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晗仔的抱怨
第240章晗仔的抱怨
晗仔不理人了，認知到這點，葉涵拚命的發消息找存在感。
得瑟女皇：在嗎？
得瑟女皇：真不在嗎？
得瑟女皇：我知道你在，你只是隱身了。
晗仔：你怎麼知道我在？
炸出來了！
得瑟女皇：你打算一輩子不理我？
晗仔：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這個突然冒出的嫂子竟是他QQ上聊了幾年的好友，最接受不了的是得瑟女皇明明只比他小一歲，是一個聰明可愛的妹妹，忽然變成了討人厭的阿姨。最最接受不了的是他親哥哥瞞着他默不作聲的將人追到手，他這個弟弟完全被架空。可是憑什麼呀，先認識得瑟女皇的是他，哥哥只是借了他的福。最重要的原因埋在心底，任誰和一女孩聊這麼久，心底自是當她是知己，無論是紅顏還是藍顏。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上回來家裏的那個傻大姐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得瑟妹妹，恍如晴天霹靂，久久不能平靜。
其實他該明白的，得瑟妹妹三句就繞到他哥身上，起先他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好奇他哥，次數多了，是個人都知有貓膩，他問出口：你喜歡我哥？
得瑟女皇：是呀！
晗仔：為什麼？你不覺得他老嗎？
得瑟女皇：我就喜歡成熟的老男人，有魅力！
晗仔：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明明和你聊天的人是我。
就是這句話，足夠他羞辱一輩子，他居然對惡毒的女人告白了。
桃花盡，梨花謝。幾年過去了，他不再是記憶中的傻白甜，而是真正的有羞恥心的好少年。
那天，氣沖沖的找他哥算賬，葉澍看他一眼，語氣淡淡：“哦，是的，忘記對你說了。”
看看，大家都是什麼態度！
“哥哥，你這樣會失去我的信任的。”
“哦。”
晗仔火了，將自己關進房間裏鬧絕食。媽媽不在家，只他和哥哥作伴，臨到飯點，葉澍來敲門：“吃飯了。”
“大人都是壞人，我不和壞人一桌吃飯。”他氣急了，發了兩條說說控訴他哥非人的行為，排比、比喻用的很恰當，如下：
我有一個壞哥哥，他雖是大人，但做的事豬狗不如。
我有一個壞哥哥，他雖對我好，但是不坦誠。
他就像一壺渾濁的酒，看不到底。
大人太複雜了，我冒死控訴，下一秒可能我哥會衝進來，雖然我將鑰匙拔了（難保他偷偷配了）我請求未成年法保護我。
不一會兒，收到很多回復，大多都是同班同學的。
放小孩的羊：你居然有哥哥，你家超生了？罰款了沒？政府知道這事兒嗎？
綠色的期待：你哥哥好帥，能不能拉到班級群里來？
因為這句話，晗仔將哥哥的配圖刪了。
鐵甲小寶：排比句起碼要三排呀！
晗仔一口血堵在胸腔，下一秒將說說刪了。
可真靜啊，他豎起耳朵，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叫聲，更可恨的是他哥不管他了。忍了一小時，晗仔開門，他哥在客廳敲鍵盤。
“你太不負責啦！我看到你孩子的未來了，肯定面黃肌瘦。”他放大聲音抱怨回復他的只是一個雲淡風輕的“所以呢？”
“我在長身體，我餓了。”可憐兮兮的看着哥哥，嘴巴上翹能頂起一片油壺。
“我記得你說不吃了。”
“我在鬧彆扭啊。”他坐過來：“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呀，我同桌說他一生氣鬧絕食，他一大家子人都跟着他哄他，你怎麼不哄我？”
“你又不是我孩子。”
“可是我是你弟弟呀。”
“我記得剛才你已經和我斷絕關係了。”
這絕對不是親哥哥，好氣哦。
“我前桌小胖長的比我高了，擋着我看黑板。”
“找老師換位置。”
他哥哥總是get不到他的點。
“後來我問他，怎麼長這麼快，他說上回他媽媽帶他吃了一頓魔法牛排，就和巴啦啦小魔仙那樣被施了魔法。”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像我這种放養的孩子永遠不懂長高的樂趣。”
