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密謀

“你的身體？”

M卡賓一驚，轉頭望向其他三個黑衣人。

四個黑衣人紛紛皺起眉頭。

方墨說：“沒錯，是我的身體。你們跟了我這麼長的時間，應該能注意到我的身體與你們不同，沒有一絲一毫病變的跡象。我的外表、我的體質都沒有因為服藥而發生改變。日常生活中我也沒有其他隱形的癖好。這些足以證明，我就是完美的實驗體，證明我沒有說謊。”

沉默，方墨說完，四個黑衣人一邊打量着方墨，一邊陷入了沉默。

半響，其餘三個人都向M卡賓點了下頭，表示贊成方墨的說法。

M卡賓拽起方墨，道：“方墨，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不說暗話。就算你是完美的實驗體，可你根本不需要那份藥劑，我們為什麼相信你會真心幫我們？”

“就是，就是……”

烏茲插話道：“怎麼能保證你中途不向老頭子告密？既然老頭子有意讓你取代我們，必然不會動你，先被除掉的將會是我們。

方墨擦下嘴邊的鮮血，確定面前幾個黑衣人已被自己說動的情況下，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睜開眼睛，認真道：“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在這個交易之上進行合作。”

“交易？”

M卡賓鬆開方墨，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捲，點燃，大口吞吐起來，“什麼樣的交易？說來聽聽。”

方墨冷靜地回答：“一個對我們大家都有利的交易。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德川康介。他用藥物控制你們，作為過渡階段的實驗品，早晚會被把你們剷除。可以說，不是他死就是你們亡。而他現在還抓了我的女朋友安靜，逼我就範。我是完美體，我不需要藥劑，你們應該對我做過調查，我一直與世無爭。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

M卡賓彈彈煙灰，眼睛裏浮過一片精光，“你的意思是，你幫我們去偷藥劑，我們幫你救你的女朋友出來？但問題是，只要你答應了老頭子的條件，老頭子便會愛屋及烏，放了你女朋友。你想與我們合作的出發點似乎不成立。”

方墨目光一冷，“因為我還想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殺掉德川康介。”

“什麼！”

M卡賓猛然回頭，口中的香煙掉在了地上。其餘三人也是身形一顫，紛紛握緊了拳頭。

方墨語調一沉，聲音很輕但很力度，仿若一把斂着光芒、慢慢滑出劍鞘的長劍。

“沒錯，必須除掉德川康介。對我而言，德川康介在一天，我的生活就沒有一天的安寧。對於你們，無論你們拿到拿不到完美試劑，逃跑不逃跑，德川康介都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萬全的方法只有一個，除掉德川康介以絕後患。如果說偷試劑和救出安靜對我們來說是現在最緊迫的事情，那除掉德川康介，我們才有可能有未來。”

M卡賓一腳踩滅地上的煙頭，又點燃一根煙捲，忽轉身睨向其他三人，“你們什麼意見？”

沙漠鷹再次掏出手槍對準其他二人，“我沒意見，這小子只是說出了我敢想不敢開口的事情而已。”

加特林拉拉黑色手套：“的確，這小子也說出了我的顧慮。除掉老頭子是我們不得不走的一部棋。”

烏茲渾身顫抖，神色極其慌張，“殺……殺……殺殺殺，他把弄成這樣，我做夢都想殺掉他。”

M卡賓回過身，又說：“你有什麼計劃？”

方墨道：“計劃很簡單，但行動起來相當有難度。”

M卡賓答：“既然不是我們死就是他死的買賣，難度越大，我們勝算越大。”

方墨道：“那好，德川康介約我晚上七點去一個叫做聖都大酒店的地方見面。”

M卡賓說：“那裏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晚上我們幾個或者說所有人都會在酒店集合。據說老頭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書房和密室便在酒店七樓，看來，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秘密基地？

方墨本來想問聖都大酒店的事情，但一想還是先把疑問咽在了肚子裏。

方墨繼續說：“晚上，我會假意答應德川康介，然後潛入你們所說的密室，拿到那瓶試劑。你們則要救出安靜，保證在我們最後刺殺德川康介前安靜的安全。刺殺得手后，用安靜來換你們要的完美試劑。最後大家分道揚鑣，各不相欠，老死不相往來。怎麼樣？”

烏茲又插話道：“我有問題。你一貫狡猾，我們最後怎麼知道換來的試劑是不是真的？”

方墨瞪了一眼烏茲，沖道：“懷疑誠意的話，你自己去偷啊。我都沒有問你如何保證進入密室的方法是真的！”

加特林搶先一步，拉開二人，“方墨，我們打過很多交道，相互都很了解。烏茲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如何保證你最後給我的就是完美試劑。”

方墨苦笑一聲，“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當場喝給你們看。可以了吧？”

烏茲又道：“如果你拿了兩份試劑，一份完美的，一份有毒的。你當著我們面喝下那份有毒的，然後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再喝下完美的。我們豈不是照樣被你們玩死！”

方墨怒哼一聲：“那你想怎麼樣，要不和我一起去偷啊，你敢不敢啊！”

烏茲瞪大眼睛：“去就去，反正都是死，我有什麼不敢的。”

“夠了！”

M卡賓大聲一吼，二人停止了爭吵。

M卡賓道：“試劑只能你一個人去偷，我們都無法配合你。因為萬一遇上老頭子或者遇上組織里的其他人，你一個人怎麼說都好脫身。我們中任何一個人與你在一起，都解釋不清楚。另外，別以為偷試劑是最困難的事情。我們幾個不但要救出你的女朋友，還要限制巴雷特的行動，並不能讓老頭子和組織里的其他人起疑心。不過，方墨，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們合作的時候耍花樣。即使我們分道揚鑣，但我知道你現實生活中的身份，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要找你的麻煩很簡單。”

方墨用舌頭舔舔牙齒，“這個自然。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聖都大酒店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