鈺玩耍,既然孩子高興,陳鋮便把懷裏的小東西抱出來。“兒子,先去哪裏?”

“那個冒煙的地方。”蘇鈺小手一指,太陽已升到高空。

“要不先吃飯。”蘇瑒說著看向陳鋮,“後面馬車上的廚娘也該把飯做好了。”

“娃娃,你呢?”陳鋮滿臉笑意的盯着懷裏的小孩,“在別人家正用飯的時候去打擾,是很沒規矩的行為。”

“爹爹,你在騙小孩子嗎?”蘇鈺瞪着大眼直勾勾的看着陳鋮,“飯不是要做熟才能吃?”

“撲哧……”蘇瑒實在忍不住,把嘴裏的茶水噴的陳鋮滿臉全是,見對面的人嫌棄的皺眉,更加忍俊不已。

陳鋮看到蘇瑒笑的都趴在桌子上了,很是無奈的轉向蘇鈺,“兒子,你有意的呢。”

“什麼是有意的?”有蘇瑒在這裏,蘇鈺把小孩子的好奇之心學的十足十。“父皇,我要去冒煙的地方,行不行嗎?”

“行!”蘇瑒很是乾脆的說,“只要娃娃喜歡,上九天攬月,下碧海捉鱉也可以。”

聽到如此豪氣的話,蘇鈺知道這些不是他該懂的。所以,很是疑惑的問,“父皇同意了?”

“兒子,從現在開始要叫父親!”

“是,父親大人!”蘇鈺鬼馬一笑,扭過頭對陳鋮吐了吐舌頭,高聲道,“出發!”

“你又想生病呢。”陳鋮慌忙的把頭往窗外探的小孩拽回來,“不老實咱們立刻就回去!”

“爹爹,你是壞人!”蘇鈺見陳鋮又藉機整治他,眼皮一翻,臉頰上出現兩行清淚。

委屈的抽泣聲驚得蘇瑒心中一震,瞪着陳鋮把他懷中的娃娃抱回來。“兒子,咱們以後不跟陳鋮一塊出來。”

“不行!”蘇鈺忙說。

“兒子,你這?”蘇瑒疑惑了,這算怎麼一出呢。

蘇鈺自然不會說,每每邀蘇瑒出去,他不但不去而且還不准他做這不准他干那。和親爹在一塊就沒那麼麻煩,只要他看中的親爹都會為他買回來,等他不喜歡再送給百姓家的小孩就是啦。

所以,“父皇,咱們是一家人,走到哪裏都要一塊的。”

“是的,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蘇瑒輕輕的點着頭,“不論開玩笑還是別的,以後都不能再說類似分開的話。”

陳鋮看到蘇瑒突然變得認真的樣子,同蘇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無奈。“阿瑒,還去嗎?”

“走吧。”蘇瑒見炊煙沒了,便知道百姓家做好飯了。“娃娃,喝點牛奶墊墊。”

這次蘇鈺沒有拒絕,實在是他習慣拿牛奶當水喝了。

所以,當一行人趕到蘇鈺手指的地方,那戶人家剛好把飯菜端到桌子上。

蘇瑒便裝作路人,站在籬笆牆外誠懇的問,“大叔,往都城去應該走哪條路?”

實在的庄稼人自然想不到去看路上的車轍,見蘇瑒的衣着華麗,很是惶恐的說,“大人,您走反了。”

“原來是這樣!”蘇瑒恍然大悟的說,“難過我們越走越偏僻。”隨即很是為難的看向籬笆裏面的人,“大叔,能讓咱們歇歇腳嗎?”

“這個…”忠厚的老人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大人,小人家裏,不太乾淨……”

“大叔,我只是商人,是最底下的,哪敢嫌棄你們。”蘇瑒很是溫和的說,“實在因為馬車裏有個孩子,做半天車子嫌悶,哭鬧着要出來。”

老人見太陽雖然懸在高空,地上的雪卻沒有融化的痕迹。忙說,“天氣很冷,孩子出來會凍着。”

“就是這個理。”蘇瑒笑道,“真的要麻煩大叔了。”

“沒事!”老人搖着頭就打開籬笆門。

待陳鋮抱着蘇鈺隨後出來,老人轉過身想要帶路的時候,驀然想起他家開飯了。

蘇瑒見前面的老人突然止步,忙問,“大叔,怎麼了?”

“大人,您吃飯嗎?”老人很是不好意思的看向蘇瑒。

蘇瑒忙說,“我們在馬車裏用了。”摸着有點發酸的胃,隱晦的瞪一眼剛好打飽嗝的小孩。

蘇鈺自然不知他的父親大人是被餓到了,只當嫌他鬧騰,便很是自然的衝著蘇瑒討好一笑。

見他這樣,蘇瑒無奈的搖着頭同老人走進很是擁擠的房內。

隨着他和陳鋮的入內,正準備吃飯的一家大小全都反射性的站起來。待看清兩人身上那閃着流光的衣袍,神情變得和老人一樣惶恐。

蘇瑒也沒想到他穿着舊時衣還能被百姓另眼相待,只得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們儘管吃飯。”蘇瑒指着旁邊的土炕,“我們坐在這裏就好了。”

“大人,您等一下。”老人說著對自己娘子遞個眼神,和他夫妻多年的夫人慌忙爬到炕上把壓箱底的布料拿出來,然後鋪在床上,又用手整整才怯怯的退開好讓蘇瑒坐下。

蘇瑒只能沒話找話的問,“我看你這一家人八口人,是三代同堂嗎?”