“等會我給你買兒童牛奶。”
他憋着嘴不樂意了，最不喜歡被人當孩子看：“哥哥，你的語文考及格過嗎？”
葉澍沒理他，他就靠在桌邊撅着小屁股一晃一晃：“你說語文不好會遺傳嗎？我就語文不好，語文老師老說我故意不聽課，和她作對。你不覺得有感情的朗誦文章真的好好笑嗎？就我們班小胖，他氣兒足，我承認他讀得好，但是並不妨礙我笑啊，肚皮一鼓一鼓就像是有人拿東西敲似的，下巴一抖一抖像掛了豬腰子偏偏眼神特別認真。哎呀扯遠了…”他道：“哥你的理解能力不好吧？否則怎麼聽不出來我想吃牛肉的事兒？”
葉澍喝了幾口水，看他：“不生氣了？”
“唉不生氣了。”晗仔兜着一副大人的臉：“成長的煩惱大概就在於要去包容大人的無理取鬧。”
“謝謝包容。”他拿出手機發信息，起身：“小大人，換鞋吧，出門。”
這是他第一回說服他哥，理論結合實踐，自信火箭般上升，甚至覺得考第一名也沒說服他哥來的痛快。到了目的地，看到葉涵笑意盈盈的臉，他才知他哥壓根不當他是一回事兒。
心裏得出這個結論，臉上越發不好看。
“哥，你怎麼帶陌生人來？”他瞪葉涵，帶着深深的敵意。
“阿少，吃什麼？”葉涵沒理他的挑釁。
“牛排，或者…。別的。”他問她，依舊沒當自己的話是一回事兒。
“哦？”葉涵這才發現他似的，大手不客氣的去摸他的頭髮：“呦！小夥子，長得挺快啊，比上次長高許多。”
“男人的頭是碰不得的。”晗仔躲開，拽着葉澍的手：“哥，我討厭自來熟的阿姨，我們自己去吃吧。”
“行，不碰就不碰。”葉涵嫌棄的拍拍手，就像他好幾天沒洗頭一樣。
“那就吃…。披薩吧。”葉涵道。
“好。”
好？他哥居然說好？
晗仔定在原地，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果真和班上女孩說的那樣：“大人，尤其是男大人，有了媳婦就忘了一切，所以，男大人統治世界，女大人統治男大人，歸根結底一句話，女大人最大。”因為這句話，班上女生霸道的一星期沒有擦過黑板倒過垃圾。事後他有不服過，奈何小胖等人同意女孩的想法，一本正經的去執行。其實小胖不過是喜歡那個趾高氣昂的女孩子罷了。
哥，你是被這個阿姨統治了么？
他不敢問，因為他覺得他哥一定說：是的。
“姐姐。”他糯糯的叫了一聲：“披薩吃多了不利於減肥，雖然姐姐看起來很瘦，但要防患於未然。”
嘖嘖，葉涵聽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為了美食，桀驁不馴的晗仔屈服了。
“姐姐？”她笑：“我的年齡可真是個謎，一下是阿姨，一下是姐姐，大多時我是得瑟妹妹。”
…
三人坐在西餐廳里，葉澍起身接了個電話，葉涵湊過來：“小子，頭伸過來。”
“幹嘛？”反射性護住自己的腦袋。
“讓阿姨摸摸。”
“不行，我的智慧會被你摸掉的。”他可不想屈服於淫威之下。
“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話，你的牛排…”她的手在空氣中波折了幾下：“就會飛走了。”
他信，他那個背主的哥哥早就被愛情沖昏腦袋，四親不認，五穀不分了。
晗仔亮起亮晶晶的牙齒：“我最最喜歡姐姐。”
“少來！”葉涵抖抖雞皮疙瘩：“小子，你別這樣，肉讓你吃還不成嗎？”她勾勾手指：“你過來我有個秘密想對你說。”
“不過去。”
“牛排…。”
“說好，別碰我智慧的腦袋。”
“美女我是那種人嗎？”
晗仔想，哥哥看上的人應該不會言而無信。
葉涵笑嘻嘻，看他湊近，雙手揉上他的臉：“哇塞，好可愛。”直將他360度揉成一包子，力道着實不小，擠的他眼淚直冒。
“救命。”
葉涵聽言，鬆手了：“小子，知道我的厲害了不？”
“我討厭你。”
“沒關係，我喜歡你呀。”
葉澍回來時，這邊已經風平浪靜。
牛排上桌，他哥刀叉在手，三下五除二的切好了繞過他遞給了葉涵。
晗仔好生氣：“哥哥，你怎麼不幫我切？”
“男兒當自強。”
“可是，姐姐比我大呀。”
“姐姐刀叉用的不熟練。”
晗仔嘟囔：我也不熟練呀。
葉涵眨眨眼，站起身端起他面前的牛排：“得了！愁眉苦臉啥，我幫你切。”
“不要你切。”
“為什麼？”葉涵明顯能感受到晗仔的失落與嫌棄。
“你的刀叉上有口水。”
“我舔乾淨了，沒事兒。”她的嘴角還掛着醬汁。
“我是男子漢，我可以切。”一手拿叉，一手舉刀，生怕葉涵下一秒又和他搶盤子，動作神速的切好，形狀不甚好看，好幾塊藕斷絲連。
