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晉江獨發―相見

34晉江獨發―相見

過了好一會兒陳鋮都沒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不知何時,本向他揮劍的敵人正在斬殺身邊的山羊。

而且,山羊的身上全是火,被燒的疼痛的羊橫衝直撞的對方的衣服也跟着點燃了。面對人羊不分的情況,陳鋮一時間愣了,反應過來后就慌忙的往對岸跑。

等到陳鋮上了岸就停住腳步,不為別的,只因他的力氣枯竭了,追風也走不動了。

蘇瑒從高崗上走下來,就見陳鋮坐在地上傻樂。抬腿往他腰上踢了一腳,“大將軍,高興嗎?”

“高興!”陳鋮應下才發現不對,扭過臉見是蘇瑒,震驚的無以言表,渾身顫抖的指着他,“阿,阿瑒,你,你你怎麼在……”

“在什麼在,還不趕緊起來,幾天不見就變得這麼邋遢。”蘇瑒嫌棄的看了陳鋮一眼。

陳鋮見蘇瑒轉身就走,低頭看到水中的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配上髒亂的臉,再也不忍看第二眼。

兀自惱怒自己太過丟人的陳鋮全然沒有注意,蘇瑒剛才的話語是在抖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握着。

蘇瑒跨上馬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疑惑的轉過身,見陳鋮正牽着追風慢慢的往前移動。隨即跑到陳鋮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怎麼了?”

陳鋮看到蘇瑒臉上的疑惑,窘迫的笑了。“追風的傷太重。”

“你的傷不重?”蘇瑒的很是無語的瞪着陳鋮,“上來!”

“上,上”陳鋮見他往前移了一下,忙翻身上去。他這一上馬,蘇瑒身上的青色披風就變成紅色,可見陳鋮都經歷些什麼。

卻說蘇瑒感覺到陳鋮的身體向後傾,白眼一翻,使勁的往他身上一靠,砸的陳鋮齜牙咧嘴的直抽抽。

蘇瑒聽到耳邊的疼痛聲,恐懼的心好受了一些。便問,“你遇到的是些什麼人?”

他剛走到河邊上,隱約聽兵器碰撞的聲音,站到高崗上看了好一會兒才清楚,那個被眾人圍住的居然是陳鋮。

當時他的身邊沒有帶別人,又在河對面。正想着怎麼回去搬救兵,驀然發現不遠處有些百姓正在放羊,於是就把羊群往水邊趕,又在羊的尾巴上點着火。

不負他的期望,全身着火的羊群只能往河裏跳。看到山羊把對方的隊伍打亂,蘇瑒這才回去喊哨兵,讓他到城中找人。

卻說陳鋮聽到蘇瑒的問話,心裏也很納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回來的事雖然沒有在軍中隱瞞,可是,也沒有肆意擴大。”

“會是向前嗎?”陳鋮的軍隊與向前的隔江相對,難保不被他監視。

陳鋮扭過臉看着肩上的腦袋,親了親蘇瑒的臉頰,低聲說,“不會是他,向前此人不屑這種手段。”

“你倒是挺了解的。”蘇瑒陰陽怪氣的說,“看上他了?”

陳鋮聞到空氣中的酸味,心酸了。很是愧疚的說,“阿瑒,對不起,我一走就是一年。”午夜夢回,他無時無刻不想念蘇瑒,也想過回來,可是,他不能拿近五萬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蘇瑒也只是說說。因為自打他對陳鋮上心之後,不但不想把他推給別人,更是在內心深處時刻的防着靠近陳鋮的人。

也是因為在意,蘇瑒悲憤了。原來,他不但要防着女人,更要小心男人。想到陳鋮每天和那幫士兵廝混在一塊,蘇瑒真想罵娘。這是什麼鬼地方,憑什麼男男攪在一塊是天經地義呢。

陳鋮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在為他的吃醋而高興。於是就對蘇瑒說,“我感覺應該是柳州。”

“柳州?”坐在都城的柳州,蘇瑒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柔,“你知道嗎,他準備稱王,還想封白柔為王后。”

聽到這話,陳鋮呆了,“柳州瘋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難道不知?”

“哪能不知,他大概想確定自己的地位。”蘇瑒見陳鋮沒有問起白柔,很是高興的扶着他下馬。向趕來的陳帆揮了揮手,又讓陳一打水,讓陳二去找軍醫。才接著說,“百姓以為蘇亥死了,咱們又沒明說反蘇亥,柳州就想着趁機正名。”

“那就難怪了。”陳鋮伸展雙臂,好讓蘇瑒把他身上的衣服剪開。低頭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裏衣解掉,臉上浮現出了滿足。“其實,我懷疑柳州是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如果換成向前,就必須度過江水,穿過好幾路人馬的防線。而且伏擊我的士兵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一般的散軍也沒這麼大的手筆。”

蘇瑒聽到陳鋮的分析,再看到他的肩上、胸前和腿上都有傷口,後背上更是有個一尺長的刀口。眼睛一酸,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陳鋮聽到耳邊的抽泣聲,轉身把人摟在懷裏,悶悶的說,“阿瑒,沒事了。”

聽到陳鋮的聲音,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蘇瑒來說恍如做夢。緊緊抱住他的腰蘇瑒后怕的說,“我如果晚一會兒,你就可能沒命了。你知道嗎…”

沒頭沒尾的話陳鋮還真不知道,擦乾蘇瑒臉上的淚水,試探的問,“那些山羊是你弄來的?”