“是的。”老人看着自己大孫子臉上的自豪不言而喻。“娃兒明年十六,可以到都城參加皇上老爺的考試了。”

“咳…咳咳……”陳鋮忙捂住蘇鈺的嘴,對被驚到的一家人道,“孩子可能在馬車裏凍着了。”

“那趕緊把孩子放到炕上。”老婦人說著就想伸手抱蘇鈺,還是她的兒媳婦及時把她拽住。這時老婦人才知自己差點犯錯,很是自卑的往後退了退。

陳鋮看到這家人又變得小心翼翼,連那個快十六歲的少年也很怯弱,便問,“你們怎麼稱皇上為老爺?”

“啊?”老人很是詫異的看向陳鋮,“皇上就是大老爺!”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難怪會是商人。就因為陳鋮這麼一問,很是拘謹的一家漸漸放開下來。

話說蘇鈺坐在土炕上看到入眼的髒亂,越看心裏越不舒服,總想不明白以前他是如何在農家熬過來,後來一直對農家小院倍感親切。

實在怕自己把剛剛喝下的牛奶吐下來,小手一伸扒着蘇瑒,“爹爹,抱抱。”

“娃兒幾歲了還要抱。”老人看着精緻的小孩很是好奇的問,“是女娃?”

“是個男孩。”蘇瑒把蘇鈺抱在懷裏,才說,“剛剛一周半。”

“一周半?”老人一家同時不可置信的看着露着小腦袋的蘇鈺,“怎麼長這麼大?”

“大?”陳鋮好奇的問,“這話怎麼說?”

陳鋮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甚是羸弱的小孩頂着滿頭枯黃的頭髮好奇的看着他。面對如此的天差地別,陳鋮只能違心的說,“男孩和女孩不同。”怕他們問的再多,便率先問,“你們怎麼不吃飯?”

“對,飯別涼了。”蘇瑒也跟着說,“我們過來已是打擾到了,你們不用如此在意咱們的存在。”

老人一家其實很是想吃飯,但是,又不能真的獨自去用,只得在蘇瑒和陳鋮的連聲催促下拿起筷子。

蘇鈺看到老人碗裏的褐色物,很是困惑的問蘇瑒,“爹爹,老爺爺吃的是什麼?”

“那個?”他也不知道。

陳鋮越看越是熟悉,可是,怎麼會呢。“老人家,你碗裏是?”

“麥麩。”老人報羞的說,“就是小麥皮。”

“麥皮?”蘇瑒心中微動,“我聽說去年皇上免了百姓家的所有稅賦,今年乾脆永遠除去人頭稅,怎麼日子還如此艱難?”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老爺仁慈不假,但是,因為我們沒錢向官府買地,只能到村裏的大戶家租地。”少年若有所思的看陳鋮一眼,接著說,“以前冬天村裡都會有人餓死凍死,自從當今開金口說黃豆可以食用,派下專員教會百姓種植棉花,日子已經比原來好太多。”

“你是說地主隨意加租?”

“是的。”少年見兩人不信,忙說,“天高皇帝遠。”

“明白了。”蘇瑒點點頭,“皇上他每天大事可能都處理不完,自然沒有功夫關心咱們這些下民。”

“話不能這麼說。”少年轉向陳鋮,“這位大人一定清楚皇上為百姓做了多少事。”

“你怎麼就肯定我知道?”陳鋮好笑了。正主就在他眼前,卻轉而問他。

“小人有機會到都城去過一次,見好些人都不及大人您。”

“原來如此。”陳鋮看了一眼像富家少爺的蘇瑒,才說,“我以前打過仗,後來因為傷重就回家了。”

“大人,那您見過大將軍嗎?”少年很是好奇的問,“聽說他身高九尺,力大無窮,一腳能把萬人敵向前踹飛,這是真的嗎?”

少年還想接著說,突然聽到小孩“咯咯”的笑聲,這一看不當緊,居然在那周歲稚童眼裏看到鄙視。本就看不起商人的少年,很是嚴肅的對蘇瑒說,“這位大人,小少爺應該啟蒙了。”

“我會背書,你會嗎?”蘇鈺白眼一翻,隨口就背出陳鋮叫他的幾句兵法。

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體無完膚的少年,吭哧了半天才說,“大人,你應該教小少爺禮儀史書。”

“兵法策論不行嗎?”蘇瑒很是好奇現在的童子都在學什麼,因為皇宮裏只有蘇鈺一個孩子,等蘇鈺讀書的時候,一定要多找幾個伴讀,或者把他放到都城的書院裏去。

“自然是詩書禮義經。現世安穩,用不到兵法的。”

“你這話可就不對,如果沒有無數士兵在邊疆駐守,何來的現世,你學的這些經史子集又怎麼能用到!”陳鋮很是失望的說,“我看你們家生活不好不是因為地租太高,而是因為在供你讀書。”

陳鋮這句話可謂是真,扎的少年臉色充血。一旁豆大的字不識一個的老人也知道,自家孫子丟人了。

“大人,娃兒無知,你多給講講?”

蘇瑒看到老人臉上的乞求,心裏也很無奈。人說“寒門難出貴子”,這話也是有原因的。

不說別的,只是這思想就比不上懷中的娃娃。便對老人說,“讓孩子多了解些庶務,有時比讀書要有用。”

陳鋮見蘇瑒說著話站起來,也覺着再待下去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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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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