“我靠！你可真厲害。”葉涵由衷誇讚。
你數學真厲害，你英語真厲害！這種類似誇讚的話聽得不少，卻第一回聽到有人誇他切牛排厲害，心情莫名發生變化，這僅僅只是隨口一誇，晗仔沒來由的臉紅了，小聲囁嚅：“才沒有呢。”偷偷拿餘光看他哥。
葉澍眯着眼睛笑的很溫暖：“恩。”
單音節的字，聽得他心裏開花。
彷彿坐在對面的葉涵看起來沒那麼討厭了。
這種好感只維持了一個午飯時間，因為她又要厚顏無恥的跟着去他們家。
“你沒有家嗎？”晗仔問。
“有啊。”那個女大人睜着眼睛說瞎話：“我送你們到家后就回。你可能不知道，B城治安不好，就怕遇到什麼變態阿姨逮着你這麼可愛的小正太不撒手啊。”她嘿嘿笑了幾聲：“我這不是保護你們嗎？”
才不是呢！她才是最大的變態阿姨BOSS，因為垂涎哥哥的美貌臭不要臉的跟上來。
“我不要你保護，我有哥哥。”他這般瞪她。
“行，你哥保護你，我保護你哥。”
他哥果然又點頭了。
唉！
能不能有一點男人的尊嚴呢？
就這樣，葉涵跟去他們家，晗仔就知道這個女大人又要說什麼口好渴借點水喝，然後趁機賴在他家，事實上，她什麼理由也沒找，他哥的手就沒撒開過，兩人牽着一起，而他是多餘的。以至於路上有人感慨：“哎呀，好帥，可惜有女朋友了。”
他可不想讓別人誤會葉涵是他嫂子，轉念一想，幸好不是懷疑這是一家三口，索性罷了。
回到家，葉澍開始忙起來。晗仔知這女人根本坐不住，便也不理她，找了本奧數書看。如他所料，女孩坐了十分鐘不到，開始東張西望。
“阿少，你家怎麼就你們兩個相依為命啊？”
葉澍：“他們有事。”
“哦。”
許是無趣，她便往晗仔這邊湊。
“小子，你居然在看奧數題？”她吃驚至極，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小不點就算個子高了點，依然是她眼中那個蠢萌的小不點，果然，歲月是把無情的殺豬刀，昔日的小可愛轉眼變成慘絕人寰的學霸君。
他不理她，隱隱有些驕傲，嘴唇輕抿，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頁看完，筆沙沙沒停過。翻過一頁，晗仔頓住，他壓根看不懂題目了，重新又讀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哥。”
“恩？”
“這題我好像還沒學過。”
“先放着。”
“喂！”葉涵指指自己：“你怎麼不問我，我學歷可是比你哥高呢，區區小學奧數題怎麼會難到我？”
“我怕你自取其辱。”
“怎麼會？”葉涵拿起書，認真的讀了一遍，這啥玩意兒？小學的奧數題什麼時候變這麼難了？
“你等等，我基本了解它的大致意思了，等我再琢磨琢磨。”她像晗仔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河裏摸蝦，腦子裏不是兜着玩就是想着瘋，現在的教育可真是殘害未成年的童年以及腦細胞。
“你等等，我再看一遍題目。”
“算了。”晗仔奪過書：“看不懂就承認，雖然我是一定會笑話你的。”
葉涵咋舌，算了，掏出手機玩起來。不一會兒，她拿餘光去瞅晗仔，只見他鼻尖冒着汗兒忒認真的做題，遇到不會的，就拿鉛筆將題號圈出來，除去剛才那題，現下又圈起一題。
“等等。”她阻止他翻頁：“這題我會，我真的會。”拿起筆和紙刷刷演算起來。順利的得出答案，一股驕傲的感覺從足尖升至頭髮尖尖。
“可是你和正確答案不一樣。”
“答案肯定錯了。”她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拿出手機百度，當然了，結果只證明答案沒問題。嘿嘿乾笑幾聲：“我剛才看懂網上的解釋了，我說給你聽？”
晗仔不樂意的點點頭，哥哥很忙，等他騰出空來也不知猴年馬月，這一題罷了。女孩子忽然積極起來：“等等，下一題我會。”讀了題，故技重施：“要不我百度看看，然後解釋？”
晗仔朝她咧嘴笑：“姐姐，我也有手機，我也會百度，所以不麻煩你了。”
“可是你不一定看得懂啊？”兩人爭吵了會兒，晗仔說什麼也不願讓她碰自己的書了。
“你哥出門了。”葉涵說。
“我知道。”
“你不寂寞嗎？”