“不然呢?”蘇瑒聽陳二說大夫到了,白了陳鋮一眼,稍作收拾才讓人進來。

蘇瑒聽到大夫說陳鋮的身上的傷沒有傷到要害,敷上傷葯過些天就好了,一直惴惴的心才放鬆下來。

當大夫說最近盡量不要沾水,陳鋮的視線轉向了蘇瑒。看到他那乞求的眼神,蘇瑒樂了。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就去端水,親自為陳鋮擦洗身體。

陳鋮看着身邊分外溫柔的人,真的想再遇一次伏擊。不過,前提是在他自己能保證完全的情況下。

等到陳鋮收拾妥當,兩人就出去了。沒容陳鋮休息,是因為陳帆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呢。

隨着腳步聲,陳帆抬起頭看到陳鋮身着單衣,如果沒見過那滿是鮮血的盔甲,誰也想不到他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心中一凜,“大哥,是誰?”

陳鋮示意陳帆坐下,才問,“我的士兵?”

“活着的只有十四人。”陳帆見他的臉色突變,弱弱的說,“八人重傷。不過,大夫說追風沒事。”

“行了,別說了。”陳鋮擺擺手,“對方的人呢?”

“只捉到二十個,不過,有好些都被火燒成了重傷。”陳帆說著忍不住樂了,“大嫂,你真是太厲害!”

蘇瑒見眾將士憋着笑,哼了一聲,“我厲害的地方多着呢,你就瞧好吧。”

陳鋮此刻再想到自己的性命是山羊救起來,對蘇瑒的腦袋也只有佩服的份。不過,正事要緊。

“陳帆,把那十四個士兵單獨安排起來,好好照顧。敵方的拉去審訊,看是不是柳州的人。”

蘇瑒見陳鋮的臉色有些不對,忙說,“你們看着安排。”說著拽起陳鋮,“走了,回房。”

陳鋮看着手上的胳膊,只能無奈的站起來。等回到卧房,蘇瑒才問,“我見你剛才想說什麼?”

“阿瑒,我想了又想,即便是柳州,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我回來的消息。除非,他在我的軍中安排釘子。”說著陳鋮的眉頭不禁夾的死死的。

“可是,你的軍中那麼多人,如何確定誰是釘子呢?”蘇瑒想了想,忙說,“要不,咱們先查查那十四個人?”

聽到這話,陳鋮笑了。攬着蘇瑒的肩膀,激動的說,“阿瑒,你怎麼能這麼聰明呢。”他就是這樣想的。

本以為和蘇瑒一年不見,兩人之間會有隔閡,誰知道實際不容他多想不說,蘇瑒對他比以前更好了。

蘇瑒見陳鋮高興的直打顫,很是怕他的傷口會裂開。無奈的扶着他坐下,“你想好怎麼問了嗎?”

“沒有。”陳鋮抬起頭打量着蘇瑒,“阿瑒,你有辦法?”

“沒有!”蘇瑒說著接過丫鬟遞來的飯菜,“先吃飯,然後休息。”

“那你呢?”陳鋮見他想走,忙說,“阿瑒,你不是也沒吃?”

蘇瑒扭頭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嚇飽了。”說著轉身就出去,到了帳外又交代守衛的士兵,沒有他的允許,絕對不準陳鋮出來。否則,軍法處置。

陳鋮聽到蘇瑒走遠,就放下手中的碗。剛掀開帳簾,眼前就出現了一對長槍。再一細看,赫然是蘇瑒的兩個衛兵。

“你們這是幹嘛呢?”指着阻擋他去路的兩桿槍,“我是陳鋮!”

“末將知道。”兩個士兵對陳鋮拱手道,“公子同意,將軍才能出去。”

“胡說八道。”陳鋮樂了,“阿瑒又不在,趕緊讓開!”

面對大將軍,兩位士兵也不敢硬攔。但是,公子的手段他們都見識過。為了不被凌遲處死,兩人相視一眼。“請大將軍饒命!”

“本將軍又沒有要你的命。”陳鋮抬起頭見陳帆遠遠走來,忙把他喊過來。

陳帆見兩個士兵跪在陳鋮面前,主動問,“大哥,他們犯錯了?”

“沒有,要是犯錯還好了呢。”隨即就把兩人的固執解釋一遍,“我居然命令不了他們。”

陳帆聽到如此類似自嘲的話,想都沒想就把蘇瑒近一年的所作所為道個乾淨。末了陳帆又說,“大哥,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大嫂都快把此地的士兵訓成土匪了。”

這時陳鋮想的並不是這些,在他聽到并州被圍,鹽城缺糧,心裏除了對蘇瑒的心疼,再也容不下別的。再看向不讓他出去的士兵,陳鋮沒有強求,而是返回帳中。

卻說蘇瑒直接找到軍醫詢問清楚那十四人的情況,心中就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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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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