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司馬遷眼中的當代史(9)

17.司馬遷眼中的當代史(9)

此外,公元前108年,漢武帝消滅了位於朝鮮半島北邊的衛氏朝鮮,並設置樂浪以下的四個郡。***《漢書·地理志》記載此時分裂為100多個國家的“倭人”中也有派遣使者到樂浪郡者之事例,這不僅是朝鮮半島歷史也與日本列島相關,因而成為廣為人知的事實。

然而若根據在此的記述重新思考的話,此時漢朝的“朝鮮經營”應該也是在匈奴已經先對東方大幅伸手歷史背景之下吧!公元前108年是匈奴-漢朝戰爭開始后經過大約20年的時候。初期的激烈會戰在經過一段時間后,直接戰鬥狀態開始進入稍微休止況。但若就將近50年的長期戰爭整體而,此時還只能說是中期左右。

漢朝總之就是打算要推翻匈奴體制。關於朝鮮方面也是,在匈奴帝國影響下的這個時期,恐怕是先有匈奴帝國入主,並依隨其體制,而在這個前提背景下,漢朝才有出兵朝鮮的可能性,這一點被明顯地暗示(根據朝鮮古代史專家田中俊明的研究,即使是在公元5世紀的百濟,也是使用左賢王、右賢王的稱號。匈奴帝國對於古代朝鮮的影響,令人意外地根深蒂固)。

總而之,若將空間及時間界線模糊化、以更廣更遠的宏觀角度注視的話,不僅是所謂的漢朝“西域經營”,連“東方政策”應該也都是作為對匈奴戰爭(或稱對匈奴政策)的一環而被進行,或許其結果就以設置樂浪郡以下四個郡之方式呈現(若與所謂河西四郡——武威、張掖、酒泉、敦煌的設置相比,相同的都是四個郡。有點不禁讓人聯想到此做法應該是具有在東西兩側平行設置的意識)。

相對於這樣的“左方”,“右方”也就是右屠耆王(右賢王)指揮的西方部分,從距離漢朝都長安不遠的上郡邊界開始,向西廣泛地延伸。據稱涵蓋了被匈奴趕出祁連山原居地而跨越天山逃亡的月氏,以及屬於西藏系畜牧民身氐族及羌族疆域。

若真是如此,所謂鄂爾多斯地區是匈奴族最根本的領地,疆域範圍從現今陝西及甘肅兩省界線,自古以來就成為天然廣闊游牧基地的六盤山開始,經過祁連大山脈(根據司馬遷的記述,祁連這個音獨特的詞彙,是原為匈奴語的音譯字,其意為“天”)的南北兩個地區,恐怕連青海地區、甚至是西藏方面都被涵蓋,並達到塔里木盆地、天山方面。這是個比東方部分更大的廣闊範圍。

右賢王之下的右谷蠡王、右大將、右大都尉、右大戶等“右方”“萬騎”,在這個地域中建立營地。當然也分別保有部族居民以及游牧領域。

進一步地,關於串起匈奴國家東西兩部分的聯繫物——中央部分的說明。據司馬遷記述,單于王庭——也就是本營所在地,以中華來說是現今山西省北部、當時相當於代及雲中的位置。

這個以“左方”及“右方”說明的做法,就相當於漢朝內使用“上谷郡”及“上郡”地名般。只能說這是向東西延伸擴張的匈奴國家,為了要顯示擁有位於其南方中華地域之做法。總之就是將被指定的地名,直接將其往北側平行移動就好。

在這裏若將代及雲中直接往“北方”移動的話(特意在此畫蛇添足說明一下。雖然說是“北方”,至若嚴謹地以現代科學測量為基礎製成之地圖來看的話,事實上是位於西北方。在歷史上在蒙古高原的方向感,都有些微偏頗意識。這一點可以從歷代各種文獻中得到確認。再加上於此應該是從中華地域看到並被意識到的“北方”。例如:“朔風”也就是讓人們辛苦難忍的冬季季風,儘管現實上是西北風,但一般來說還是會認為是“北風”:再加上從中華地域前往蒙古高原時,從山西北部越過陰山後穿過戈壁沙漠的這條西北通道,在漫長的歷史時代中也成為往“北方”的主要幹道:這些不可忽視的要素也成為其背景因素。

反而在現實生活中原本就較少會明確地指出方向,只要說“大致上是北方”、“大約是東方”就足夠。這個現象,不論是在現今或是過去應該都沒有太大差異。這種生活感的方向和純客觀的方向多少會有差異,因此是否需要吹毛求疵地進行討論呢?總之,若能將此處所謂的“北方”想成是當時一般通用的“北方”即可,就會到達鄂爾渾河(orkhonriver)、圖勒河(tuulriver)、克魯倫河(kherlenriver)等三條河的上游地域,也就是蒙古高原的中央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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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的世界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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