“不會。”他一點也不寂寞，在他心中，他哥就是無與倫比的存在，父母還未離婚時，家裏全是哥哥得來的獎，後來不一樣了，他哥不愛說話了，不愛和他玩，也不愛學習了。這比得知父母離婚更難受，小孩子的感覺是敏銳的，他知父母感情一般，卻沒往深處想，只是覺得爸爸回家的次數又少了，如是而已。這不及從小照顧他的哥哥的轉變來的大，他不惹事、乖乖的、努力學習，就希望葉澍能回來看看他，所以他不能對別人說他好孤單。
“火影更新了，小子，要不要一起看。”她沖他擠眉弄眼：“勞逸結合，書讀多了會傻。”
“和傻子一起看電視才會傻。”
她切了聲：“追你的喜羊羊去吧。”將聲音調到最大，兀自看起來。
“我靠，鼬死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懊惱：“他居然不是叛徒，最重要的是又少了一個帥哥。”
晗仔偷偷抬眼，好幾次被她抓了個現行。他不慌不忙的解釋：“你太吵了。”
“哦，我以為某人想看呢。”
她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兩人還是網友時，曾就火影的問題展開討論過，他說過他喜歡鼬，因為看不懂，所以喜歡。可能他潛意識的覺得這個人孤傲的不同尋常。
晗仔也不遮掩徑直問：“怎麼死的？”
“我不想動嘴巴，你想看直說。”她擠過來，將手機靠在電視遙控器上：“如你所料，他死在他弟弟的手上。”
葉澍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兩個他深愛的在意的人靠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機看電視，神情如出一轍，看到緊張處，兩人便同時露出吃驚的表情來，這種感覺很奇特，他從以前就知道葉涵有魔法，讓人討厭不起來，不自覺被她吸引，現下他彆扭的弟弟好像也被收入囊下了。
葉涵走時，晗仔破天荒的站在門口相送，他話不多隻一句：“記得賠我的薯片。”小臉憋得紅紅的，說完就往房間裏鑽。
葉涵哼了聲，這小子，可真小氣。
葉澍送她去車站，這一天他沒怎麼陪她，卻覺得很心安，大抵是因為她在身邊的緣故。
“阿少，你可真壞，連你弟弟都整。”今個兒這一出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沒想過讓葉晗能接受他喜歡的人，所做的一切只不過告訴他，葉涵與他而言，真的很喜歡。
“謝謝你做過頭的配合。”
兩人牽在一起，五指相扣。
“你弟弟問我的學歷是不是買的？這小子簡直小瞧我的智商。”
葉澍笑：“這個問題問的很到位。”
葉涵也不氣，轉身看進他的眼神里，她問：“你家人是不是不喜歡我？”
就那一秒，他頓了頓：“沒有。”
“別扯一些類似我家人根本沒見過你怎麼會不喜歡你的話來騙我。”她笑了：“晗仔讓我不要供出他，可惜啊，他以為我是守信用的人。那麼我想問…”語氣忽而正經起來：“你爸為什麼討厭我？”
具體來說晗仔的原話是：我喜歡你沒用，我老爹好像對你有偏見，好幾次我看到他們在吵，大人可真幼稚，以為小聲點小孩子就不會聽到，以為若無其事我就不會發現。
是是是，就他人精。
說到底談不上討厭，起源於復讀那場車禍。父母以孩子為重，誰看到孩子滿身是傷難免會遷怒於人，而葉涵就是那個被遷怒的人。從一開始起，葉建國的思想就定型了，他覺得若不是葉涵這女孩坐在葉澍後面，也許他兒子就不會受傷。當然了，這只是討厭的理由之一，之二就是他喜歡李晶晶這個姑娘，也就看不上旁的，尤其是家世這麼普通的。
“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是我的事，與旁人無關。如果有人阻止，我便和你私奔。”他說的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這麼打算的，否則從一開始他也不會急着出人頭地，急着穩定工作。他要給葉涵最好的，這種好是無人可阻止的，直到世界盡頭。
“真好聽。”她摸他的下巴：“長鬍子了，扎手，不過真性感，我走了。”她招招手，車已經來了。
“我以為你會吻我。”
“不會。”她沖他笑：“你爸不喜歡我，老實說這個事實足夠我懊惱好幾天，心裏抑鬱發泄不出來，只好沖他兒子瀉火，所以我打算…。恩三天不接你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